“老匹夫!你究竟是誰?!”司徒隱驚怒交加,全力催動長杖,暗紫能量爆發,欲震斷魚線。但那細細魚線竟紋絲不動,反而發出一陣細微清鳴,將那股邪異能量悄然化解於無形。
司徒隱心中駭然,此杖威力他深知,竟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擋住?
老者卻不答,隻看向淩燁,目光深邃:“小友,心之所向,力之所及。莫被外物所擾,循你本心即可。”
淩燁聞言,如醍醐灌頂。他不再試圖強行控製那狂暴信息流,而是將心神沉入“弦歌共鳴”最本源的狀態,不再試圖“奪取”,而是嘗試“溝通”與“引導”。他不再視環芯為器物,而是將其視為一個受傷的、憤怒的古老意識。
奇跡發生了。那狂暴的信息流漸漸平息,變得有序。環芯的光芒也變得柔和。淩燁感知到自己與環芯、與這晶簇、甚至與這整個遺跡底層係統,建立起了一種玄妙的聯係。
他福至心靈,立刻循著那感覺,將“淨蝕序列”的最終指令,以一種安撫與請求的方式,傳遞而去。
嗡——!
環芯光芒大放,柔和卻無可抗拒的光暈瞬間掃過整個地下空間!
所有水形戰士瞬間崩散,化為普通湖水落回湖中。
正在激戰的雙方人員均感到一股溫和卻強大的力量拂過身心,殺意頓消,竟一時提不起爭鬥之心。
司徒隱那柄幽黑長杖上的暗紫晶石,光芒急劇閃爍,發出痛苦嘶鳴,仿佛被極大壓製。他本人亦悶哼一聲,眼中閃過難以置信:“你…你竟能啟動最終權限?!”
淩燁立於晶簇之下,周身沐浴在環芯光輝中,雖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驚人。他緩緩抬起手,指向司徒隱:“司徒隱,你敗了。‘同契之環’絕不會為你所用。”
“狂妄!”司徒隱暴怒,徹底撕下冷靜麵具,狀若瘋虎,強行催動長杖,暗紫光芒再次暴漲,試圖抵抗那無處不在的淨化之力,“即便得不到,本座也要毀了它!誰也彆想得到!”
他竟不再攻擊淩燁,而是將全部力量灌注長杖,狠狠刺向下方湖泊——他竟是要破壞這遺跡的能量源,引發大爆炸!
這一擊若中,後果不堪設想!
淩燁剛獲權限,尚未完全掌握,攔截已是不及!
就在此時,那老者忽然歎了口氣,手中魚竿輕輕一劃。
一道無形屏障瞬間出現在杖尖與湖麵之間。
司徒隱誌在必得的一擊,竟被那看似薄弱的屏障穩穩擋住,不得寸進!
“什麼?!”司徒隱徹底震驚。
老者緩緩道:“癡兒,還不醒悟麼?”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更有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此間之事,已非你能插手。”
言罷,他手中魚線再次一抖,輕輕纏住司徒隱。司徒隱頓覺周身靈能被徹底禁錮,如同陷入無邊泥沼,竟動彈不得!他縱橫一生,從未遇如此無力之感!
“你…你到底是…”司徒隱駭極。
老者卻不答,隻對淩燁道:“小友,此獠心已入魔,留之遺禍無窮。然如何處置,緣法在你。”說罷,竟似不願再多管,收起魚竿,重新坐回湖邊,又恢複了那垂釣姿態,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局勢瞬間逆轉!
淩燁強忍虛弱,深吸一口氣,看向被製住的司徒隱,眼中閃過複雜情緒。此人野心勃勃,罪行罄竹難書,但…
就在這時,整個遺跡突然又劇烈震動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通訊器中傳來“漫遊者號”焦急萬分的呼喊:“淩先生!蘇博士!外界…外界出現大量帝國艦隊!是玄戈的旗幟!他們正與司徒隱殘留的艦隊交火!等等…還有不明信號…是從‘虛無回廊’更深處來的!天啊…那是什麼…”
話音未落,隻見地下湖的湖水瘋狂上漲,洞頂晶簇明滅不定,遠處通道傳來隆隆巨響,仿佛有巨物正在蘇醒、靠近。
那垂釣老者首次微微蹙眉,望向湖泊深處,低語道:“外麵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它’麼…”
更大的危機,已然降臨!
淩燁握緊拳頭,看了一眼被禁錮的司徒隱,又望向波濤洶湧的湖麵與不斷震動的遺跡。
內患未除,外敵又至,更有未知恐怖自深空而來。
爭奪控製權的戰鬥似乎暫告段落,但真正的生存之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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