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重生:紅木與刻刀的救贖
一、台風後的廢墟:籌碼與孕照的刺痛
台風“黑格比”過境後的深圳,紅木受潮的黴味裹著雨水的腥氣,飄在廠房廢墟上空。阿芬蹲在碎玻璃堆前,指尖撫過展示櫃的殘骸——那裡曾擺著她和老趙第一套獲獎的黃花梨沙發,如今隻剩嵌在木縫裡的玻璃碴,像極了她這些天沒掉的眼淚。
“老板娘,這是從關公像碎片裡撿的。”學徒阿炳遞來張被香灰染黑的照片,邊角沾著瓷粉。照片上,陳老板的秘書穿著露臍裝,站在澳門賭場輪盤前,小腹微微隆起,手裡舉著枚刻著“fzjj”的籌碼,笑得分明刺眼。阿芬盯著照片裡年輕的臉,再想起飛機舷窗倒影中自己眼角的皺紋,胃裡一陣翻湧。
她摸出脖子上的籌碼項鏈,鏈扣早已生鏽,背麵“第1024次”的刻痕磨得發鈍。三天前老趙醉醺醺塞給她時,呼吸裡混著賭場煙味和香水味:“再信我一次,贏了就贖廠房,咱們重新過。”可那時她剛在衣櫃深處翻出小傑的滿月金鎖——鎖身被摸得發亮,背麵“平安”二字卻被小刀劃得模糊,像被欲望啃噬過的傷口。
“高利貸的人又來了。”阿炳的聲音發顫,指向巷口。三個黑衣男人踢著紅木廢料,刀疤臉手裡捏著份抵押合同,老趙的簽名歪歪扭扭,像條脫水的蛇。阿芬把照片塞進內衣,抄起地上斷裂的紅木桌腿——木頭上阿炳雕的牡丹還剩半朵,花瓣被砍得七零八落。
“錢是他賭的,債找他要。”阿芬的聲音冷得像冰,可刀疤臉掏出的錄音筆,瞬間擊碎了她最後的防線:“我老婆有私房錢,不給就把小傑學校地址告訴她……”錄音筆摔在地上,阿芬的指甲掐進紅木桌腿,木屑紮進掌心也不疼——她終於明白,老趙早已把兒子,當成了賭局裡最後的籌碼。
二、澳門vip廳:紅木與謊言的破碎
阿芬帶著紅木桌腿和半盒薄荷糖去了澳門。出發前,她把阿炳塞給她的工資那是學徒攢著娶媳婦的錢),偷偷放進小傑書包夾層,看著兒子畫滿星星的作業本,突然覺得那些星星,像極了賭場籌碼上晃眼的點數。
威尼斯人賭場的穹頂依舊亮得虛假,人造藍天白雲映在阿芬眼底,卻蒙著層灰。她掏出那枚“fzjj”籌碼,侍者側身讓她進了vip廳——煙霧裡,紅木的甜香混著雪茄味,比廠房的黴味更讓人窒息。
老趙坐在百家樂台前,西裝沾著紅酒漬,袖口的唇印淡得幾乎看不見。他麵前堆著小摞籌碼,手指無意識摩挲桌麵,像在打磨熟悉的紅木。陳老板坐在對麵,把玩著象牙籌碼,秘書依偎在他身邊,小腹隆起在緊身裙下格外紮眼。
“阿芬?你怎麼來了?”老趙眼裡閃過慌亂,隨即又被賭癮點燃,“這把押莊,贏了就回本!”阿芬沒理他,把孕照拍在桌上:“這孩子,是你的吧?”
陳老板挑眉推來份股權轉讓協議:“簽了,三千萬賭債一筆勾銷,不然就送他坐牢。”阿芬掃過老趙——他正摳著桌縫裡的籌碼碎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突然想起創業初期,老趙也是這樣低著頭,在出租屋給她磨紅木梳子,說“要給你最好的木料”,那時木屑落在他睫毛上,是真的像金粉,不是現在這般沾著腐朽的欲望。
“我不簽。”阿芬舉起紅木桌腿,砸向賭桌,籌碼散落一地,“債我會還,但不是用公司抵。”她掏出阿炳幫她整理的證據——紅木裡的微型骰子刻痕、秘書塞籌碼的監控截圖、高利貸催債錄音,“再精密的賭局,也會留痕跡,就像紅木再光滑,也藏著木紋的瑕疵。”
陳老板的臉色驟變,秘書攥著他的胳膊發抖。老趙猛地抬頭,眼裡蓄著淚:“阿芬,我……”“從你挪用那五十萬開始,我們的家就碎了。”阿芬打斷他,“就像裂了縫的紅木,再補也回不到原樣。”
三、刻刀下的救贖:滿月鎖與星星木塊
從澳門回來,阿芬把證據交給律師,帶著小傑搬進了出租屋。牆上貼著兒子畫的全家福——畫裡的老趙沒有皺紋,她也沒有白發,一家人站在廠房前,笑得發亮。
老趙被判了五年,挪用的公款要分期還。阿芬賣掉能用的紅木原料,借了些錢還了部分債務,在出租屋樓下開了間“芬木坊”,招牌是阿炳雕的,字體樸拙卻透著韌勁。開業那天,阿炳送了尊小關公像,用黃花梨邊角料雕的,不華麗卻結實,阿芬把它放在工作台角落,旁邊擺著小傑的滿月鎖——她找人磨平了劃痕,重新刻上“平安”二字。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小傑坐在小凳上,用刻刀在木塊上畫星星。阿芬摸了摸他的頭:“等爸爸找回‘平安’,就回來了。”小傑把刻好的星星遞過來:“這個沒有賭場煙味,是乾淨的星星。”
阿芬接過木塊,指尖觸到紅木的溫潤。她突然想起老趙曾說:“好木料要經得住打磨,不能有雜質,不然家具遲早會裂。”以前笑他較真,現在才懂,人生就像紅木,欲望是最毒的雜質,一旦沾染,再光鮮也會碎在賭局深淵。
某天傍晚,她收到監獄來信,老趙的字跡依舊歪扭,卻工整了些:“我在裡麵學了木工,等出去了,想跟你一起做木雕。小傑的滿月鎖還在嗎?以前不懂,現在才知道,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阿芬把信折好,和那張孕照放在一起。窗外夕陽照在“芬木坊”招牌上,紅木紋理泛著柔光,像被砂紙磨過的歲月,雖有痕跡,卻已平靜。她拿起小傑的星星木塊,刻下一個“家”字,木屑落在睫毛上——沒有金粉的假象,隻有紅木的真實溫度。
工作台角落的關公像泛著微光,籌碼項鏈掛在旁邊,成了最醒目的警鐘。院子裡,小傑和阿炳在玩捉迷藏,笑聲清脆。阿芬握著刻刀,繼續打磨木塊——她終於明白,賭局再深,隻要願意爬出來,廢墟上也能長出新的希望,就像那些紅木邊角料,經得住打磨,就能變成溫暖的木雕,就像她的人生,在平凡的刻刀下,找回了最珍貴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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