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意外同頻”
銀河剛在辦公室核對完濕地項目的土地確權文件,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是項目助理的聲音:“銀河總,中標生態規劃的‘青藍環境’和負責施工的‘築城建設’過來對接方案,張總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
推開門時,會議室裡的氣氛正有些沉。長條桌主位旁,穿藏青色西裝的男人正皺著眉翻文件,啤酒肚把西裝外套撐得有些緊,正是乙方“築城建設”的張總。見銀河進來,他立刻起身遞煙,嗓門洪亮:“銀河總可算來了!您這項目是塊硬骨頭,光施工圖紙我們就改了三版,今天還得跟‘青藍環境’的專家對接生態細節,您可得給把把關。”
銀河擺了擺手謝絕香煙,目光掃過桌旁——唯獨靠窗的位置還空著,一個穿米白色襯衫的女人正低頭整理文件,指尖夾著支鉛筆,在紙頁邊緣輕輕劃著線,連張總說話時都沒抬頭,隻在聽見“生態細節”時才抬眼看向銀河,眼裡帶著點禮貌的疏離,先開了口:“銀河總您好,我是青藍環境的夏柔,負責本次項目的生態規劃方案。”
她的聲音很穩,沒有多餘的客套,一邊說一邊把一份打印好的方案推到銀河麵前,紙頁上密密麻麻標著紅色批注:“這是我們中標後優化的生態帶保留方案,想和您對接數據測算細節——張總說您對‘成本與生態平衡’的要求很高,我們在方案裡重點核算了原生植被保留的長期收益。”
張總在一旁接話,語氣裡帶著點無奈:“夏工這方案是好,就是太‘較真’了——非要保留東側那片灌木帶,按常規施工得繞路,工期至少多五天。”他說著看向銀河,“銀河總,咱們是甲方,講究的是效率和成本,您看能不能讓夏工再調整調整?”
銀河沒急著表態,接過方案先看向夏柔的批注,指尖點在圖紙上的灌木帶區域:“您想保留東側20米原生灌木帶?這裡的土壤承載力我看過檢測報告,不足150kpa,如果按常規施工,後期沉降風險高,維護成本會超預算。”
這話一出,夏柔眼裡的疏離淡了些,她往前傾了傾身,從文件袋裡拿出另一份土壤樣本報告,遞到銀河和張總中間:“我們額外做了三次深層土檢測,隻要把地基深度從1.2米調整到1.5米,避開灌木根係密集區,維護成本能控製在總預算的5以內。”她指著報告裡的柱狀圖,“而且這片灌木帶是本地灰椋鳥的繁殖棲息地,移栽後至少需要三年才能形成新生態,咱們項目定位是‘生態社區’,這部分恰恰是核心價值。”
張總在旁邊嘖了一聲:“話是這麼說,但工期延誤的違約金誰來擔?”
銀河沒接張總的話,目光落在夏柔圖表裡精準的樣本采集時間和數據偏差值——腦海裡的“星際數據係統”第一次沒有自動彈出“任務優先級分析”,反而跟著她的思路往下走。他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畫出調整後的施工路徑,線條利落得連便道的排水坡度都標得清清楚楚:“把西側施工便道縮窄1.5米,利用現有地形做臨時排水渠,既能避開灌木帶根係,工期也隻多兩天,違約金的問題自然不存在。”
夏柔湊過來看平板時,發梢不經意掃過銀河的手腕,很輕的一下,卻讓他指尖的溫度莫名升了半度。她沒在意這點小插曲,指著屏幕上的路徑眼睛亮了亮:“這個角度正好!既不破壞根係,又能留出後期生態觀測通道——我們之前隻考慮了植被保護,沒算過便道優化的可行性,還是銀河總考慮得周全。”
張總湊過來看了眼平板,也鬆了口氣:“這麼改倒也行,就是得讓施工隊重新放線。”
接下來的對接裡,會議室的重心慢慢落在了銀河和夏柔身上:夏柔說“生態不隻是指標,是讓未來住在這裡的居民能看見鳥、聞見草香”,銀河就接“數據也不隻是數字,是把‘想做的’變成‘能落地的’依據”;夏柔擔心“後期植被養護沒人跟進”,銀河就拿出早已擬好的《生態維護細則》,“我們會在合同裡加條款,要求你們留專人駐場跟進兩年”。連張總都插不上話,隻能在旁邊偶爾補充施工細節。
直到夕陽透過窗戶照進會議室,張總看了眼時間才催:“今天先到這吧,改好的方案明天發銀河總郵箱。”
散會時,夏柔把自己的工作牌遞到銀河麵前,上麵除了姓名和職位,還印著青藍環境的ogo:“銀河總,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後續方案調整我隨時跟您同步——這次能解決灌木帶的問題,真的謝謝您。”
銀河接過工作牌,指尖觸到卡片邊緣的磨砂質感,心裡沒什麼特彆的起伏,隻點了點頭:“按方案推進就行。”
走出門時,晚風帶著濕地的潮氣吹過來,銀河摸了摸口袋裡的工作牌——卡片上的字跡和夏柔的人一樣,認真、利落,沒有多餘的修飾。他想起剛才在會議室裡,兩人不用多解釋就能懂彼此的思路,那種“不用刻意磨合的順暢”,是他來地球後,和任何乙方對接都沒遇到過的。
他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麼感覺,隻覺得下次再和夏柔對接方案,好像也不是件麻煩事。而這份“不麻煩”的念頭,正是他和夏柔同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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