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大約三個小時,前方的山巒漸漸清晰起來。那便是青岑山了,遠遠望去,青山連綿起伏,像一條綠色的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山上的植被鬱鬱蔥蔥,深綠、淺綠、翠綠交織在一起,層層疊疊,仿佛一幅立體的山水畫。山腰間纏繞著淡淡的雲霧,如同輕紗般縹緲,讓整座山都顯得仙氣十足。
“快看!那就是青岑山!”蘇零指著前方,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座魂牽夢縈的山,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司衍握緊了她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安慰和陪伴。他能感受到蘇零此刻的心情,那是對故鄉的眷戀,是對親人的思念。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緩緩向上行駛,道路兩旁的景色愈發迷人。路邊的灌木叢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紅的、粉的、紫的、白的,競相開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偶爾能看到幾棵參天古樹,樹乾粗壯挺拔,枝繁葉茂,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樹皮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青岑山的故事。
山間的清泉順著石壁流淌下來,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瀑布,水流撞擊在岩石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像一首歡快的樂曲。泉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和偶爾遊過的小魚。
“媽咪,水好清啊!”司念零指著窗外的清泉,好奇地問,“裡麵有小魚嗎?我們能下去抓小魚嗎?”
“當然有小魚啦,”蘇零笑著說,“等我們到了師傅們那裡,安頓好之後,媽咪帶你們去溪邊玩,不過小魚很機靈,能不能抓到就要看你們的本事啦。”
司念衍興奮地拍手:“太好了!我一定要抓到一條小魚!”
車子繼續向上行駛,雲霧越來越濃,空氣也變得愈發清新涼爽。深呼吸一口,仿佛能把五臟六腑都清洗一遍,讓人神清氣爽。城裡的燥熱和喧囂,在這裡蕩然無存,隻剩下山林的寧靜和自然的氣息。
又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車子終於到達了青岑山的半山腰,這裡有一片開闊的平地,五位師傅居住的木屋就坐落在這裡。遠遠地,蘇零就看到木屋前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五位師傅。
“師傅們!”蘇零推開車門,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五位師傅都已年過七旬,但精神矍鑠。大師傅穿著灰色的粗布道袍,頭發和胡須都已花白,卻依舊腰板挺直,眼神銳利。二師傅穿著青色的短褂,手裡拿著一把竹編的扇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三師傅背著一個藥簍,想必是剛從山裡采藥回來。四師傅手裡拿著一副棋盤,正笑眯眯地看著她。五師傅則係著圍裙,顯然是在準備午飯,看到蘇零,立刻迎了上來,拉住她的手:“零丫頭,可算把你盼回來了!”
“師傅們,我好想你們!”蘇零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緊緊抱住五師傅。這些年,她雖然時常給師傅們打電話,但親眼見到他們,感受到他們熟悉的氣息,心中的思念之情再也抑製不住。
再次回到青岑山,蘇零心裡滿是感慨。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還是記憶中的樣子,藥田的草藥長勢正好,山莊的廊簷下還掛著當年她和沈玥、溫晴一起做的風鈴,風吹過,發出清脆的聲響。
司衍帶著孩子們和顧澤、溫晴走了過來,恭敬地向五位師傅行禮:“師傅們,我們來看你們了。”
五位師傅都開心得合不攏嘴。神醫絕拉著蘇零的手,仔細打量著她:“零丫頭,好久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孩子們也這麼可愛。”
清風晃著手裡的酒葫蘆,笑著說:“我早就準備好筆墨紙硯了,一會兒讓念衍丫頭跟我學畫畫,這丫頭有天賦。”
雷烈則走到司念零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跟爺爺學功夫怎麼樣?以後可以保護妹妹和媽媽。”
司念零用力點頭:“好!我要學功夫,保護媽媽和妹妹!”
“大師傅好,二師傅好,三師傅好,四師傅好,五師傅好!”孩子們齊聲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哎!好孩子!”五位師傅笑得合不攏嘴,五師傅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糖果,分給孩子們,“來,吃糖果,這是山上的野蜂蜜做的,可甜了。”
孩子們接過糖果,剝開糖紙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顧澤和溫晴也走上前,向五位師傅問好,並遞上了帶來的特產:“師傅們,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你們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二師傅笑著說,“快進屋坐,屋裡已經備好茶水了。”
眾人簇擁著五位師傅走進木屋。木屋是用青岑山的原木搭建而成,散發著淡淡的木頭清香。屋裡的陳設簡單而古樸,幾張竹椅,一張木桌,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都是師傅們自己所作。牆角的架子上,擺放著一些草藥和書籍,透著一股清雅的氣息。
坐下之後,三師傅給眾人倒上了熱茶,茶葉是山上自產的雲霧茶,茶湯清澈,香氣濃鬱。抿一口,甘醇爽口,帶著淡淡的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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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你們在城裡一切都好吧?”大師傅問道,目光掃過司衍和蘇零。
“都好,勞師傅們掛念。”司衍回答道,“生意還算順利,孩子們也健康成長,就是一直沒抽出時間回來看看你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傻孩子,你們忙你們的正事,我們都挺好的。”四師傅笑著說,“山上清靜,我們幾個老頭子每天種種菜、采采藥、下下棋,日子過得舒坦得很。”
五師傅則拉著蘇零的手,絮絮叨叨地問起她的生活起居,生怕她在城裡受了委屈。蘇零一一回答,告訴師傅們自己過得很好,司衍對她很好,孩子們也很懂事。
孩子們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就被屋裡新奇的東西吸引了。司念零跑到牆角的架子前,看著上麵的草藥,好奇地問:“三師傅,這些是什麼呀?是用來治病的嗎?”
三師傅笑著點點頭:“是啊,這些都是山上的草藥,每種草藥都有不同的功效,有的能退燒,有的能止血,有的能清熱解毒。”他拿起一株帶著葉子的草藥,遞給司念,“你聞聞,這個叫薄荷,聞起來涼涼的,能提神醒腦。”
司念零湊過去聞了聞,眼睛一亮:“哇,好清涼啊!”
司念衍則對四師傅手裡的棋盤感興趣,拉著四師傅的衣角,小聲問:“四師傅,這個是什麼呀?可以玩嗎?”
四師傅哈哈大笑,把棋盤放在桌上:“這個叫圍棋,是一種很有趣的遊戲,等吃完飯,四師傅教你玩好不好?”
“好!”司念衍開心地跳了起來。
屋外的陽光漸漸升高,透過窗戶灑進屋裡,溫暖而不灼熱。屋裡的歡聲笑語,夾雜著屋外山林的鳥鳴和清泉的流淌聲,構成了一幅溫馨而美好的畫麵。
顧澤和溫晴也和師傅們聊得十分投機,顧澤向大師傅請教一些養生之道,溫晴則跟著五師傅學起了辨認草藥。大家其樂融融,仿佛一家人一般。
蘇零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安寧。能再次回到青岑山,見到思念已久的師傅們,看著孩子們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儘情探索、歡笑,還有摯友相伴左右,這樣的時光,是如此的珍貴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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