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上噴著早已褪色的“南陽縣城—秦家村”字樣，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像一頭即將蘇醒的野獸。
車上已經零星坐著幾個背著蛇皮袋、提著籃子的村民，有人朝她投來好奇的一瞥，也有人低頭打著瞌睡，或者在竊竊私語的。
秦研快步走上車，從兜裡掏出幾張紙幣，遞給司機，語氣平靜：
“一張，去縣城。”
司機點了點頭，找了零錢，秦研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村莊。
一個小時後中巴車緩慢地到達了縣城。
隨著司機猛地踩下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中巴車終於搖晃著停靠在了車站邊那個略顯破舊、卻依舊熱鬨非凡的公交站點。
發動機仍在低聲轟鳴，像一頭疲憊的野獸終於停下喘息。
車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混雜著汗味、煙味、廉價香水味和飯菜味的複雜氣息撲麵而來。
秦研坐在靠窗的位置，原本就因為長時間的顛簸而感到不適，此刻更是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捂了一下鼻子。
她受夠了這車上的各種味道。
汗臭味夾雜著廉價零食的油腥味，有人一路嚼瓜子，滿嘴酒氣地大聲打著呼嚕，還有小孩在座位旁邊哭鬨不休，腳丫子翹得老高，踢得前麵的座椅哐哐響。
更彆提那股長時間封閉空間裡發酵出的沉悶空氣，像一層看不見的膜，壓得人胸口發悶。
秦研長長呼出一口氣，她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起隨身攜帶的一個舊布包，
她抬頭望向車窗外，
縣城比她想象中要熱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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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是參差不齊的商鋪，
有的裝修簡陋，有的掛著花花綠綠的招牌，賣服裝的、賣小吃的、賣日用品的，應有儘有。
人行道上人流匆匆，自行車穿梭其間，偶爾還能看到一兩輛小轎車揚塵而過。
這段時間空間收獲了許多的蔬菜水果，
這次來縣城，她原本打算，把這些新鮮的蔬菜拿出來賣掉，賺點小錢。
可剛一打聽，攤販們就皺眉告訴她：“妹子，現在管得嚴，沒有證、沒攤位，私人不許隨便擺啊，被抓到要罰款的。”
秦研一怔，眉頭微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不能明著賣，那就……暗著來？或者，換條路。”
於是她就找上了黑市。
秦研在縣城裡逛了幾圈，摸清附近的路線。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黑市的所在地。
秦研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進入空間，把自己偽裝了一番。
片刻
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就算她媽來了都認不出的模樣，秦研點了點頭。
她來到黑市邊緣，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拎著麻袋的商販、低聲交談的攤主、四處張望的顧客，
還有幾個穿著普通卻眼神銳利、明顯“不好惹”的人。
她沒有貿然上前，而是找了個角落，安靜地觀察了一會兒，摸清了大致的“交易規矩”。
有人偷偷賣自家種的菜，但隻敢擺在不起眼的角落。
有人用布蓋著貨物，隻跟熟人交易。
價格比正規市場略高，但不問出處，隻看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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