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研沒有理會謝氏,她輕輕搖了搖頭,像是沒聽到那聲嘟囔。
她下意識地抬手看了看手表,
時間還早,才下午四點多,離天黑還有兩個多鐘。
她低頭想了想,轉身朝院角的小棚子走去。
那裡有一小捆從山上帶回來的草藥,是她趁空閒時上山采的,
有金銀花、車前草,石斛,魚腥草等幾種常見的藥材,但曬乾了能存,也能入藥,家裡常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她把草藥從竹筐裡倒出來,再把空間的草藥一起拿出來,挑去其中夾雜的碎葉與泥土,動作熟練而細致,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卻不能馬虎的事。
隨後,她找來幾根細繩與竹篾,將草藥一一理順,掛在了院子裡那根常年用來晾曬藥材和衣物的細繩上。
微風輕輕吹過,草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混合著院子裡泥土與柴火的氣息,顯得寧靜又踏實。
做完這些,她直起腰,輕輕捶了捶後背,又看了眼天色。
“還早。”她低聲自語了一句,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篤定與節奏感。
她轉身朝廚房走去,打算先把晚上要用的食材簡單處理一下。
今天從供銷社帶回來的油鹽醬醋還放在桌上,得歸置好。
米缸裡的米也快見底了,她從空間彆墅的廚房裡拿出一袋大米,
因為要減肥的原因,
她隻做了一盤清炒油麥菜,一鍋番茄雞蛋湯,再配上一碗新米蒸的熱騰騰的飯。雖然沒肉,也沒什麼油水,但秦研卻吃得特彆香。
“嘿,還挺絕,簡單點,反而更舒服。”
她笑著搖了搖頭,心想:“現代人減肥都講究輕食,我這也算‘複古輕食’了吧?”
自從上次從空間裡拿調料出來,她發現原本在空間裡的東西,可以再生,拿了之後,第二天又會出現一份一模一樣的。
不過從外麵帶進去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再生。
夜晚悄悄來臨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視,更沒有網絡。
天邊最後一抹暗藍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墨色,
星星一顆接一顆地冒了出來,稀稀疏疏地掛在天幕上,像是被誰隨手撒在黑綢緞上的碎鑽。
村子裡,白天的喧囂仿佛隨著日頭一同沉入了地平線。
孩子們早在天黑前就被大人喊回了家,院子裡不再有打鬨的笑聲。
村道上的行人早已散去,隻剩下幾隻晚歸的雞鴨,撲騰著翅膀鑽進籬笆下的窩裡。
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像是提醒著誰家的門沒關嚴,
但很快,連狗都安靜了下來,蜷縮在屋角,眯著眼打盹。
太陽下山不過一個多時辰,整個村子便漸漸沉入了一種寧靜得近乎凝固的狀態。
沒有霓虹燈閃爍,沒有廣播聲嘶力竭地播放新聞,也沒有人捧著手機刷視頻、打遊戲、發消息。
人們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規律。
天一黑,便早早地洗漱上床,或圍坐在煤油燈下,說幾句閒話,便也準備歇息。
秦研坐在堂屋的小桌前,煤油燈的火苗微微跳動,在她臉上投下柔和又略顯朦朧的光影。
屋外,蟲鳴聲隱約可聞,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蛙叫,更顯得夜色靜謐而深遠。
她隻是靜靜地坐著,聽著屋外的風聲,感受著這份屬於這個年代夜晚獨有的安寧與緩慢。
漸漸進入深夜,窗外的蟲鳴聲也漸漸隱去,隻剩下偶爾掠過屋簷的風聲,低低地拂過窗紙。
秦研躺在木板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粗布薄被。
這些天,她總是睡得淺。
也許是因為前世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