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色已深,窗外蟲鳴唧唧。
秦研正坐在書桌前,就著台燈的光,仔細整理著藥方,筆尖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浴室的水聲停了。
過了一會兒,門被輕輕推開,淩肖洗完澡出來了。
他隻穿著一件寬鬆的軍綠色背心,下身是條簡單的棉布長褲。
黑短的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脖頸線條滑落,沒入背心領口。
連日來的休養和秦研的精心調理,
讓他臉上重傷後的虛弱褪去了不少,恢複了往日的硬朗輪廓,隻是眉宇間還帶著一絲大病初愈後的柔和。
他走到書桌旁,沒有立刻坐下,
而是就那樣站著,身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帶著剛沐浴後的鬆弛感。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秦研專注的側臉。
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眉眼和微微抿起的嘴唇,她的手指握著筆,時而書寫,時而停頓思考。
這種寧靜而專注的模樣,
與不久前在雨林中那個如同獵豹般敏捷、眼神銳利的“幽靈向導”判若兩人,卻又奇異地和諧統一。
秦研感覺到他的目光,停下筆,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燈光下,淩肖剛沐浴過的身軀散發著溫熱的水汽和乾淨的皂角香。
軍綠色背心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最引人注目的是,背心下擺微微卷起,露出一段緊實有力的腰腹,
那排列整齊、輪廓分明的腹肌,在燈光下投下清晰的陰影,
充滿了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散發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他隨意地站在那裡,水珠順著他短發利落的線條滑下,
沿著脖頸,滾過微微起伏的胸肌,最後沒入背心領口。
這種不經意間展露的、經過千錘百煉的體魄,與他平日冷峻沉穩的氣質形成了一種極具衝擊力的反差。
秦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片充滿力量感的區域停留了一瞬,心跳漏了一拍。
即便早已熟悉他的身體,甚至親手為他處理過傷口,
但在此刻這種寧靜而私密的氛圍下,這種直觀的、充滿生命張力的視覺衝擊,依然讓她感到一陣臉熱。
她迅速移開視線,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站起身,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比平時快了些:“頭發也不擦乾,小心著涼。”
她轉身去拿毛巾,借以平複瞬間加速的心跳。
然而,當她拿著毛巾走近,踮起腳尖為他擦拭頭發時,
兩人距離拉近,他身上那股混合著水汽、皂香和純粹男性氣息的味道更加清晰地籠罩了她,讓她指尖微微發燙。
淩肖低頭看著她微紅的耳根和專注掩飾的神情,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他沒有點破,隻是順從地微微俯身,方便她的動作,
目光卻始終溫柔地落在她臉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帶著一絲曖昧的溫情時刻。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毛巾摩擦發絲的細微聲響,和兩人悄然加速的心跳聲。
這聲音很輕,卻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敲打在彼此的耳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