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妹妹淩悅進入學術的“深水區”同步,
淩宸在部隊,這個大熔爐裡,也經曆著截然不同,卻同樣深刻的錘煉。
清晨,軍區大院的門口,告彆的氣氛,雖然依舊凝重,卻少了幾分,尋常人家的擔憂與不安。
淩宸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式作訓服,身姿挺拔如鬆,
眼神銳利而沉靜,周身散發著一股,經過千錘百煉的精悍氣息。
這絕非普通新兵所能擁有。
他的眼神裡,沒有迷茫和怯懦,隻有一種即將踏上,熟悉戰場的沉穩和隱隱的期待。
父親淩肖的送彆,更像是一次任務交接,
他再次檢查了一下,兒子的行李,確認物品符合部隊要求,
最後隻是沉聲說了一句:“規矩你都懂,彆丟人。”
這句話的重量,隻有他們父子明白。
軍用卡車載著新兵駛離。
車廂內,其他青年或緊張或興奮,淩宸卻靠車廂坐著,
閉目養神,呼吸綿長,仿佛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劍。
烈日灼烤著,新兵連的水泥地,空氣因高溫,微微扭曲。
一輛軍卡喘著粗氣停穩,揚起漫天黃塵。
新兵們像下餃子一樣跳下車,臉上混雜著興奮與惶恐,手腳都透著生疏。
淩宸是最後一個下來的。
他落地很輕,幾乎沒發出聲音。
嶄新的迷彩作訓服,套在他身上,襯得肩寬腰窄,
明明和其他人一樣的尺碼,卻硬是穿出了,不一樣的精乾。
他快速掃了一眼,熟悉的營房布局和遠處傳來的訓練口號聲,
眼神裡沒有新兵應有的好奇,隻有一種回到故地的平靜。
“磨蹭什麼!
背包放左邊,物資箱放右邊!
三十秒,列隊!”
炸雷般的吼聲,劈頭蓋臉砸來。
班長高誠像一尊黑鐵塔,立在隊伍前,寸頭,濃眉,眼神掃過之處,新兵們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淩宸依言放下行李。
他的物資箱是特製的,比彆人的沉一大截,
裡麵除了標配,還有母親硬塞的幾大瓶“寶貝”,用她那口神秘靈泉的水泡的藥材,說是固本培元。
淩宸喝了十幾年,效果就是力氣大得,有時自己都控製不住,掰彎個鐵勺,跟玩似的。
“你,你,還有你!去把車後麵那幾個重箱子搬下來!”
高誠隨手點了幾個,看起來壯實的新兵。
幾個人應聲上前,兩人一組,吭哧吭哧地抬一個墨綠色鐵皮箱,箱子落地“哐當”悶響。
輪到淩宸時,他前麵那個瘦弱的新兵試了試,箱子紋絲不動。
淩宸沒說話,走過去,彎腰,右手隨意地抓住了箱側的鐵把手。
“喂,那個很重……”
瘦弱新兵剛開口,就見淩宸手臂不見怎麼用力,那死沉的大箱子,竟被他單手輕鬆提離地麵,
步履平穩地放到指定位置,輕鬆得像拎了個空書包。
周圍瞬間安靜。
幾個正準備幫忙的新兵瞪大了眼。
高誠班長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他大步走過來,目光銳利地先盯了淩宸一眼,然後蹲下身,伸出粗糲的手指,摸了摸合金箱把手。
那上麵,清晰地凹陷下去幾個指印。
高誠站起身,黑臉上看不出表情,他湊近淩宸,壓低了聲音,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嗬,軍區大院出來的?勁兒是不小。看來在家沒少練?”
淩宸嘴角微動,沒接話,沉默地退回隊列。
他懂這話裡的意思,
嗯,關係戶,少爺兵,花架子。
家屬院長大的孩子,對這種眼光並不陌生。
高誠不再看他,轉向隊伍,聲如洪鐘:“都看見了?
力氣大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