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於居所一戰中突破至通脈境三重、並覺醒罕見防禦體質的消息,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湖麵,在青雲宗內掀起層層波瀾。不過兩三日功夫,這消息便從外門傳到內門,甚至驚動了一些閉關的長老。
一個入門僅數月、平日看起來師徒情深,宗門之盾厚甚至有些愚鈍的少年,竟然後來者居上,不僅修為一路飆升,還獲得了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特殊體質?這簡直顛覆了眾人的認知。尤其是那些與鐵柱同期入門、至今仍在淬體境五六重天苦苦掙紮的外門弟子,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羨慕、嫉妒、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
“聽說了嗎?那個傻大個鐵柱,居然通脈三重了!”
“怎麼可能?上次小測,他不過剛入通脈境!”
“千真萬確!據說還覺醒了某種土係防禦體質,硬得很!”
“走了什麼狗屎運……”
諸如此類的議論在宗門的各個角落響起,懷疑者有之,驚歎者有之,更多則是迫不及待想親眼驗證。
就在這般紛紛擾擾中,宗門小比之日如期而至。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巨大的演武場以青石板鋪就,四周旌旗招展,中央高台之上,數位內門長老正襟危坐,氣度威嚴。台下,數百名外門、內門弟子齊聚,人聲鼎沸,氣氛熱烈。
小比旨在檢驗新入門弟子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雖非大比那般隆重,卻也是弟子們嶄露頭角、獲取宗門關注的重要機會。此刻,演武場上已有數十名弟子捉對切磋,劍氣縱橫捭闔,法術流光溢彩,金鐵交擊之聲與呼喝之聲不絕於耳,端的是熱鬨非凡。
鐵柱高大的身影擠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周圍投來的目光複雜無比,好奇、探究、懷疑、不屑……種種視線如同實質,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他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憨厚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似乎還不太適應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場上的比鬥,眼神專注,偶爾若有所悟。
“下一場,鐵柱,對,李彥!”
執事弟子清亮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那個緩緩走上擂台的高大少年身上。
他的對手李彥,乃是一名通脈境二重的內門弟子,雖入門時間不算太長,但憑借一手淩厲迅疾的《疾風劍法》在外門中小有名氣。此刻,李彥一身青衫,手持精鋼長劍,身形挺拔,看向鐵柱的目光中帶著內門弟子固有的傲氣,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輕視。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空著雙手的大個子,能有什麼真實本領,多半是運氣好些罷了。
“鐵柱師弟,請指教。”李彥抱劍行禮,姿態標準,語氣卻平淡,缺乏真正的敬意。
“師兄請。”鐵柱依樣畫葫蘆,憨憨地抱拳回禮,隨後便就那麼空手站著,雙足不丁不八,姿態甚至有些笨拙,全身看似都是破綻。
台下頓時響起一陣細微的嗤笑聲。
“連武器都不拿?太托大了吧!”
“怕是知道自己不敵,索性自暴自棄了?”
“李師兄的疾風劍法可不是吃素的,這下看他怎麼收場。”
李彥眼中閃過一絲慍怒,覺得對方是在故意輕視自己。他眼神一凝,不再多言,低喝道:“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動,竟拉出一道淡淡的殘影,手中長劍嗡鳴,劍光暴漲,如疾風驟雨般潑灑而出!正是《疾風劍法》的起手式——風起雲湧!劍尖震顫,化作數道寒星,瞬間籠罩鐵柱胸前膻中、肩井、環跳等多處要害,速度極快,角度刁鑽,引得台下不少弟子驚呼出聲。
然而,麵對這迅疾淩厲、看似無法躲避的劍光,鐵柱的反應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他不格不架,不閃不避,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姿態,隻是深吸一口氣,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如牛哞般的低喝:“嘿!”
喝聲之中,他古銅色的皮膚表麵,一層微不可察的土黃色光芒一閃而逝,仿佛頑石表麵掠過的一層微光,若不仔細觀看,幾乎難以察覺。那光芒雖黯淡,卻透出一股厚重、堅實、不動如山的韻味。
叮!叮!叮!叮!
下一刻,一連串清脆尖銳的金鐵交擊之聲爆響!火星四下飛濺!
李彥隻覺得手腕乃至整條手臂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反震酸麻之感,那感覺根本不像是刺中了血肉之軀,仿佛是狠狠地刺在了一塊萬載玄鐵之上!不,甚至比玄鐵更硬!他自信足以裂石穿金的劍尖,竟根本無法刺入對方身體分毫!甚至連一道最淺的白痕都沒有留下!
巨大的反震力道順著劍身傳來,震得他氣血翻湧,差點握不住劍柄!
“什麼?!這不可能!”李彥臉上的傲氣與輕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瞳孔驟然收縮,死死地盯著鐵柱那毫發無損的胸膛。
台下短暫的死寂之後,瞬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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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肉身硬扛法器長劍?!我眼花了?”
“那是……防禦神通?!他真的覺醒了特殊體質!”
“磐石體?難道是土係的磐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