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炎爍聽到她訂婚了的消息,去找焰心家裡。
侍衛被他從未有過的失控模樣嚇到了,慌忙指了個方向。
炎爍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再也顧不得任何貴族的儀態和風度,猛地推開侍衛,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銀白色的身影在漸暗的峽穀中劃出一道驚惶而決絕的光。
他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和那一點點模糊的地址信息,瘋狂地衝向平民區。
他無視了路上行人驚詫、敬畏甚至恐懼的目光,粗暴地推開擋路的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她!立刻!馬上!
他撞開低矮的籬笆,闖入那個簡陋的小院。焰心的父母正在屋裡,被這突如其來的、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貴族少年嚇得麵無人色。
“焰心呢?!”炎爍的聲音冷得掉冰渣,眼神掃過,如同實質的刀鋒,讓兩位老人瑟瑟發抖,幾乎說不出話。
“她……她不在家……”父親結結巴巴地回答。
“去哪了?!”炎爍幾乎是在低吼,周身壓抑的能量波動讓桌上的碗碟都在輕微震顫。
他此刻的樣子,完全顛覆了平日裡的冷峻自持,更像一個瀕臨崩潰邊緣的瘋子。
母親被嚇得哭了出來,斷斷續續地說:“她……她心裡難受,可能……可能去幽穀那邊散心了。”
幽穀!
炎爍瞬間想起那個那個有溫泉和火焰瀑布的幽靜之地!
他二話不說,轉身再次如同旋風般衝了出去,將驚魂未定的老人和周圍聞聲探頭探腦的鄰居全都拋在身後。
什麼規矩,什麼影響,他全都顧不上了!他隻要找到她!
幽穀深處,溫泉氤氳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焰心獨自坐在水邊一塊光滑的岩石上,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去,肩膀微微顫抖。
父母的勸說,那個陌生商人送來的、堆在屋角的昂貴禮物,像巨石一樣壓在她心上。
她感到絕望和無助,仿佛看不到任何出路。唯一能想到的避難所,隻有這個承載著她短暫快樂回憶的地方。
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山穀的寂靜!
焰心受驚般猛地抬頭,淚眼朦朧中,看到那個她拚命想躲避、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身影,正以一種近乎狼狽和瘋狂的姿態向她衝來!
他的銀發有些散亂,呼吸急促,華貴的衣袍上沾了草屑,那雙總是冰封般的藍眸此刻燃燒著駭人的火焰,裡麵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恐慌、暴怒、以及一種深切的痛苦。
“炎爍……大人?”她嚇得站起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就是這一步的退縮,徹底刺激了炎爍緊繃的神經。
他猛地衝到她的麵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聲音因為劇烈的奔跑和情緒波動而破碎不堪:
“訂婚?!你要嫁給彆人?!是不是?!回答我!”他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從裡麵確認這世界上最可怕的謊言。
焰心被他眼中的瘋狂和痛苦震懾住了,肩膀被抓得很痛,但更痛的是心。淚水再次湧出,她艱難地點頭,聲音破碎:“……父母之命……我……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炎爍低吼出聲,像是受傷野獸的哀鳴,“所以你就選擇放棄?選擇順從地嫁給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那我呢?焰心!你把我當什麼?!”
他猛地將她拉近,兩人幾乎鼻尖相碰,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冰藍色的眼眸深處是幾乎要將彼此都焚燒殆儘的絕望愛意:
“你看清楚!看著我!告訴我你的心!它難道沒有為我跳動嗎?在那一刻,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的話語像利刃,剖開了她所有偽裝的平靜和順從。焰心再也無法抑製,痛哭失聲:“有的!一直都有!可是……可是我們能怎麼辦?!你是貴族少爺,我隻是……啊!”
她的話被一聲悶哼打斷。
因為炎爍猛地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徹底揉進自己的生命裡,永不分離。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要說什麼貴族平民……”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啞,帶著一種拋棄一切的決絕,“那些都不重要!我隻知道,我不能失去你!絕對不行!”
他抬起頭,捧起她淚流滿麵的臉,指尖冰涼卻帶著灼人的溫度,冰藍色的眼眸中所有的瘋狂最終沉澱為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溫柔與堅定:
“告訴我,焰心。拋開所有身份,所有顧慮,隻遵從你的心——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這一刻,世界寂靜無聲。隻有溫泉流淌的淙淙聲,和彼此劇烈的心跳。
在他近乎破碎的懇求和無邊深情的注視下,焰心心中所有的壁壘轟然倒塌。
她看著這個為她拋棄了貴族尊嚴、瘋狂尋找她、此刻脆弱又強大的少年,用力地、重重地點頭:
“我願意……炎爍……我願意……”
話音落下的瞬間,炎爍眼中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巨大狂喜與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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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猶豫,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顫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