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江湖少年涕淚交加,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隻恨不得把祖上三代受過的好處都搬出來求情。
周圍一些原本被衝突吸引、駐足觀望的行人商旅,此刻也紛紛圍攏過來,看清是銀靈後,都露出敬畏之色,有人甚至出聲幫腔:
“銀靈真人,這些小混混確實可惡,但罪不至死,小懲大誡便罷。”
“是啊真人,您大人有大量。”
銀靈看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又瞥了一眼那匹倒斃的駿馬和驚魂未定的恩琪,嘴角那絲慵懶的笑意淡了幾分。
他並未立刻理會那些求饒的家夥,而是先走到恩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道溫和的安神道力渡入,柔聲道:“沒事了,丫頭。”
然後,他才將目光轉向那四個磕頭不止的少年,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和我妹妹開玩笑?若非貧道恰好在此,我妹妹待如何?”
四人頓時噤若寒蟬,頭埋得更低。
銀靈繼續道:“今日看在爾等尚未造成大惡,且已知悔改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他話音一頓,屈指彈出一道金光,瞬間分為四股,沒入四人體內。
“此乃‘蝕骨咒’,三月之內,若再行欺男霸女、恃強淩弱之事,便如萬蟻噬心,痛不欲生。若能行滿百件善事,此咒自解。滾吧!”
四人隻覺體內一股寒意流轉,知道銀靈所言非虛,哪裡還敢停留,連滾帶爬,千恩萬謝地狼狽逃竄。
處理完這些小插曲,銀靈這才重新看向恩琪,眉頭微蹙:“好了,煩人的蒼蠅趕走了。說吧,丫頭,這麼急著找我,還提到有人需要救治,到底出了什麼事?淩美……是誰?”
恩琪用力點頭,急切地抓住銀靈的手:“五哥!淩美是我的一個最好的朋友,在九淵被域外天魔所害……雖然我們用月華魂守珠暫時保住了她的魂魄和身體,但……但隻有你的回生術才有可能救活她了!快跟我走吧!”
“好吧!”銀靈聞言,不再多問,隻是簡潔地說道:“既然是妹妹的好朋友,哥哥無論如何都要幫,那就帶路吧!”
拯救淩美的希望,終於與這位最關鍵的人物彙合了!
狸仙島此時刻。
就在風天嘯一臉懵逼地被強製傳送上擂台,與那位白淺淺大小姐大眼瞪小眼,台下議論紛紛之際,一位身著白家服飾、氣度沉穩的中年管事快步走上擂台,先是安撫性地向白淺淺微微頷首,隨即麵向風天嘯,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但眼神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位少俠,請了。”
管事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擂台上下,也讓躁動的人群稍稍安靜下來,“首先,恭喜少俠獲得姻緣牌認可,登臨此攬月台。既持牌上台,便視為自願參與我白家白淺淺小姐的比武招親。”
風天嘯一聽就急了,揮舞著手裡的牌子:“不是!我不是自願的!是這牌子……”
管事仿佛沒聽到他的辯解,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按照白家祖訓與此次招親的規矩,容在下為少俠說明:
“第一,擂台之上,勝負為準。可使用任何兵刃、技能,但需點到為止,不得故意傷人性命。擂台自有禁製保護,關鍵時刻會介入,但若實力懸殊,仍有風險。”
“第二,一旦上台,除非主動認輸,或者由對方認輸,亦或由裁判判定勝負,否則,無法自行離開擂台。”他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風天嘯手中那塊仿佛長在了手上的姻緣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管事的語氣加重,“最終勝者,即為我家小姐的夫婿,需遵循天道見證與我白家定下的婚約,不得反悔!此乃祖宗定下的鐵律,關乎白家聲譽與天道誓言,絕無戲言!”
這番話如同幾道驚雷,劈得風天嘯外焦裡嫩!
“我無法自行下台?贏了就要娶?不得反悔?”
他這才明白手裡這破牌子為什麼甩不掉了!這根本就是個強買強賣的“賣身契”啊!
“我……我能現在認輸嗎?”風天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弱弱地問。
管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少俠說笑了。比武尚未開始,何來認輸?況且,姻緣牌既選定少俠,說明少俠與我家小姐有緣。若未戰先怯,豈非辜負天道美意,也折損了少俠自身的銳氣?還是請少俠與我家小姐,堂堂正正切磋一番吧。請——”
說罷,管事後退幾步,將擂台中央讓了出來。
規則已經講明,退路已然斷絕。
風天嘯看著對麵那位亭亭玉立、眼神中帶著好奇與一絲戰意的白淺淺,又感受了一下周圍那無形的屏障和手裡滾燙的牌子,知道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他苦著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霹雷劍。
“我叫風天嘯!那個……白……白小姐,請……請指教。”
他磕磕巴巴地說道,心裡想的卻是:“趕緊打完了事,說不定打贏了就能講道理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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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還是太年輕,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白淺淺見他擺開架勢,也收斂了其他心思,纖手一抬,周身開始流轉起淡青色的風係魔力,輕聲道:“風天嘯少俠,請。”
戰鬥,一觸即發!
白淺淺身為風係魔法師,身法輕盈如風,玉手揮動間,道道淩厲的風刃破空襲來,時而凝聚成小型的龍卷風試圖束縛風天嘯的行動,時而又以風掌進行範圍壓製。
她周身環繞著淡青色的魔法盾,見風天嘯逼近,立刻施展抗拒風環,試圖將他推開,保持安全距離。
然而,風天嘯雖然年紀小,卻是實打實的劍聖傳人,根基紮實,戰鬥天賦極高。
他施展基本劍法與攻殺劍法,劍光綿密,將襲來的風係魔法一一擊破。
半月彎刀的弧形劍氣更是覆蓋身前大片區域,逼得白淺淺不斷移動。
兩人在擂台上纏鬥了一刻多鐘,劍光與風刃交錯,引得台下陣陣驚呼。
白淺淺的法術固然精妙,但風天嘯的劍法更加老辣淩厲,尤其是在生死之間磨礪出的實戰經驗,遠非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可比。
久攻不下,風天嘯也有些急了,他想著趕緊打完下去找驚蟄哥。
“得罪了!”
他低喝一聲,看準一個空隙,腳下發力!
“野蠻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