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趙爺爺的對話愈發凝重,而我們幾個小輩卻聽得雲裡霧裡——什麼百年躲藏、百年追殺,這些字眼仿佛從遙遠的故事裡飄來,陌生又沉重。環顧四周,在場的隻有趙爺爺的三個兒子、二叔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加上我都是真正的自己人,背負著同樣的血仇。既然叫你們來,二叔的目光緩緩掃過每個人的臉,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就是要讓你們心裡有個準備——我們有個很強大的敵人,我們好努力的發展修煉,才有機會戰勝敵人。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哦,對了,臭小子,你爺爺特意交代,從今往後,你要被當作成年人看待。家族的事,你都要參與,爺爺很看重你呀。難道爺爺察覺出來了什麼,還是單純以外我聰明,我心裡嘀咕著。
即便如此,二叔和趙爺爺依舊沒有透露太多。他們隻說家族曾被一個極其強大的勢力追殺,至於具體是誰、為何結仇,卻隻字不提。我明白他們的顧慮——若直接說出二字,那就不再是壓力,而是泰山壓頂,足以將人壓垮。麵對那樣的龐然大物,稍有不慎,言行舉止間就會露出破綻。所以,即便這次搬遷,他們也隻是含糊地說殺了以前的仇敵,而不提對方身份。適當的壓力能讓人警覺,但過度的恐懼隻會摧毀理智。現在,他們需要的是族人保持警惕,而非活在絕望的陰影下。
好了,商量下以後的發展吧。趙爺爺敲了敲桌麵,打破了凝重的氣氛。大家剛到科斯城,不熟悉,也不敢貿然發言,見眾人都沉默不語。二叔接過話頭:其實我很久就在謀劃了,沒有老頭子的點頭,一直不敢動。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起地圖,科斯城北五十裡有個落鷹穀,三麵絕壁,隻有一條蛇腸小道通行。十年前有個富豪在那裡建了避暑山莊...他的聲音突然轉冷,可惜那蠢貨太愛顯擺,他的財富被土匪盯上了,最後被七夥山賊裡應外合滅了。現在那裡盤踞著近千匪眾。二叔的指尖在位置重重一點。趙爺爺三兒子趙傑出聲問到:軒哥,你現在能調動多少人?刨去老弱婦孺,二叔眼皮都不抬,勉強湊五六十個年輕力壯的。五六十?趙傑的茶碗砸在桌上,加上村裡青壯也不過百來人!你想用這點人去打易守難攻的匪窩?“打仗靠人多嗎,兵貴在精。”趙爺爺說到。
二叔的從懷裡掏出一塊泛黃的羊皮卷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趙叔說得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兵貴精而不貴多。既然盯上了這塊肥肉,自然要做足準備。隨著卷軸完全展開,落鷹穀的全貌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眼前。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哪是什麼山穀,分明是個被三座刀削般的絕壁環抱的天然城池。穀內屋舍儼然,田地阡陌,規模竟比普通村落還要大上數倍。好地方啊!大家忍不住讚歎,手指不自覺地描摹著地圖上的輪廓。二叔卻冷笑一聲:福禍相依。若是獸潮來襲,或者被魔獸群發現...他的手指重重點在唯一的出入口上,堵不住這個山口,裡麵的人就是甕中之鱉,一個都跑不掉。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我看見二叔和趙爺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目光中閃爍的決絕讓我心頭一顫。他們分明在說:若是連區區魔獸都對付不了,還談何對抗教廷?不如現在就葬身獸腹來得痛快。
我不僅摸清了地形,二叔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連山賊的底細也查得一清二楚。他的指尖在地圖上輕點,號稱千人的匪幫,真正能打的青壯不過四百之數。大頭領是凝氣境中階,手下十個頭目都是鍛體境。我不由暗暗咋舌。二叔這份情報之詳儘,顯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他定是早就將落鷹穀視為囊中之物,隻是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最關鍵的是這裡。二叔的手指突然移向山口旁一處幾乎垂直的峭壁,鬼見愁山路,常人難以上下,但對我們這些修煉者來說...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隻需派出十名身手矯健的好手,趁夜從此處潛入,裡應外合...二叔的手掌猛地拍在地圖上,發出的一聲脆響:隻要打開寨門,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此戰必勝!油燈的火苗在他眼中跳動,映照出一張殺氣騰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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