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落鷹穀內彌漫著血腥與煙塵混合的氣息。龍玄天立於聚義堂前的石階上,鎧甲上的血漬尚未乾透,麵甲下的目光卻依舊銳利如刀。弟兄們,今日一戰,辛苦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暮色中回蕩,但彆以為勝了就能鬆這口氣——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他環視眾人,重甲騎兵與新兵們雖麵帶疲憊,卻仍挺直腰背,無人鬆懈。眼下我們手裡押著六七百名戰俘,還有山寨裡被強擄的百姓、客商和婦孺,加起來也近兩千人,差不多三千的看管。龍玄天語氣凝重,而我們算上新兵,也不過三百餘人。
他猛地握拳,鐵甲發出鏗鏘之聲:若是此時出亂子,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各小隊聽令!他厲聲喝道,輪班值守,嚴加戒備!戰俘分開關押,每隊配雙崗巡邏;婦孺百姓好好安置,派可靠人手照應;糧草兵器清點造冊,不得有誤!是!眾隊長齊聲應諾,聲震山穀。龍玄天微微頷首,語氣稍緩:堅持幾日,待後續部隊抵達,把該處置的處置乾淨,該安頓的安頓妥當——到時候,我親自向龍掌櫃為諸位請功!夜風掠過穀地,火把的光影在鐵甲上跳動。三百將士如同三百柄出鞘的利劍,沉默而鋒利地鎮守著這片剛剛征服的土地。我對龍玄天道“玄天哥,勝利後的夜晚,往往比戰鬥時更危險——而真正的精銳,從不會在終點前卸甲,你一定要督促大家不要放鬆警惕。”
暮色沉沉,聚義堂內燭火搖曳。我、二叔、趙爺爺和龍玄天圍坐在一張粗木桌前,桌上攤開著賬冊和繳獲的財物清單。堂外不時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鐵甲摩擦的輕響——第一個夜晚,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先說說傷亡吧。龍玄天沉聲開口,手指重重地點在竹簡上,絞盤室一戰,折了五名凝氣中期的兄弟。他頓了頓,聲音微啞,咱們的高端戰力,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二叔閉目輕歎,指節在桌麵上叩了叩。趙爺爺摩挲著鐵索,皺紋裡嵌著沉痛。
我翻開審訊記錄:問過俘虜了。韓楠前些日子聯合另外兩路山賊,劫了科斯城的一個鎮子,搶得盆滿缽滿。燭光在賬冊上投下跳動的影子,結果這廝半路設伏,把盟友全宰了獨吞財物——難怪山口守軍多了一倍,是防著人家來報仇。哈哈哈!趙爺爺突然撫掌大笑,從懷裡掏出一把金幣撒在桌上。金燦燦的錢幣叮當作響,滾到地圖邊緣。老夫清點庫房時就在納悶——他眯起眼睛,像隻老狐狸,整整十二萬金幣,五十三萬銀幣,銅錢更是一百三十萬枚有餘!還有夠吃兩年的糧垛!燭火將眾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上,忽長忽短。二叔用斷劍挑亮燈芯,冷笑道:韓楠拿命攢的家當,倒給我們作了嫁衣。福兮禍所伏啊。龍玄天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錢幣跳起,若早知道有防守增加,我們的計劃就應該多周密一些,一戰死了我們那麼多的高手!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堂裡回蕩,窗外驚起幾隻夜梟。我收起賬冊,金屬封麵在掌心發涼:陣亡的弟兄,撫恤翻倍。家眷接入我們山寨,子女由家族供養栽培。
龍玄天將戰報竹簡在桌上攤開,指尖劃過一行墨跡:重甲騎兵七人負傷,都是箭矢射中關節銜接處。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不過都是皮肉傷——矮人鍛造的甲胄,確實名不虛傳。趙爺爺捋著花白胡須,鐵索在腰間叮當作響:這次多虧了這身鐵殼子。否則就憑咱們這些新兵蛋子...他搖搖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後怕。贏得僥幸。二叔突然開口,斷劍在掌心轉了個圈,第一是占了奇襲的便宜,第二是重甲護體,第三...他冷哼一聲,這群山賊連像樣的戰陣都沒操練過。龍玄天抓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儘:咱們的騎兵見血太少。衝鋒時隊形鬆散,追擊時各自為戰。酒碗重重砸在桌上,若是遇上正規軍,這身重甲也保不住性命!燭火將四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我摩挲著繳獲的山寨布防圖,輕聲道:是應該讓他們多見見血,增加訓練科目,抬頭看向三人,等後續部隊到了,就在這落鷹穀,好好操練一番,趙爺爺後續的訓練就看你的了。趙爺爺點頭答應。
窗外傳來夜巡士兵的腳步聲,鐵甲相碰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龍玄天突然笑道:說起來,那些山賊看見重甲騎兵時,活像見了鬼似的。他模仿著山賊驚慌失措的模樣,刀砍不動,槍刺不穿,可不就嚇破膽了?二叔卻盯著跳動的燭火:驕兵必敗。今日是靠裝備碾壓,明日呢?他目光如電掃過眾人,真正的強軍,要能穿著布衣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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