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直隸總督白秉貞,一個年過半百,身形微胖,穿著二品麒麟補服的官員,正焦躁地來回踱步。
他原本是漢人,因“軍功”被抬入漢軍鑲黃旗,這才一步步爬到了直隸總督這個位極人臣的顯赫位置。
此刻,他那張平日裡保養得宜的臉,卻布滿了汗珠,眼神中充滿了血絲,顯得狼狽不堪。
“怎麼樣了?!火勢控製住了沒有?!”白秉貞對著跪在地上的一名參將怒吼,聲音嘶啞。
那參將渾身濕透,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帶著哭腔道:“回……回稟督憲大人……常平倉的火……火勢太猛,根本……根本撲不滅啊!”
“那火……那火邪門得很,遇水則更旺,兄弟們……兄弟們死傷慘重……”
“廢物!一群廢物!”白秉貞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茶杯碎裂,茶水四濺。
“常平倉若是毀了,本督……本督也活不成了!你們……你們都得給本督陪葬!”
就在這時,一名書吏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大……大人!”
“不好了!”
“河……河間府八百裡加急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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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秉貞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書吏顫抖著雙手,將一封蓋著火漆印的文書呈上。
白秉貞一把搶過,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拆開火漆,展開文書,目光飛快地掃過。
“河間府巨盈倉……昨夜子時……突發大火……數十萬石官糧……儘數……焚毀……”
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白秉貞的心上。
“噗通!”
白秉貞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太師椅上。
手中的文書,飄飄然落在地上。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書吏和參將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
白秉貞雙目失神,麵如死灰,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常平倉的火還在熊熊燃燒,河間府巨盈倉卻是已經徹底焚毀!
兩處京畿重地的糧倉,一夜之間,付之一炬!
這是何等滔天的大案!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先前揚州鹽庫、杭州府庫、京城銀庫接連失竊,已經鬨得朝野震動,皇上震怒,不知多少官員因此掉了腦袋,抄家滅族。
那些案子,丟的隻是銀子。
銀子沒了,皇上還能想辦法搜刮,還能讓索額圖那樣的酷吏去江南敲骨吸髓。
可這糧食……糧食沒了,那是要出天大亂子的!
民以食為天,軍無糧則散!
京畿地區數十萬張嘴等著吃飯,各地駐軍的糧餉從何而來?
不用多久,三五日之內,糧價必然飛漲,民心必然浮動,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他白秉貞,身為直隸總督,轄區內接連發生如此驚天大案,萬死難辭其咎!
皇上……皇上絕不會饒了他!
想到那雷霆震怒的龍顏,想到那些被株連的同僚的淒慘下場,白秉貞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渾身冰冷。
他這個漢軍旗的奴才,平日裡在漢人麵前作威作福,在滿人主子麵前卑躬屈膝,才換來今日的地位。
可如今,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天要亡我白秉貞啊……”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哀鳴,兩眼一翻,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書房內,頓時亂作一團。
而那罪魁禍首朱鎮,此刻已經到了莊家,悠哉悠哉地吃著莊三少奶奶準備的早點,在這裡等候朱微娖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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