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中大夫不嫌棄,劉陵突然伸手覆在嚴助的手背上,淮南雖僻遠,卻也有些資源。家父門下賓客數千,朝中亦有人脈……
嚴助的手微微一顫,卻沒有抽開。劉陵感到他的掌心開始發熱。
翁主的意思是……
劉陵湊近,吐氣如蘭:互助互利。中大夫需要朝中助力,我需要……可靠的朋友。她故意將二字說得曖昧非常。
嚴助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劉陵知道時機成熟,突然起身:哎呀,光顧著說話,都忘了給中大夫看那幾卷古籍了。請隨我來。
她引著嚴助來到內室。這裡布置得清雅彆致,案幾上確實放著幾卷竹簡,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鋪著錦被的臥榻。
劉陵假裝去取書,故意彎腰時讓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下一片雪白。當她轉身時,發現嚴助的目光正如她預料的那樣,死死盯著她的胸口。
中大夫?劉陵故作無辜地喚道。
嚴助如夢初醒,慌忙移開視線,卻見劉陵已經走到他麵前,近得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
嚴某……嚴某失禮了。嚴助結結巴巴地說,額上滲出細汗。
劉陵輕笑,抬手用袖子為他拭汗:中大夫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這動作讓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了嚴助身上。
嚴助再也克製不住,一把抱住劉陵:翁主……我……
劉陵任由他抱著,甚至主動仰頭讓他親吻自己的脖頸,卻在嚴助的手探向她衣帶時輕輕推開:中大夫,不急……
嚴助眼中滿是情欲與困惑:翁主?
劉陵退後一步,整理衣衫:嚴中大夫是讀書人,當知‘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她眨眨眼,我們來日方長,不是嗎?
嚴助呆立原地,既羞愧又渴望。劉陵知道火候已到,轉而正色道:其實今日邀中大夫來,還有一事相求。
翁主請講。嚴助勉強收斂心神。
我想在長安多交些朋友。劉陵意有所指,特彆是……能在關鍵時刻互相扶持的朋友。中大夫在朝中,想必認識不少誌同道合之人?
嚴助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翁主是想……
互通有無罷了。劉陵微笑,淮南雖遠,消息卻靈通。而中大夫在朝中,若能得些內幕……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嚴助沉思片刻,緩緩點頭:翁主高見。嚴某……願效犬馬之勞。
劉陵滿意地笑了。她知道,嚴助已經被她牢牢拴住——一半是因為美色誘惑,一半是因為政治利益。這種組合,往往比單純的情欲或利益更加牢固。
送走嚴助後,劉陵回到內室,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美人眼波流轉,嘴角含笑,可眼神深處卻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迷茫。
查攀安啊查攀安,她在心中自嘲,前世玩弄女人感情,如今卻要用這具女人的身子去勾引男人。真是報應不爽。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來。在這個權力至上的世界,身體不過是另一種武器。既然上天給了她劉陵的身份和美貌,不好好利用才是暴殄天物。
阿沅,準備筆墨。劉陵喚來侍女,我要給父親寫信。另外,派人盯著嚴助,看他接下來去見什麼人。
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她——無論是劉陵還是查攀安——都注定要成為這個遊戲的關鍵人物。
晨光透過紗窗照進西市的宅院,劉陵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銅鏡中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三個月了,她——或者說他——查攀安的靈魂困在這個西漢貴族美女的身體裡,已經漸漸習慣了用這具身體周旋於權力與欲望之間。
翁主,太尉大人又派人送禮物來了。阿沅捧著精致的漆盒走進內室,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這次是南海珍珠,顆顆都有拇指大小呢。
劉陵懶懶地掃了一眼:收進庫房吧。自從那夜與田蚡同榻而眠卻不讓他得手後,這位太尉就像著了魔似的,日日派人送禮,卻再也不敢強行要求什麼。
她走到案幾前,展開一卷竹簡。這是她根據腦海中儲備的曆史記憶整理的西漢大事記,雖然曆史細節已經模糊,但大方向還記得清楚。指尖在東越國內亂幾個字上輕輕摩挲,劉陵眯起了眼睛。
阿沅,去打聽打聽,最近朝中可有關於東越國的消息?
五日後,消息傳來:東越國內亂,東越國王向大漢求援。但太皇太後以蠻夷相攻,乃常事為由,拒絕出兵。年輕的漢武帝劉徹在朝堂上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虎符在太皇太後手中,沒有兵符,皇帝也調不動軍隊。
有意思。劉陵輕抿一口蜜水,去,備一份厚禮,我要去拜訪嚴助大人。
嚴助?阿沅疑惑,那位中大夫?可他不是明日就要隨武帝的小舅子衛青前往東越國平叛嗎?
劉陵笑而不語。作為穿越者,她知道這次出征雖然名義上是衛青帶隊,但真正建功的將是嚴助——他以天子符節調動會稽軍隊,兵行險招平定東越內亂,將一戰成名。
而這樣一個即將飛黃騰達、卻又不像田蚡那樣老奸巨猾的年輕官員,正是她情報網絡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嚴助府邸簡樸得不像個朝廷命官的住所。劉陵遞上拜帖後,很快被引入內室。案幾後的中大夫嚴助,眉目清朗,一身儒雅之氣,與田蚡那等油膩權貴截然不同。
嚴中大夫。劉陵盈盈下拜,冒昧打擾,還望海涵。
嚴助連忙還禮:翁主客氣了。不知翁主此來……
聽聞大人明日便要出使東越國,小女子特來送行。劉陵示意阿沅呈上禮盒,此乃淮南特產靈芝,可強身健體,願大人旗開得勝。
嚴助麵露訝色:翁主如何知曉下官將赴東越?此事務必保密……
劉陵掩口輕笑:大人忘了家父是誰?淮南雖遠,消息卻靈通。她向前傾身,衣領微微敞開,況且……大人風采照人,小女子自然格外關注。
嚴助耳根微紅,顯然不習慣如此直白的調情。劉陵心中暗笑,這嚴助與田蚡截然不同,對付這種人,反倒要主動些。
翁主過譽了。嚴助輕咳一聲,下官不過奉旨行事,何敢當風采二字。
大人過謙了。劉陵眼波流轉,以小女子淺見,此次東越之事,太皇太後不肯出兵,陛下卻派大人前往,必是另有一番深意。
嚴助神色一凜:翁主此言……
這小女子的見識,比朝中那些個迂腐的老臣不知強多少倍……
淮南王有女如此,想必他也終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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