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仰頭輕輕靠在石碑之上，卻感覺不到石碑的冰涼。經文刻字在她光潔的後背印出凹凸的痕跡，宛如一場詭異的加持。當情欲攀升至頂峰時，她胸前懸掛的銅鏡墜子突然閃過一道異光。
張易之瞥見鏡中竟浮現出曉薇、藍月、莫勝男的麵容！三位詛咒者冷笑著將鏡麵轉向他，裡麵映出的不是此刻交歡的場景，而是曆史上張易之被淩遲的血腥畫麵——千刀萬剮，慘叫連連。
他失控地驚叫，差點當場萎靡。
怎麼了？茹夫人迷離地問，雙手仍緊抓著他的臀部。
張易之強自鎮定，一把扯斷那枚銅鏡墜子扔到遠處：硌到夫人了。
隨著墜子落地，詛咒者的幻象也消失了。張易之發狠般折騰茹夫人，仿佛要證明自己仍掌控著局麵。當兩人最終精疲力竭地癱在經幡堆裡時，夕陽已經為佛堂鍍上一層血色。
你可知懷英最近在查什麼案子？茹夫人突然問，手指繞著他一縷散發。
張易之警醒起來：在下區區樂工，怎知梁國公的大事？
借屍還魂案。茹夫人神秘地壓低聲音，洛陽近來有數起怪事，死者複生卻性情大變，口吐異言……她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就像你，明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眼裡卻藏著幾百年的滄桑。
張易之背後滲出冷汗。狄仁傑竟在調查穿越者？他強作鎮定地吻住茹夫人的手指：夫人這是誇我早慧？
茹夫人不置可否，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魚符在他眼前一晃：明日未時，持此物到立德坊楊宅後門。她起身整理衣衫，懷英後日才回府。
張易之認出那是出入宮禁的憑證！看來這位茹夫人不僅紅杏出牆，還暗中為某位宮中貴人效力。他殷勤地為她係好裙帶，趁機摸走她腰間另一件信物——一枚刻有字的玉牌。
茹夫人剛離開，三位詛咒女子就從佛龕後轉出。曉薇拾起那枚被丟棄的銅鏡：查攀安，偷情的滋味如何？
比當替身強些。張易之懶洋洋地套上褲子，至少這次是我在玩弄彆人。
藍月突然將銅鏡懟到他眼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鏡中的張易之麵色青白，眼下烏黑，活像被吸乾了精氣。更可怕的是，他的左眼角正緩緩滑下一行血淚。
這是怎麼回事？他驚恐地擦拭，血淚卻越擦越多。
靈魂透支的征兆。莫勝男冷笑，你以為穿越是兒戲？每附身一次，你的靈魂就殘缺一分。
曉薇補充：等到七竅流血之日，就是魂飛魄散之時。
張易之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腦海中閃過茹夫人鎖骨下的朱砂痣——那位置與曉薇當年的胎記一模一樣！難怪情動時他會不自覺地用對付曉薇的手段對待茹夫人。
想起來了嗎？藍月輕聲問，半年前，你同時欺騙我和曉薇，用的就是今天這套把戲。
張易之抱頭蹲下。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曾經如何利用曆史知識偽裝成曉薇喜歡的文人類型；如何模仿藍月暗戀的學長舉止；又如何套取莫勝男的家庭秘密作為控製她的把柄……
現在角色對調了。曉薇踢了踢地上的銅鏡，好好享受被當成替身的滋味吧。
三人身影消散後，張易之在佛堂呆坐到天黑。回府路上，他摸到袖中茹夫人給的銀魚符和順來的玉牌，突然陰森地笑了。既然靈魂注定破碎，不如玩把大的——狄仁傑不是查借屍還魂嗎？他就讓這個案子變成真的！
轉過街角時，一個黑影突然攔住去路。張易之正要呼救，卻聞到熟悉的瑞龍腦香氣——是太平公主！
本宮的《蓮華經》呢？公主的聲音比夜風還冷。
張易之膝蓋一軟，直接跪在青石板上：公主恕罪！小人……小人一時迷路……
太平公主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迷到茹夫人裙下去了？
張易之如墜冰窟。原來自己一直被監視著！
不過……公主突然彎腰，紅唇貼在他耳邊，本宮就喜歡你這份不安分。她直起身，五日後，穿好薛紹那件靛藍袍子，隨我入宮覲見母皇……順便，她踢了踢他袖中露出的銀魚符，把這個還給茹夫人，就說是本宮賞她的。
望著公主遠去的鸞駕，張易之癱坐在地。他這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太平公主與茹夫人——或者說公主背後勢力與茹夫人效力的宮中貴人——博弈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但棋子也有棋子的玩法。查攀安摩挲著那枚刻字的玉牌，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既然要玩替身遊戲，不如玩個最大的——比如，扮一回？
太子彆苑的熏香比太平公主府的更加甜膩，帶著某種令人頭暈的催情氣息。張易之——內裡仍是那個穿越的查攀安——跪坐在錦繡軟墊上，聽著簾幕外韋氏與茹夫人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果真像你說的那般好？韋氏的聲音裡帶著久曠怨婦特有的饑渴。
茹夫人輕笑：姐姐試過便知。這少年不僅相貌酷似薛紹，更難得的是……精通各種閨房秘術。
張易之低頭掩飾嘴角的冷笑。作為現代情場老手，他早已在太平公主和茹夫人身上試驗過各種技巧，如今不過是換個舞台表演罷了。他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青澀緊張——韋氏這種女人，最吃被迫墮落這套。
簾幕被猛地掀開。韋氏比想象中更加美豔，三十出頭的年紀，一雙眼如鉤子般在他身上刮過。與太平公主的驕縱不同，這位太子妃眼中閃爍著某種被壓抑多年的瘋狂。
抬頭。韋氏命令道。
張易之緩緩抬頭，故意讓睫毛輕顫，模仿薛紹畫像中那種儒雅中帶著憂鬱的神情。這是他研究多日的成果——韋氏與太平公主不同，她愛的是薛紹身上那種文士氣質。
像……真像……韋氏的手指撫上他的臉，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如同血跡，尤其是這皺眉的樣子……
茹夫人的目的達到，識趣地退下。門剛關上，韋氏就迫不及待地扯開他的衣襟。張易之順從地任由她擺布，卻在關鍵時刻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娘娘……這樣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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