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狄仁傑被緊急召見。張易之躲在簾後,看著這位曆史上著名的宰相跪拜謝恩,心中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感——他,一個穿越者,正在改變曆史進程!
但這種快感很快被鏡中的三個身影打斷。
玩得開心嗎?曉薇冷笑,改變曆史?你不過是在重複張易之的老路。
權力滋味很美妙吧?莫勝男譏諷,可惜最終……
藍月直接展示了天津橋上千刀萬剮的血腥畫麵。
張易之摔了銅鏡,卻聽到弟弟張昌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兄長?
他迅速調整表情:昌宗?進來。
門開了,一個比張易之還要俊美三分的少年走了進來。十七歲的張昌宗生得冰肌玉骨,眉目如畫,尤其一雙桃花眼,看誰都似含情。這是張易之三個月前特意從老家接來的——曆史上張氏兄弟本就要一同得寵,他不過是順應曆史進程。
兄長,聽說你又得陛下賞賜了?張昌宗眼中閃著羨慕的光。
張易之拉他坐下,低聲道:時機成熟了。明日我會向陛下舉薦你。
張昌宗驚喜地抓住他的手:真的?
但記住,張易之嚴肅地警告,在陛下麵前,你要……
要像薛紹那樣嘛,我知道。張昌宗俏皮地眨眼,兄長教我三個月了,騎馬、賦詩、撫琴……連床笫之事都教了,還擔心什麼?
張易之心中暗歎。這個聰明絕頂,一學就會。曆史上張昌宗比兄長更得寵,最終卻也死得更慘。
次日,張易之在武皇麵前提起自己有位弟弟精通音律。女皇隨口說帶來看看,但當張昌宗真的走進大殿時,整個紫宸殿仿佛為之一亮。
少年一襲白衣,懷抱古琴,行走間如弱柳扶風。當他跪拜行禮時,後頸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連見慣美色的武皇都呼吸一滯。
抬起頭來。女皇的聲音有些異樣。
張昌宗抬頭,那雙桃花眼中似有萬千星辰。他輕啟朱唇,聲音如清泉擊玉:草民張昌宗,拜見陛下。
武皇盯著張昌宗,手中的茶杯傾斜,茶水浸濕了龍袍,她卻渾然不覺。
張易之知道,計劃成功了。
當晚,張昌宗被留宿宮中。三日後,當張易之再次被召見時,武皇正慵懶地靠在張昌宗懷裡,少年修長的手指正為她按摩太陽穴。
易之來了。武皇饜足地微笑,你弟弟……很好。
張昌宗衝兄長眨眨眼,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張易之注意到弟弟頸側滿是吻痕,手腕上還戴著一串原本屬於太平公主的東珠手鏈——看來這三天發生了許多事。
陛下喜歡就好。張易之跪拜,心中卻五味雜陳。一方麵,兄弟共寵能鞏固地位;另一方麵,這意味著他也要開始與弟弟女皇的恩寵。
武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招手讓他近前:易之不必多慮。朕已決定設立控鶴府,由你任監正,昌宗為副。她撫摸著張昌宗的臉,你們兄弟,朕都要。
消息傳出,朝野震動。控鶴府名義上是掌管皇家樂舞的機構,實則是武皇男寵的大本營。
張易之一躍成為五品官員,弟弟也得了六品職銜,兄弟二人風頭無兩。
但危機也隨之而來。控鶴府中其他男寵不甘失勢,開始暗中結盟。有人往張昌宗的熏香裡摻瀉藥,有人在張易之的坐墊下放毒針,更有甚者,開始在宮中散布張氏兄弟狐媚禍國的流言。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張易之在回廊遭到襲擊。兩名蒙麵人將他逼到角落,鋒利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嚨:張監正,陛下身邊的位置,該換人了……
千鈞一發之際,巡邏的金吾衛經過,刺客倉皇逃竄。張易之摸著脖子上的血痕,知道必須采取更極端的自保措施了。
次日,他在武皇麵前展示了一本家傳——實則是他根據現代醫學知識編造的養生術。其中陰陽調和可延年益壽的說法深深吸引了年邁的女皇。
易之是說……若多與你們兄弟交合……朕便能長壽?武皇眼中閃著異樣的光。
據古籍記載,確有此效。張易之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繼續撒謊,尤其是我兄弟二人命格特殊,一陰一陽……
從此,張氏兄弟成了武皇的長生藥,地位越發穩固。他們開始乾預朝政,賣官鬻爵,連武三思這樣的權貴都要巴結他們。太平公主幾次想見張昌宗,都被婉拒——現在他們不需要公主這個了。
深秋的一夜,張易之從宮中值宿歸來,發現弟弟正在他房中飲酒。
兄長!張昌宗興奮地拉他坐下,今日陛下答應給我建一座新府邸了!比梁王的還豪華!
張易之卻高興不起來。曆史上,張氏兄弟的奢華府邸正是他們被詬病的罪狀之一。
昌宗,他嚴肅地說,我們該收斂些了。朝中已有不滿……
怕什麼?張昌宗不以為然,陛下寵我們就夠了。那些老頑固,遲早……他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張易之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這不是他教的,是弟弟自己產生的念頭。曆史上張昌宗確實比兄長更驕縱,最終引來殺身之禍。
你醉了。他奪過弟弟的酒杯,回去休息吧。
張昌宗離開後,張易之獨自站在窗前。
月光下,三個女子的身影在庭院中顯現。
看啊,曆史正在重演。曉薇冷笑。
你明知結局,卻無法改變。莫勝男補充。
藍月輕聲問:權力和弟弟,你最終能保住哪個?
張易之猛地關上窗戶。他不需要回答,因為答案早已注定——曆史記載中,張氏兄弟一個都逃不掉。
但最可怕的是,即使知道前方是深淵,他仍無法抗拒權力的誘惑。就像在現代,明知欺騙女孩感情不對,他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那麼做。
這,或許才是詛咒最殘酷的部分——讓他清醒地看著自己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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