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已找到王重榮營地。斥候回報,在西北十裡處小山坡上。
查攀安點頭:備快馬,取白旗。
親兵們麵麵相覷卻不敢多問。很快,一匹黑色的戰馬被牽了過來,鞍旁掛著簡陋的白旗。
你們幾個隨我來。查攀安點了五名親信,餘者按計劃備戰。
他們騎馬悄然離營,向西北疾馳。夜風呼嘯,查攀安心跳如鼓。這可能是自殺行為,但他知曉曆史走向——黃巢必敗,朱溫正因降唐才在亂世中崛起。
接近唐營時,巡邏兵發現了他們。
站住!來者何人?黑暗中傳來厲喝,弓弦繃緊聲隨之響起。
查攀安高舉白旗:我乃黃巢麾下大將朱溫,特來求見王重榮將軍!有要事相商!
短暫沉默後,一位軍官走出:下馬,棄械!
查攀安照做,被蒙眼帶入營地。眼罩取下後,他發現自己站在軍帳中,麵前是一位身著華貴鎧甲的中年將領——王重榮,唐朝鎮壓黃巢起義的主將。
朱溫?王重榮上下打量他,黃巢愛將夜訪,所為何事?
查攀安單膝跪地:朱溫願率部歸順朝廷!
帳內嘩然。王重榮眯起眼睛:哦?為何突然背叛黃巢?
黃巢殘暴,大勢已去。查攀安按曆史中朱溫可能的思路回答,朱溫不願與賊為伍,願為朝廷效力,戴罪立功!
王重榮沉思良久,突然大笑: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能獻汴州,我保你富貴!
不僅是汴州。查攀安直視王重榮,我能獻黃巢首級。
王重榮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即大笑:好個朱溫!果然狠辣!有何條件?
隻需保全我部將士安全,以及……查攀安頓了頓,為朝廷效力的機會。
成交!王重榮拍案而起,明日我軍總攻。你若能陣前倒戈,助我擒殺黃巢,我必向朝廷為你請功!
離開唐營時,東方已現魚肚亮白。查攀安騎馬返營,心中五味雜陳。在現代,他不過是個感情騙子;此刻,他卻在策劃改變曆史的背叛。三位女友的詛咒讓他親身體驗代價——在亂世中,道德是奢侈品,生存才是首要。
回到營地,備戰已畢。黃巢召諸將做最後部署。
朱溫將軍,你部為左翼先鋒,務必守住汴水渡口!黃巢命令道。
遵命!查攀安抱拳應答,心中冷笑。
午後,戰鬥打響。唐軍如潮水般湧來,黃巢軍節節敗退。當兩軍主力交鋒時,查攀安率部突然倒戈,襲擊黃巢中軍。
混亂中,黃巢滿臉驚愕:朱溫!你——
查攀安不給他說完的機會,長劍直指黃巢:將士們!黃巢氣數已儘,隨我歸順朝廷,可保性命!
大部分士兵跟隨倒戈,更多人陷入混亂。唐軍趁機猛攻,黃巢大軍潰不成軍。
戰後,王重榮如約上表朝廷。不久詔書下,任命查攀安為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使,並賜名——朱全忠,意為全心全意效忠朝廷。
站在汴州城頭,查攀安望著這座將成為他權力根基的城市,不禁苦笑。朱全忠?曆史上這個最終背叛唐朝,親手終結大唐二百八十九年國祚。21世紀三位美女的詛咒何其諷刺——讓他成為曆史上著名的叛將,體驗背叛的滋味。
將軍,長安使者求見。親兵報告打斷了他的思緒。
快帶進來。
使者帶來詔書與賞賜。唐僖宗對查攀安的大加讚賞,不僅加官晉爵,還賞食邑三千。
使者離去後,查攀安獨站庭院。夜幕降臨,星光璀璨。這與現代星空無異,卻映照著他截然不同的命運。他開始思考詛咒的真意——
曉薇、藍月、莫勝男……查攀安輕聲念著她們的名字,你們的輪回詛咒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你們讓我穿越到朱溫的軀體裡,究竟想讓我體驗什麼?
夜風無言,唯遠處軍營篝火在黑暗中閃爍,如他飄搖不定的命運。
汴州的春天來得遲,城牆上的積雪尚未完全消融。查攀安——現在應該稱他為朱全忠了——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正在操練的軍隊。三個月過去了,他已經基本適應了這個身份,但每當夜深人靜時,現代生活的記憶仍會如潮水般湧來。
將軍,朝廷急報!
親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查攀安接過漆封的軍報,拆開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聯合其他藩鎮,正集結大軍準備南下,名義上是討伐不臣,實則是衝著他這個新晉節度使而來。
李克用——這個名字讓查攀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曆史上,朱溫與李克用是死敵,兩人之間的爭鬥貫穿了唐末政局。而現在,他必須麵對這個強大的對手。
傳令各營將領,即刻到大帳議事。查攀安收起軍報,聲音沉穩地下令道。這幾個月裡,他已經學會了如何用最簡短的命令表達權威。
大帳內,十幾位將領肅立兩側。查攀安展開地圖,簡明扼要地說明了軍情。
李克用沙陀鐵騎號稱天下無敵,我軍多是步兵,如何抵擋?一位年長將領憂心忡忡地問。
查攀安嘴角微微上揚。作為現代人,他比這些古人多了一千多年的軍事知識積累。騎兵再強,也有弱點。他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沙陀騎兵擅長平原野戰,但在山地、水網地帶難以施展。我們在這裡、這裡設伏……
他詳細部署了一套結合現代軍事理論的戰術:挖掘壕溝限製騎兵機動,訓練長槍兵組成密集方陣,在關鍵隘口設置弩箭陣地。將領們初時疑惑,但隨著講解深入,眼中逐漸浮現敬佩之色。
還有,查攀安補充道,從今日起,全軍實行新的訓練製度。他推行了現代軍隊的操練方法,將一天分為幾個固定時段,分彆訓練體能、武器使用和陣型變換。這在唐末時期堪稱革命性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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