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機場時,霍芬海姆球員的臉上還帶著從塞維利亞帶回來的疲憊,但更多的是死裡逃生的興奮和對寶貴勝利的滿足。
回訓練基地的路上,格納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輕輕捅了捅身旁正在看著窗外景色的嚴淵。
“嘿,我們的進球功臣,”格納布裡故意拖長了語調,帶著德國人特有的調侃口吻,“你說的……中國大餐,還算數吧?”
格納布裡這一嗓子,立刻引來了前後座的響應。
烏特從前排靠背探出頭:“對啊對啊!絕殺球換一頓大餐,嚴,你說過的。”
旁邊的阿米裡也湊熱鬨:“嚴,你可得說話算話,我為了給你傳球,腿都要跑斷了!”
連平日裡比較沉穩的福格特也從後兩排投來期待的目光。
嘈雜的起哄聲讓嚴淵從窗外的風景中收回視線,他點了點頭:“算數,當然算數。休息日,我親自下廚,請你們嘗嘗真正的中國味道。”
車廂裡瞬間爆發出更大的歡呼和口哨聲。
“太棒了!”烏特興奮地拍著座椅背。
“但你們彆高興太早哈,”嚴淵適時地潑了盆冷水,“能不能做出來要看能不能買到材料,而且……味道你們不一定受得了。”
嚴淵想起媽媽的餐館剛開張時,那些伯明翰客人第一次嘗到中國菜時的表情。
嚴媽當時經驗不足,做了一些比較辣的菜,顧客吃完之後一個勁的想喝牛奶,後來嚴媽餐館的菜單裡就再也沒有辣菜了。
“怕什麼!”格納布裡信心滿滿,“我連你最後那個離譜的左腳弧線都見識過了,還能怕你的菜?”
“就是!”阿米裡附和,“大不了,讓福格特幫你買菜,他可是我們這行家,知道哪家超市的肉最新鮮,哪家的菜水靈。”
福格特在遠處聳聳肩,表示默認,他是家庭煮夫,很有經驗的那種。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嚴淵想了想,也答應了。
讓大家參與進來,比自己一個人默默準備要更有意思,也更能拉近距離。
而且,他確實需要個“向導”,嚴淵作為17歲的職業球員,他的時間被訓練和比賽擠滿,考駕照學開車這種事,優先級還沒排上日程呢。
他目前還不會開車。
回到俱樂部後第二天,休息日的清晨,陽光正好,帶著點初冬的涼意。
福格特開著那輛寬大的suv準時出現在了嚴淵的宿舍樓下。
車一停穩,格納布裡就從副駕探出腦袋朝他招手。
嚴淵拉開車門,後座上的烏特和阿米裡正熱烈討論著什麼,車廂裡塞滿了年輕男人的活力和爭辯。
“都準備好了吧,目標:亞洲超市,”福格特像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穩穩打著方向盤,轉頭問嚴淵,
“嚴,你把菜單想好了嗎?”
嚴淵點點頭,報出幾個名字:“地三鮮,鍋包肉,燒茄子,拍黃瓜,西紅柿炒蛋……”
他報完,看著身邊幾張露出好奇表情的臉,補充道,“你們都放心,這些菜主要是炸的和酸甜口的,我想你們應該更容易接受,再就是一些清爽的涼菜。”
嚴淵對此深有體會,他家在英國伯明翰開的小餐館裡,賣得最好的就是鍋包肉、咕咾肉這些酸甜口或者炸得香脆的菜,歐洲顧客尤其喜歡。
賣的不好的是那些太辣,或者味道比較怪的菜,比如皮蛋,這東西的味道有一部分中國人都接受不了。
嚴淵從小在餐館後廚幫忙、耳濡目染的經曆,讓他對這些菜品的接受度和受歡迎程度心知肚明。
“ok!肉類食材歸我,”福格特自信滿滿,“我保證能挑到最好的那一塊。”
隊長福格特作為一個嚴謹自律的中後衛兼健身愛好者,他對於挑選優質蛋白質有著近乎苛刻的標準。
車子先開到了霍芬海姆本地最大的一家亞洲超市。
一走進去,撲麵而來的醬油、香料和各類乾貨混合的氣息,嚴淵很熟悉,其餘人對這裡都陌生得很。
烏特好奇地戳了戳包裝袋裡的大朵乾香菇;格納布裡拿起一瓶紅油辣子,湊近看了看標簽,又驚疑不定地放了回去;
阿米裡則對著一排不同品牌和顏色的醬油發愣:
“這些都是……醬油?為什麼有這麼多顏色深淺不同的?”
嚴淵解釋道:“顏色淺的是生抽,提鮮調味的,顏色深的是老抽,主要用來上色,紅燒啊醬鹵啊……”
他熟練地在調料區域穿梭,嘴裡念著熟悉的名稱,手精準地從貨架上取下一瓶瓶所需:黃豆醬油、白醋、陳醋、小瓶裝的芝麻油、白糖、土豆澱粉地三鮮、鍋包肉必備掛漿)、豆瓣醬計劃之外的,但想做點有辣味的燒茄子備用)……
“這塊肉絕對好!”福格特在一個冰櫃前眼睛一亮,拿起了一盒看起來光澤不錯,顏色好看的豬裡脊肉,
“這塊裡脊肉看著夠嫩,也比較瘦,做出來肯定好吃。”他像鑒賞藝術品一樣對著燈光仔細檢查肉的色澤,滿意地放入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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