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廚房門終於被拉開了。
“開飯啦!”
嚴淵端著兩個盤子出來,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臉頰被灶火熏得微微發紅。
他身後的廚房灶台上,熱氣騰騰地擺放著一盤盤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菜肴。
暗紅油亮的燒茄子靜靜地躺在盤裡,吸飽了醬汁,軟糯誘人;金黃油亮、外酥裡嫩的鍋包肉堆成小山,琥珀色的糖醋芡汁晶瑩剔透;
醬色濃鬱的地三鮮裡,土豆金黃焦香,茄子軟爛,青椒保持爽脆;碧綠的拍黃瓜切段堆疊,淋著香油蒜泥,清爽利落;
鮮豔的西紅柿與金黃蛋花交融在一起,汁水豐盈,酸甜開胃。
甚至還有一小碟醃好的白生生、脆生生的酸辣蘿卜條和一小鍋米飯被端了出來。餐桌瞬間被色彩和香氣點燃了。
“我的天…!”所有人都忍不住驚歎出聲。
“嚴!這看起來太專業了!”烏特第一個忍不住想動筷子。
“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外賣?”格納布裡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納格爾斯曼也滿眼驚奇,他沒說話,但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期待,直接拿起一個盤子開始盛米飯。
沒有多餘的儀式,美食當前,饑餓是最好的開餐鈴。
福格特夾起一塊鍋包肉,那層薄脆的外殼幾乎在接觸筷子的瞬間就傳遞出一種令人愉悅的輕微抵抗。
他咬下去,先是牙齒衝破那層極致酥脆的薄衣,發出輕微的“喀嚓”聲,然後是裡麵醃製入味、柔嫩異常的裡脊肉。
那股強烈的酸甜帶著恰到好處的醋香瞬間衝擊味蕾,緊接著是油脂的焦香和鹹鮮的回味。
他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又夾了一塊。
格納布裡對地三鮮情有獨鐘,他很喜歡吃東北菜。
他用勺子舀起一片吸飽了鹹鮮醬汁、變得軟糯油潤的茄子,配上一塊外表焦脆、內部粉香的土豆,又搭上一塊青椒。
濃油赤醬的複合滋味裹著不同口感在口中綻開,他滿足地說道:“太好吃了!這個下飯太棒了!”
瞬間扒拉了一大口米飯。
阿米裡專攻那盤鮮亮紅豔的西紅柿炒蛋,他熟練的舀一大勺澆在米飯上,飽滿的蛋花裹挾著酸甜濃鬱、微微起沙的番茄湯汁迅速滲透雪白的飯粒。
他舀起一大勺送入嘴裡,酸甜的味道夾雜著炒蛋的油香和飯粒的清甜,層次豐富又極其和諧,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嚴!你做的這個,我能天天吃!”
烏特像個貪心的孩子,每樣都想嘗試。他猛吃了幾口,一邊吸溜著被酸辣蘿卜條刺激得微微泛紅的鼻子,一邊感歎:
“天哪!這才叫中餐!我發誓!以前在餐廳吃的那些又甜又膩的醬汁完全不一樣!你這個是……是……活生生的味道!”
他揮舞著叉子,嘴裡塞滿了燒茄子,含糊不清地說。
嚴淵有點不好意思地吃著飯,留意著大家的反應,他很期待大家的反饋。
他看到阿米裡特彆喜歡小酥肉,格納布裡時不時就要去夾那盤酸甜口的鍋包肉,烏特對鹹鮮的燒茄子情有獨鐘。
福格特也在仔細地品嘗每一道菜的味道,尤其是那份樸素的拍黃瓜帶來的爽脆和清香,讓他忍不住用最後一片黃瓜,把盤底的蒜泥香油汁都蘸乾淨了。
就連納格爾斯曼也放下了平時訓練場上的嚴肅,顯得格外放鬆。
他尤其偏愛鍋包肉那種極致對比帶來的味覺衝擊和對火候的精妙把控,還有那份簡單卻極富煙火氣的拍黃瓜和西紅柿炒蛋的獨特魅力。
他放下叉子,由衷地對嚴淵說:“嚴,我不得不承認,你做的飯,每一口都感覺很‘紮實’,和我們習慣的味道很不一樣,但非常……嗯…滿足。”
他晃了晃杯中的白葡萄酒繼續說道,“這頓飯讓我重新認識了我的這位攻擊手,嚴,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驚喜?”
嚴淵的臉紅得更厲害了:“教練您過獎了,其實都是我媽教的,這些…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大夥吃著飯,聊著天,一頓風卷殘雲過後。
盤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見底,連那碟開胃的酸辣蘿卜條和鍋裡的米飯都被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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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摸著肚子,發出滿足的歎息,盤子裡隻剩下一點油漬和難以夾起的零星蔥花蒜末。
“不行了不行了,撐死我了。”格納布裡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
“但是……太值了!這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中國味道!”
“嚴,考慮一下退役開餐館嗎?”阿米裡半開玩笑,眼裡是真切的回味。
烏特直接誇張地比劃著:“以後你進球,我們就來這吃飯!進球獎金我們也不要了,直接用來給你買菜!”
福格特看著眼前杯盤狼藉卻充滿歡樂的餐桌,看著幾個隊員吃飽喝足後放鬆愜意的樣子,也露出笑容。
他沒說什麼,起身開始默默地收拾大家麵前的空盤子。
“彆,放著我來洗吧。”嚴淵連忙站起來。
“坐你的!”福格特不由分說地把盤子疊起來,
“你今天是大功臣,做飯辛苦了。洗碗這種事,交給我們。”格納布裡、阿米裡和烏特立刻響應號召:
“對,大廚休息!”
“我負責衝水!”
“我負責擦!”……
幾個人七手八腳,默契十足地把餐盤刀叉收進小廚房。
很快,嘩嘩的水聲、洗潔精的泡沫和年輕人互相調侃的笑鬨聲充滿了水槽邊。笨拙地配合著,有人衝,有人刷,有人擦乾,雖然弄得到處是水,叮叮當當響聲不斷,但那份真誠和熱鬨,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嚴淵看著幾個隊友擠在小小的廚房裡嘻嘻哈哈地洗碗,又看看正在收拾桌子、幫他把剩下的蔥薑蒜歸置好的納格爾斯曼教練,一種難以言喻的溫馨和自豪感彌漫在小小的宿舍裡。
這裡沒有耀眼的球場燈光,沒有山呼海嘯的球迷呐喊,隻有溫暖的飯菜香氣、朋友間的真誠談笑和一個家一般煙火氣十足的夜晚。
這頓承諾中的中餐,絕不止於味蕾的滿足,這裡的一切,讓嚴淵莫名有了一種“家的感覺”,這是他在德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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