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界共生節”的燈籠還未熄滅,長安西市的牆角已出現詭異的塗鴉。歪扭的暗紅色符號交織著“歸墟之變”的殘圖,下方用炭筆寫著:“通玄派後裔藏於宗室,今夜血祭共生石”——這行字的筆跡,與當年歸一閣散布恐慌的傳單如出一轍,卻又多了幾分對王朝秘史的了解。
影閣的密探在黎明前傳回更驚人的消息:洛陽孔廟的海源晶供奉被人替換成染血的雙界石碎片,碎片上刻著“偽璽換真龍”的字樣;江南鹽商公會收到匿名信,信中附帶著所謂“海島部落毒鹽配方”,實則是用海眼能量結晶偽造的;最危險的是西北軍鎮,有巡邏兵在“能量烽火台”附近,發現了寫有“蠻族借光帶通道潛入中原”的布條,布條的材質與歸一閣的寄生術卷軸完全相同。
蘇禦在“共生館”的密室展開調查。他將所有詭異符號投影在玄冰髓板上,用“雙界同生”璽的光帶掃描,符號突然重組,顯露出歸一閣舊部的標記——但標記的邊緣多了層淡金色的光暈,這是吸收了海眼能量的特征。“不是簡單的死灰複燃。”蘇禦指尖劃過光暈,“他們研究透了我們公開的真相,正用共生的理念反過來製造分裂。”
新威脅的第一次公開行動,選在“雙界論壇”的第五期。當周明遠與海島學者辯論到白熱化時,講堂的窗紙突然被捅破,無數傳單飄落,上麵印著篡改過的海眼影像:通玄派先祖的麵孔被換成當今皇帝的容貌,旁邊配文“皇室實為通玄派傀儡”。台下的激進士子立刻騷動,有人指著周明遠喊:“你先祖與海盜勾結,果然是內奸!”
混亂中,蘇禦的龍吟劍突然出鞘,光帶在半空織成屏障,將傳單全部吸附。他沒有急於鎮壓,反而讓影閣弟子當眾用璽光還原影像:“這些篡改的痕跡,就像在共生石上強行刻下‘歸一’標記,看似相似,實則破壞了能量的自然流動。”他指著影像中被篡改的細節,“真正的先祖影像,袖口繡的是中原農耕紋,而非通玄派符號——造假者終究不懂雙界融合的精髓。”
但恐慌已如藤蔓蔓延。洛陽的百姓開始圍堵海島商人的住所,儘管孔廟的海源晶已被換回,仍有人堅信“毒鹽之說”;江南的鹽價因謠言暴漲三成,有漁民試圖將海稻運入內陸,卻被誤認為“攜帶毒種”,連船帶貨被焚燒;西北軍鎮的守將雖未重啟封鎖,卻暗中加強了對蠻族商隊的盤查,“能量烽火台”的光帶傳遞頻率被加密,反而影響了預警效率。
影閣的深層調查揭示了威脅的組成。密探在明州港的廢棄船艙裡,發現了歸一閣舊部與新勢力的聯絡信——新勢力自稱“真命黨”,成員包括對真相公開不滿的保守派貴族、被激進派排擠的海島部落長老、甚至還有幾位研究雙界能量走火入魔的學者。他們的頭目在信中寫道:“借共生之名行分裂之實,讓中原疑海島,海島恨中原,我等坐收漁利。”
“他們比舊歸一閣更危險。”蘇禦看著信中附著的“混亂計劃”,第一階段是散布謠言動搖民心,第二階段是製造衝突破壞合作項目,最終目標是在“共生石對接儀式”上,用汙染的海源晶引爆能量亂流,“舊敵隻懂用武力壓製,新威脅卻擅長用真相作為武器——就像在平靜的能量流中,突然投入塊棱角鋒利的玄冰髓,既能引發漩渦,又能偽裝成自然現象。”
新威脅的第二個陰謀,針對“雙界融合工程”的核心——白鹿原的共生學院。他們買通學院的雜役,在學生的膳食中混入微量的海眼能量結晶,導致中原學生出現類似海島部落的能量反應,而海島學生則突發高燒。學院的醫師剛診斷出異常,匿名的“醫案”就傳遍長安:“雙界混血必遭天譴,共生學院實為滅絕人性的試驗場”。
蘇禦趕到學院時,憤怒的家長已圍在門口,有人舉著“火燒蠻夷學堂”的標語。他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讓影閣的醫師當眾演示:用玄冰髓粉末中和學生體內的異常能量,再用海源晶液體疏導——學生的症狀在片刻後緩解,體內的能量流重新恢複平衡。“這不是天譴,是人為投毒。”蘇禦展示結晶的檢測報告,“結晶的純度遠超自然形成的海眼能量,隻有掌握了共生石核心技術的人才能製造。”
更陰險的是對曆史記憶的篡改。“真命黨”在“歸墟之變”紀念館,偷偷更換了部分展品:將中原老工匠的龍骨碎片,換成刻有“海島部落屠殺中原工匠”的偽造品;把記載兩族合作的航海日誌,改成“通玄派用蠱術控製漁民”的荒誕故事。有位參與發掘的海島老者發現後,氣得當場吐血,激進派的複仇呼聲再次高漲。
蘇禦的應對策略變得更主動。他讓影閣公開所有調查進展,包括“真命黨”的組成、資金來源、行動軌跡,甚至將截獲的偽造證據與真品並列展出,教百姓辨認篡改的痕跡。在“共生館”開設“辨偽課堂”,由周明遠與海島學者共同授課,老博士第一次在課堂上說:“老夫雖不認同共生,但絕不能容忍用謊言玷汙曆史——這是比分裂更嚴重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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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真命黨”利用能量製造恐慌的特點,蘇禦加強了“雙界護衛隊”的巡邏。他給護衛隊配備特製的“能量檢測儀”,能識彆被汙染的海源晶與玄冰髓;在關鍵的能量節點,如太廟、共生石、海眼通道,布置雙重防護:外層用“冰原守護式”形成屏障,內層用海島部落的蠱蟲陣監測異常——當被汙染的能量靠近,蠱蟲會發出特定頻率的鳴叫聲。
新威脅的反撲來得更猛烈。在“共生石對接儀式”的前夜,他們潛入海眼能量核心,試圖用寄生術汙染即將對接的共生石。但護衛隊的蠻族勇士提前察覺——他們的“揚鞭式”能感知能量的異常波動,當寄生術的黑色光帶出現時,勇士們立刻用玄冰髓短刀劃出光帶,將汙染控製在極小範圍。
戰鬥結束後,蘇禦在被俘者的口中,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真命黨”的頭目曾是通玄派的叛徒,他在“歸墟之變”後隱姓埋名,潛伏在宗室擔任史官,對王朝秘史的了解甚至超過蘇禦。此人將歸一閣的邪術與通玄派的能量學結合,創造出能模仿雙界共生的“偽共生術”,既能製造逼真的假象,又能引發能量紊亂。
“他的目的不是顛覆王朝,是證明隻有他掌握的‘偽共生’才是真理。”蘇禦站在海眼核心,望著被淨化的共生石,“就像當年的歸一閣,想用扭曲的能量證明自己的正統——新威脅不過是換了件‘共生’的外衣。”他讓影閣發布海捕文書,文書上不僅有頭目的畫像,還有其“偽共生術”的能量特征圖譜,讓各地的“共生驛站”都能識彆。
恐慌雖被遏製,但新威脅造成的裂痕仍在。洛陽的海島商人開始自發組織護衛隊,與中原百姓的隔閡加深;江南鹽商公會的合作項目被迫暫停,雙方都懷疑對方與“真命黨”勾結;西北軍鎮的蠻族商隊雖未被驅逐,卻被限製在指定區域交易,“能量烽火台”的共享機製名存實亡。
蘇禦在“共生館”的留言簿上,看到了最令人心痛的留言。有中原母親寫下:“再也不讓孩子學海島話”;有海島漁民畫了幅被燒毀的漁船,旁邊寫著“中原人都是騙子”;甚至連“雙界護衛隊”的士兵,都在私下裡分成了中原派與外族派。
“新威脅最惡毒的地方,是讓我們懷疑彼此的善意。”蘇禦將這些留言投影在密室的牆上,“他們不怕我們識破謊言,隻怕我們繼續信任——就像在光帶循環中投入雜質,即使被過濾,也會留下懷疑的沉澱。”他的龍吟劍突然發出嗡鳴,光帶在牆上的留言間流動,將孤立的文字連接成句:“我們都被算計了”。
應對的新策略在黎明時確定。蘇禦沒有集中力量追捕“真命黨”,而是啟動“共生信任計劃”:在洛陽,組織中原百姓與海島商人共同看守海源晶供奉,每時辰輪換一次,彼此監督又相互信任;在江南,讓鹽商與海島部落的代表,當眾用“雙界鹽”進行試吃,邀請百姓圍觀整個製作過程;在西北,恢複“能量烽火台”的共享機製,但由中原士兵與蠻族勇士共同值守,鑰匙各持一半。
計劃實施的第三日,“真命黨”試圖在洛陽製造新的恐慌——他們偽裝成海島商人,在供奉處縱火。但值守的中原老者立刻用“農耕十三式”的“引水式”滅火,而海島商人則衝進去搶救海源晶,兩人的默契配合被周圍百姓看在眼裡,謠言不攻自破。事後老者說:“他昨夜還教我辨識海源晶的真假,哪會自己燒毀?”
蘇禦知道,新的威脅不會輕易消失。“真命黨”就像依附在雙界能量流上的毒瘤,隻要有分歧和猜忌,就會趁機滋生。但當他看到洛陽的中原老者與海島商人並肩巡邏,江南的鹽商與航海者在鹽田歡笑,西北的士兵與蠻族勇士共飲奶酒時,突然明白:對抗威脅的最好方式,不是追查每個陰謀,是讓共生的信念,比任何謊言都更深入人心。
夜幕降臨時,“共生館”的能量投影再次亮起。這次展示的不是被篡改的影像,而是各地“共生信任計劃”的實時畫麵。蘇禦站在投影中央,龍吟劍與“雙界同生”璽的光帶交織,形成巨大的“共生”圖案:“威脅或許能模仿共生的形式,卻永遠學不會其內核——真正的雙界融合,不是符號的疊加,是人心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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