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界共生節”的餘溫還未散儘,一則消息已在江湖暗流中湧動。漠北共生城的牧民在“黑石嶺”深處,發現了片被能量光帶籠罩的廢墟,斷壁上的符號既像通玄派的“歸墟符”,又帶著蠻族的“裂石紋”,最詭異的是,每當月圓之夜,廢墟中央會升起與海眼同源的淡紫色光柱——這則被“共生衛”記錄在《能量異常報告》中的發現,在三日內傳遍了三十七大門派。
蘇禦在長安總館的密室裡,展開牧民繪製的遺跡草圖。圖中廢墟的輪廓呈不規則的旋渦狀,與他在海眼影像中見過的“歸墟之變”前的通玄派祭壇有七分相似。“不是自然形成的能量殘留。”他用指尖劃過圖中的光柱標記,光帶在玄冰髓桌上投射出更清晰的軌跡,“這是人為布置的能量陣,而且運轉了至少三百年。”
消息引發的反應遠超預期。“烈火門”門主帶著弟子星夜趕往黑石嶺,聲稱要“為聯盟探尋能量秘寶”;“寒冰堂”則聯合洛陽的“河洛劍派”,以“防止能量汙染”為由,在遺跡外圍設下警戒線;最令人擔憂的是幾位隱退多年的老武者,竟公開宣稱遺跡藏著“歸一閣的終極武學”,煽動年輕弟子突破防線——和平多年的江湖,因這處神秘遺跡再次泛起波瀾。
“不是秘寶,是考驗。”蘇禦在聯盟緊急會議上,將草圖與《共生能量譜》對比,“你們看這符號的排列,‘歸墟符’與‘裂石紋’的交錯處,形成的正是‘共生陣’的薄弱點。三百年前的布置者,或許早就預料到今日的局麵。”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門派代表,“若我們因爭奪而入內,隻會觸發能量反噬;唯有以共生之道探索,才能解開遺跡的秘密。”
最終,聯盟決定由蘇禦帶領三位弟子前往探索,隨行的還有“烈火門”與“寒冰堂”的各兩位長老——這既是對兩派和解成果的檢驗,也是為了在遇到能量衝突時,能以“冰火調和掌”應急。出發前夜,阿古拉磨亮了蠻族彎刀,刀鞘上的“風掠草原”式紋路在燈下閃爍;林晚晴將“能量修複術”的蠱盒與針灸包並排放好;陳潮汐則帶著海燕巡邏時用的“潮汐預警儀”,儀器的指針已因黑石嶺的能量波動微微顫動。
進入黑石嶺的第三日,他們在牧民的指引下,看到了遺跡的真容。廢墟被淡紫色光帶籠罩,光帶中流動的能量粒子,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斷壁上的符號果然如傳聞所說,通玄派的曲線與蠻族的直線在磚石上交織,形成“共生”的雛形——這種融合程度,遠超“歸墟之變”後的任何發現。
“小心,光帶的頻率在變化。”陳潮汐的預警儀突然發出蜂鳴,他指著光帶中突然收緊的部分,“就像海眼的能量旋渦,靠近時會產生引力。”話音未落,阿古拉腰間的彎刀突然掙脫鞘口,朝著遺跡飛去,在觸及光帶的瞬間,刀身被鍍上一層淡金,竟自行在斷壁上劃出道新的符號——那是中原“太極手”的軌跡。
蘇禦的龍吟劍此時出鞘,光帶在半空織成屏障,擋住了試圖跟進的“烈火門”弟子。“遺跡在選擇進入者。”他看著彎刀劃出的符號與原有紋路融合,“隻有體內同時具備至少兩種能量的人,才能突破光帶。”他示意三位弟子上前,阿古拉的蠻族內勁與中原身法、林晚晴的太極手與潮汐訣、陳潮汐的歸墟掌與裂石勁,果然都讓光帶自動分開通道。
進入遺跡的刹那,周遭的景象突然變換。斷壁消失在濃霧中,腳下的碎石變成了光滑的玄冰髓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海眼特有的鹹澀氣息。前方出現三條岔路,路口的石碑上分彆刻著“獨力”“相爭”“共生”三個詞,碑上的能量紋路由弱到強,顯然對應著不同的考驗難度。
“這是三百年前的通玄派弟子留下的。”蘇禦撫摸著石碑上的刻痕,痕跡中殘留的能量與玄淵默寫的《共生能量譜》完全一致,“他們經曆了‘歸墟之變’的分裂,想用這種方式警示後人。”他讓阿古拉選擇“獨力”之路,林晚晴與陳潮汐組隊走“相爭”之路,自己則站在“共生”路口,“我們分頭探索,兩刻鐘後在中央光柱處彙合。”
阿古拉在“獨力”之路遇到的,是不斷複製他招式的能量傀儡。蠻族少年最初用“風掠草原”式擊潰了傀儡,卻發現新的傀儡立刻學會了這招,甚至在他舊力已儘時反擊。連續三次失利後,他想起蘇禦的教導,突然收起彎刀,用“潮汐步”繞到傀儡側麵——不是攻擊,而是模仿中原農夫的“引水式”,引導傀儡的能量流撞向石壁。當傀儡因能量紊亂消散時,前方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刻著“力雖強,難敵眾”的玄冰髓板。
“相爭”之路的考驗更具深意。林晚晴與陳潮汐剛踏入路口,地麵突然裂開深溝,溝對岸的石壁上分彆寫著“海島能量”與“中原心法”,隻有一人放棄自身能量才能放下吊橋。兩位弟子最初爭執不下,陳潮汐堅持讓林晚晴保留中原心法,林晚晴則想讓他維持海島能量——直到溝中升起帶著偽共生術特征的黑霧,他們才突然醒悟,同時運轉對方的武學,吊橋在兩人能量的共鳴中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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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禦的“共生”之路最為奇特。沒有傀儡或陷阱,隻有麵巨大的水鏡,鏡中浮現出“歸墟之變”的場景:主陸派與主海派的弟子在祭壇前廝殺,通玄派的典籍在火焰中燃燒。當他試圖用龍吟劍劈開幻境時,鏡中的自己突然轉身,化作玄淵年輕時的模樣:“你看,分裂是通玄派的宿命,共生不過是自欺欺人。”蘇禦沒有動怒,反而在水鏡前坐下,運轉“共生劍意”,鏡中的廝殺場景竟漸漸平息,顯現出兩派弟子曾共同修複能量陣的畫麵。
兩刻鐘後,四人在中央光柱處彙合。光柱的源頭是塊半埋在地下的共生石,石麵刻著完整的“歸墟之變”真相——比海眼影像更詳細的記錄顯示,當年有批通玄派弟子不願參與分裂,帶著部分典籍隱居漠北,用畢生精力建造了這處遺跡,將“共生陣”的核心技術藏於其中,希望有朝一日能被真正理解共生之道的人發現。
“不是秘寶,是未完成的傳承。”蘇禦將手掌按在共生石上,石麵的光帶流入他體內,與“雙界同生”璽產生共鳴,“他們知道僅憑一己之力無法改變分裂,所以留下這處遺跡,等待能融合各族武學的後人。”他看著石麵上的最後一行字——“共生非終點,是永續的探索”,突然明白三百年前的弟子們,早已預見了今日的江湖。
此時,遺跡外傳來能量碰撞的巨響。“烈火門”與“寒冰堂”的長老因爭奪進入權爆發衝突,“冰火調和掌”的能量失控,觸發了遺跡的外層防禦,淡紫色光帶開始劇烈收縮,中央光柱的亮度急劇下降。“我們的考驗還沒結束。”蘇禦讓三位弟子站成三角陣,“用‘共生拳’的合力,引導光柱能量穩住防禦陣。”
阿古拉的“風掠草原”式在外圍形成屏障,林晚晴的“太極潮汐手”疏導失控的能量,陳潮汐的“歸墟潮汐掌”則將共生石的本源之力注入光柱——當三股力量在蘇禦的“共生劍意”中融合時,收縮的光帶突然反向擴張,將衝突的武者全部彈開,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光柱頂端浮現出通玄派弟子的虛影,他們對著蘇禦一行深深鞠躬,隨後與遺跡一起化作漫天光點,融入黑石嶺的地脈。
遺跡消失的地方,隻留下那塊共生石。蘇禦將石麵的記錄拓印下來,收入《雙界武學通論》的補編;共生石則被帶回漠北共生城,嵌入新建的“共生紀念館”——那裡成了江湖武者的新去處,人們在石前駐足,看著三百年前的字跡,想起蘇禦離開前說的話:“真正的遺跡,不在黑石嶺的廢墟裡,在每個相信共生的人心中。”
消息傳回長安,那些煽動爭奪的老武者悄然隱退,“烈火門”與“寒冰堂”的長老在聯盟大會上公開致歉,兩派還共同設立了“遺跡守護基金”,用於漠北的能量監測。最意外的收獲是,阿古拉在“獨力”之路的感悟,與林晚晴、陳潮汐在“相爭”之路的體會,共同促成了“共生拳”的第三次改良,新的招式中加入了“引力卸力”“共鳴破陣”等技巧,讓融合武學更具實戰價值。
蘇禦偶爾會取出拓印的遺跡記錄,與三位弟子共同研讀。記錄中提到的“共生陣”核心技術,被陳潮汐應用於海眼的能量防護;通玄派弟子隱居時的草藥配方,經林晚晴改良後,成為“能量修複術”的新療法;甚至連遺跡中能量傀儡的運行原理,都給阿古拉的“風草原武館”提供了教學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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