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軒沉默了幾秒，忽然把斷枝插進土裡，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扔給她。
“這是內門執事令。”他說，“萬一被抓，亮出來。至少能讓你多活幾息。”
柳萱兒接過，攥在手裡。
雲綺月還想說什麼，葉淩軒已經開口：“就這麼辦。我和她一起走小路，你負責引開注意力。一旦我們進了陣區，會點燃信號符。你看到光就往回撤，彆硬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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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萱兒點頭。
三人分開行動。雲綺月和葉淩軒貼著岩壁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麵濕滑，不知是露水還是血。遠處喊殺聲不斷，偶爾有慘叫劃破夜空。
走到半途，葉淩軒突然停下。
“你感覺到了嗎？”他低聲問。
雲綺月點頭。腳下傳來輕微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移動。她伸手按住地麵，掌心傳來一陣麻意。
“地脈紊亂了。”她說，“有人在下麵動陣基。”
葉淩軒臉色變了。“如果我們不儘快修複陣眼，整座山都會塌。”
他們加快速度，終於抵達東側山脊。那裡有一座小型祭壇，周圍立著六根石柱，柱身上刻著引靈紋路。但現在一根柱子已經斷裂，符文暗淡無光。
“還好沒完全毀。”雲綺月鬆了口氣，立刻從儲物袋裡取出幾張符紙。
她跪在地上，一張張貼在石柱底部。這是補靈符，能暫時穩定地脈流動。葉淩軒則用斷劍在地麵劃出連接線，試圖重建簡單的導靈路徑。
就在最後一張符貼上去的瞬間，祭壇中央亮起一絲微光。
還沒等他們反應，那光突然劇烈閃爍，接著“砰”地一聲炸開。衝擊波將兩人掀翻在地。
雲綺月摔在石頭上，肋骨處傳來鈍痛。她抬頭，看見祭壇上的陣紋正在逆向旋轉，黑氣從裂縫裡鑽出來。
“有人在乾擾陣法。”葉淩軒撐著地麵站起來，“不是外麵的人，是內部。”
雲綺月爬起來，盯著那團黑霧。命鑰又開始發熱，她趕緊捂住玉匣。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音。
是柳萱兒約定的信號。
她們扭頭望去，隻見偏峰下方，一道紅光衝天而起，緊接著是爆炸聲。幾個黑衣人果然調轉方向朝那邊追去。
“她動手了。”葉淩軒抓起斷劍，“我們隻有這點時間。”
雲綺月走到祭壇前，雙手按在石台上。她閉上眼，把殘存的靈力緩緩注入陣心。一開始毫無反應，直到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符文上，陣台才微微震動。
一道微弱的白光順著地脈蔓延出去。
“接上了。”她喘著說，“至少能撐半個時辰。”
葉淩軒望著主峰方向。火光仍未熄滅，戰鬥還在繼續。
“夠了。”他說，“走，去下一個陣眼。”
雲綺月剛要起身，忽然渾身一僵。
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從山門深處傳來。
那個氣息冰冷，帶著腐朽的味道，像是一口深井底下爬出來的東西。
她看向葉淩軒，發現他也停住了。
兩人都明白——這不是普通的襲擊。
真正的敵人，才剛剛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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