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站起身,把密匣裡的東西小心收好,絹帛地圖疊成小塊放進貼身的口袋,青銅龍符掛在脖子上,龜甲則揣進外套口袋。他看了一眼蘇湄,突然想起什麼:“你外婆的日記呢?能不能給我看看?”
蘇湄搖搖頭:“日記在我舅舅手裡,他現在在國外,我已經聯係他了,他會儘快把日記寄過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去龍淵台遺址踩點,看看玄鳥會的人有沒有提前布局。”
兩人走出地窖,關好窖門,用石塊擋住,然後沿著古槐巷的小巷往巷口走。深夜的古槐巷很安靜,隻有路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偶爾有幾聲狗吠從遠處傳來。走到巷口時,蘇湄突然停下腳步,拉著林銳躲到牆角。
“有人跟著我們。”蘇湄壓低聲音,指了指巷口對麵的一棵梧桐樹,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貼著深色的膜,看不清裡麵的人,但車頂上的天線卻在月光下閃著光——那是追蹤器的天線。
林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沒想到玄鳥會的人來得這麼快,竟然已經盯上了他們。“怎麼辦?”他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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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煙霧彈,晃了晃:“等會兒我扔出煙霧彈,你就往左邊跑,那裡有個胡同,胡同儘頭是菜市場,早上人多,他們不敢追進去。我引開他們,明天早上九點在鼓樓地鐵站的出口見。”
“不行,太危險了。”林銳拉住蘇湄的手,“要走一起走。”
蘇湄甩開他的手,眼神堅定:“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密匣在你手裡,你不能出事。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打開密匣,除非到了龍淵台地宮。”說完,她猛地扔出煙霧彈,“砰”的一聲,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林銳知道沒時間猶豫,轉身往左邊的胡同跑。他能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還有蘇湄的呼喊聲,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樣疼。他跑出胡同,衝進菜市場,市場裡一片漆黑,隻有幾家早點鋪亮著燈。他躲在一家包子鋪的灶台後麵,聽著外麵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直到聲音消失,才敢探出頭來。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包子鋪的老板開始揉麵,蒸汽從蒸籠裡冒出來,帶著淡淡的麥香。林銳坐在灶台邊的小板凳上,手裡握著青銅龍符,符身上的溫度讓他稍微安心了些。他想起蘇湄左眼角的朱砂痣,想起照片上蘇婉清的笑容,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他不僅要完成爺爺的遺願,還要保護蘇湄,保護龍都的安危。
早上八點半,林銳準時來到鼓樓地鐵站出口。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連帽衫,戴著口罩,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地鐵站裡人來人往,大多是上班的年輕人,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裡的年輕人正緊張地盯著出口。
九點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出口處。蘇湄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左眼角的朱砂痣,手裡提著一個帆布包,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生。她看到林銳,快步走過來,拉著他往旁邊的小巷裡走。
“你沒事吧?”林銳急切地問道,上下打量著蘇湄,生怕她受傷。
“沒事,就是甩了他們一圈,繞了點路。”蘇湄從帆布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林銳,“我已經查過了,老鋼廠拆遷區的守衛是玄鳥會的人假扮的,他們白天四個人一組巡邏,晚上兩個人值班,地宮入口的老槐樹周圍裝了監控。”
林銳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讓他清醒了不少。“我們怎麼進去?硬闖肯定不行。”
“我有辦法。”蘇湄從帆布包裡掏出兩張工作證,上麵印著“拆遷辦工作人員”的字樣,照片是她和林銳的,不過名字是假的,“我昨晚托朋友辦的,應該能混進去。不過監控是個麻煩,我們得想辦法毀掉它。”
“毀掉監控容易,難的是怎麼靠近老槐樹而不被發現。”林銳看著工作證,上麵的鋼印很逼真,應該能蒙混過關,“巡邏的人多久換一次班?”
“一個小時換一次,換班的時候有五分鐘的空檔,我們可以趁那時候行動。”蘇湄從包裡掏出一張手繪的地圖,上麵標著拆遷區的巡邏路線和監控位置,“老槐樹在拆遷區的最裡麵,靠近圍牆,圍牆外麵是一條河,要是被發現了,可以從河裡逃走。”
兩人商量好計劃,決定下午兩點行動,因為那時候陽光最烈,巡邏的人容易犯困,換班的時候警惕性最低。吃過午飯,他們換上拆遷辦的工作服,拿著工作證,慢悠悠地走向老鋼廠拆遷區的入口。
入口處有兩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手裡拿著對講機,正靠在欄杆上抽煙。看到林銳和蘇湄走過來,其中一個男人站起來,攔住他們:“乾什麼的?”
蘇湄掏出工作證,遞過去,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拆遷辦的,過來檢查一下危房,明天就要開始拆了。”
男人接過工作證,仔細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林銳和蘇湄,眉頭皺了皺:“昨天不是剛檢查過嗎?怎麼今天又來?”
“昨天漏了幾間,領導讓我們再過來看看,免得拆的時候出問題。”蘇湄語氣自然,沒有絲毫慌亂,“怎麼,有問題嗎?”
另一個男人湊過來看了看工作證,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沒事,讓他們進去吧,記得早點出來,裡麵不安全。”
林銳和蘇湄點點頭,走進拆遷區。裡麵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鋼筋水泥裸露在外,地上散落著碎磚和玻璃,陽光透過殘破的屋頂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們按照蘇湄手繪的地圖,沿著牆根往裡麵走,儘量避開監控的視線。
拆遷區很大,走了十幾分鐘才看到那棵老槐樹。老槐樹很高,樹乾要兩個人才能合抱過來,樹枝上沒有葉子,光禿禿的,樹乾上有一個很大的樹洞,樹洞周圍纏著幾圈鐵絲網,上麵掛著“禁止靠近”的牌子。樹洞上方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正對著樹洞,一動不動。
“監控在那裡,我們得先毀掉它。”蘇湄指著攝像頭,小聲說道,“我去引開巡邏的人,你趁機用這個把監控砸了。”她從包裡掏出一把彈弓和幾顆石子,遞給林銳。
林銳接過彈弓,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一點五十五分,還有五分鐘就要換班了。他躲到旁邊的一間破房子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巡邏隊——四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正慢悠悠地走過來,手裡拿著手電筒,邊走邊聊天。
兩點整,遠處傳來換班的哨聲,巡邏隊的人加快了腳步,往入口的方向走。蘇湄趁機從破房子裡跑出來,故意踢倒了一堆碎磚,發出“嘩啦”一聲響。巡邏隊的人聽到聲音,停下腳步,朝著蘇湄的方向走去:“誰在那裡?”
蘇湄轉身就跑,往拆遷區的另一邊跑去,邊跑邊喊:“彆追我!我就是來撿點廢鐵!”
巡邏隊的人以為是撿破爛的,罵罵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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