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的海城還籠罩在年味裡，鞭炮碎屑染紅了街角，空氣中飄著糖果和鬆針的甜香。吳昊一家三口打了輛出租車，朝著東城的“東方佳苑”售樓處駛去。母親李慧心裡忐忑一直說個沒完。父親吳建國不耐煩的回應著
吳昊和母親坐在出租車後排，母親李慧手裡緊緊攥著存折，嘴裡反複念叨：“房子怎麼選呢，可彆出什麼岔子……”吳建國坐在副駕駛，握著門把手目不斜視，隻有偶爾緊抿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緊張。
到了售樓處，穿著職業套裙的銷售小姐姐微笑的迎上來，看到他們一家樸素的穿著，眼神裡閃過一絲輕視，直到吳昊直接問：“你們最大的戶型在哪？一百二十平左右的。”
銷售小姐姐愣了一下，立刻換上熱情的笑容：“先生眼光真好！我們12號樓有套125平的三居室，南北通透，主臥帶飄窗，可以看到海景，您這邊請……”
樣板間裡，吳昊先看了父母的主臥，指著窗外的海景，母親李慧摸著客廳的落地窗，眼眶有點發紅，這輩子還沒住過這麼亮堂的房子。吳建國則在認真研究戶型圖，手指在承重牆的位置反複比劃。
“這房子多少錢？”吳建國抬頭問。
“原價每平四千二，您是拆遷戶，有百分之五的折扣，折算下來總價四十七萬八千八。老房子八十平，按政策抵三十二萬，還需要補十五萬八千八。”銷售拿出計算器，劈裡啪啦算著，“今天訂房的話，首付隻需要補十萬，剩下的可以走公積金貸款……”
“不用貸款，全款。”吳昊打斷他，拿出手機，“現在能簽合同嗎？”
銷售小姐姐徹底愣住了，反複確認：“您說……全款？”在2012年，全款買一百二十平房子的家庭，就算在海城也不多見，更彆說看起來像普通工薪階層的一家。
吳昊沒多解釋，隻是讓銷售準備合同。等他從手機銀行轉出十五萬八千八時，銷售小姐姐的態度恭敬得像在伺候財神爺，又是遞茶又是遞水果，連稱呼都從“先生”變成了“吳總”。
簽合同的時候，吳建國看著兒子在乙方位置寫下他們的名字，突然低聲問：“小昊，這錢……真的沒問題？”
“爸，您看這合同，房產證寫的是您和媽的名字。”吳昊把筆遞給他，“這是給你們換的房子。”
吳建國的手頓了頓，在簽名處落下自己的名字時，筆尖微微發顫。李慧悄悄轉過身，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離開售樓處時，吳建國手裡捏著購房合同，腰杆挺得筆直。吳昊走在最後，意識裡“天蛾”提示：“家庭資產優化任務完成度30，解鎖‘區域發展趨勢預測’子模塊。”
他抬頭望向大海的方向，那裡現在還是成片的荒地，但在“天蛾”在視網膜的三維投影裡，幾年後將是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繁華商圈。這不僅是一套房子，更是他為家人築起的安穩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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