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深海之約，談判桌上的鋒芒
749局的會議室比昊琪科技的研發中心多了幾分肅穆。深灰色的窗簾拉得嚴實，隻留中央一盞頂燈，光線恰好落在長桌中央的“深海空間站”項目計劃書上，封麵上的深藍色地球圖案像塊沉甸甸的墨玉。
吳昊剛坐下，對麵的李建國上校就推過來一杯熱茶，搪瓷杯壁上印著褪色的五角星：“小吳，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聊聊‘龍宮計劃’——國家打算在南海1000米深海建個常駐空間站，需要能扛住高壓、抗腐蝕的智能設備，你手裡的虎鯊潛航器和承影機器人技術，是目前最合適的。”
吳昊指尖敲著桌麵，沒接話。
【天蛾提示：檢測到李上校語速放緩，瞳孔微縮，計劃書中“技術共享”條款存在模糊表述，可能隱含強製轉讓要求。】
“這是好事啊，”陳瀟瀟坐在他身側，輕聲補充，“深海空間站能監測海底地震，還能研究深海生態，我們的公益基金正好想支持海洋保護項目……”
“陳小姐說得對，”李上校的副手接過話，翻開計劃書第17頁，“但空間站涉及國防安全，按規定，核心技術得由軍方主導，昊琪需要配合提供底層代碼和生產工藝。”
這話像塊冰扔進熱茶裡。吳昊抬眼，目光對上李上校的視線：“李上校，虎鯊的耐壓殼體技術，是我們用三年時間，試了27種材料才搞定的；承影機器人的防腐塗層，裡麵加了星塵鈦複製品的衍生物——這些都是昊琪的命根子，‘配合’兩個字，是不是太輕了？”
李上校的手指在桌麵上頓了頓：“小吳，國家項目，總得有大局觀。749局可以提供資金和場地支持，後續的軍方訂單也優先給你們……”
“我有三個條件。”吳昊打斷他，聲音不大卻帶著鋒芒，“第一，技術主導權必須在昊琪，軍方可以提需求，但研發路線我們定；第二，空間站的深海生物數據對社會公開，供科研機構研究；第三，項目團隊裡，退伍軍人的比例不能低於30——他們最懂‘守護’兩個字的分量。”
會議室裡靜了幾秒。李上校的副手剛想反駁，被老領導用眼神製止了。李建國盯著吳昊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這三個條件，倒比我預想的實在。我還以為你會提天價經費。”
“錢我們能賺，”吳昊坦然道，“但技術自主權是底線——不是信不過軍方，是我們的研發節奏，‘天蛾’的分析周期，需要絕對自由。至於退伍軍人……”他想起上次救災時，那些扛著機器人蹚洪水的士兵，“他們操作設備的細膩度，比很多技術員都強。”
【天蛾提示：檢測到李上校心率平穩，認可指數上升至78。建議補充技術保留條款，降低對方顧慮。】
“當然，涉及國防機密的部分，我們可以做脫敏處理，”吳昊補充道，“比如武器接口、加密通訊這些，由軍方派專家來對接，我們隻負責基礎功能。”
李建國拿起筆，在計劃書上圈出吳昊提的三個條件，又在旁邊寫了行字：“報請上級特批”。他把筆一放，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我在羅布泊待過十年，知道有些技術藏著‘不能說的秘密’。你信得過國家，國家就信得過你。”
這句話像塊石頭落進吳昊心裡，沉甸甸的。他想起激活“天蛾”那天的沙塵暴，想起李建國第一次送星塵鈦殘片時的眼神——那裡麵沒有猜忌，隻有“為了國家”的坦蕩。
走出749局大樓時，陳瀟瀟才鬆了口氣：“我剛才手心都出汗了，生怕談崩。”
“崩不了，”吳昊握住她的手，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們要的是能守護深海的技術，我們要的是能安心研發的環境，目標是一致的。”
車剛啟動，邵易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語氣興奮：“哥，退伍軍人報名的郵件都塞滿服務器了！有個叫趙強的班長，說在抗洪時見過咱的機器人，非要來當操作手，還說能給機器臂加個‘抗洪模式’！”
吳昊笑了，看向窗外掠過的街景。遠處的工地上，起重機正在吊起新的鋼結構，像在給城市搭骨架。他知道，“龍宮計劃”隻是個開始——當虎鯊潛航器的螺旋槳攪動深海，當承影機器人的履帶碾過海底的沙，那些藏在鋼鐵裡的力量，終將和這片土地上的人一起，把守護的範圍，從田埂、車間，延伸到更深、更藍的遠方。
【天蛾提示：已生成“龍宮計劃”初步技術方案，將虎鯊潛航器的耐壓技術與承影機器人的動力係統融合，預計深海作業效率提升40。建議下周與軍方技術組召開對接會。】
“通知團隊，準備開會，”吳昊對著藍牙耳機說，“告訴趙班長，‘抗洪模式’的想法很好，讓他帶著戰友們一起來提建議——機器怎麼改，得聽最懂它的人說。”
陳瀟瀟側頭看著他，眼裡的笑意像揉碎的陽光：“你好像越來越像個大家長了。”
吳昊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因為要守護的人，越來越多了。”
車窗外，陽光正好，風裡帶著新葉的清香。吳昊知道，談判桌上的鋒芒隻是為了更好地守護，而真正的力量，從來都藏在那些“我們一起”的約定裡——和退伍軍人一起優化機器，和科研人員一起探索深海，和身邊的人一起，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通向未來的鋪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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