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會在晚上偷偷使用術式跑出去玩了。
房間內燈火通明,甚爾抱著臂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
他的臉上隱著怒氣,看到我回來的第一時間,‘蹭’就站起了身子。
“去哪兒了!”
他陰森森地問我。
“出去溜了一圈!”
我額角冷汗直流,甚至不敢告訴我弟我在外麵遇到了什麼。生怕這小子會劈頭蓋臉的把我罵一頓,然後大半夜提著噬魂刀和那殺手打起來。
我弟不一定會輸,但這裡是黑手黨樂園。
保不齊就會被一群黑西服半夜圍毆。
我到不想那種事情發生,畢竟說好了今天是來旅遊散心的……
這下散心是一點沒散到的,反而感覺更糟心了!
他在禪院甚衣的衣服上聞到了火藥的味道,那是普通人槍支射擊後迸發出來的餘味。
甚爾沒有把話說破,左右打量著她,確定她並沒有受傷後,臉色緩了下來。
“去睡覺。”
“我馬上去睡!”
這個反應就不對,按道理自己的雙子半身會說一些反駁的話來抵製‘弟の暴行’,這種乖巧的樣子隻有在闖禍或者說心虛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看見甚爾無端笑了一下。
“去吧。”
我被他笑容整的發寒,前不久還和那殺手碰麵的劇烈心跳此刻又開始不受控起來,我拉住了甚爾的手。
“嗚嗚,要不甚爾你坐在床邊陪我吧?”
甚爾:“……”
他罵了我一句,最後還是乖乖坐在了我床下麵的地板上。
就像是小時候經常生病那樣,他會握著我的手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側著身子看著他那張有些冷漠的臉,突然就想到了翹毛小子。
“甚爾,你之後會有兒子啊。”
“感覺看上去和你好像,也蠻可愛的。”
“嘖。”
甚爾不想和我討論伏黑惠的事情,雙子思維在某種程度上並不能實現一體化,他對於伏黑惠更多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畢竟這個世界他又沒經曆過,所謂的血緣關係在他看來就像是和禪院那些人沒什麼區彆。
“那小子太弱了。”甚爾說,“十年後或許能看。”
“彆這麼講,你不也才16嗎?那孩子看起來和你同歲。”
“……你真是忘記自己多少歲了啊!”甚爾咬牙切齒,“難道你不是16嗎,蠢貨。”
“我不是,我19。”
我再次強調年齡問題。
“趕緊睡覺!”
在甚爾的陪伴下,目睹殺手殺人的場景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我緩緩闔上眸子,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看著睡著的禪院甚衣,甚爾單手掏出在西西裡買的翻蓋手機,進入了日本的詛咒師暗網。
雖然時間倒退,但好在詛咒師的內網已經成立很多年了,這會兒也可以簡單發帖。
【最近西西裡島有什麼特殊事件嗎?】
【1樓】:嗯?黑手黨幫派?現在詛咒師也會對這個感興趣了嗎。
【2樓】:不管做外快和當保鏢,彭格列的傭金還是很高的。
【5樓】:……那就是最近的‘家族篩選’吧?很多裡世界的人報名。
【樓主】:有人知道一個戴帽子的男人嗎?耳邊有卷毛,混血樣貌,黑發黑眼。
【7樓】:如果是我想的‘那位’的話,還是勸你不要接這個任務,小心一點!
詛咒師暗網論壇上沒有說起對方的名字,也沒有提供更為詳細的資料。
作為唯利是圖的黑網論壇,賺取的都是肮臟的活兒。甚爾見慣了他們為錢衝破頭腦的樣子,這會兒出現的“不可說”倒顯得有些意思了。
明天不走了。
甚爾把手機收起來,目光沉沉。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他雙子半身嚇成這個鬼樣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以為我那個討厭意大利的弟弟會馬上在網上購買機票回去,但他卻說可以再玩一天。
太好了!
一夜過去,我便把之前那膽戰心驚的場景拋之腦後,拽著我弟弟就開始體驗更多的項目。
到了10:30的大巡員,熱情火辣的意大利姐姐穿著漂亮的裙擺,在場子上跳舞,赤足踩在地麵,寬大的裙角劃出蝴蝶一樣的紛飛姿態,我不由地跟著一起拍手叫好。
為了方便我能看得更清楚,高大的甚爾把我單手抱了起來,讓我穩穩地坐在他的小臂上。
甚爾看著前麵帶舞的領隊搖擺著身子走過來,對他雙子半身微微行禮,變出來一朵火紅的玫瑰。
金發碧眼的美人太漂亮了!
我接過玫瑰的時候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甚爾臭臉的樣子,我壞心眼似地把那玫瑰彆在了他的耳畔。
“喂!”
“彆動啊甚爾,要是把我弄摔了我就揍你!”
我揚起拳頭威脅著他。
甚爾嘟噥了一聲,到底是沒有把那朵玫瑰取下來。
我抱著他的脖子穩住身子,在開心的時候和他的臉貼在一起。
甚爾的臉有些涼,在這個逐漸熱騰的氣氛裡剛好可以給我降降溫。柔軟的臉頰和他臭狗屎一樣的脾氣完全不一樣,我不由地蹭了蹭。
“好好玩!”
甚爾也開始回應我:“啊。”
歡呼聲在耳邊響起,他的神情也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雙子擁有相同的經曆和不相同的體質,那斬不斷的血緣讓他們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一直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