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衣舊恨埋心骨 鐵騎重踏神凰路_涼州雪:徐驍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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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衣舊恨埋心骨 鐵騎重踏神凰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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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的風,似一頭從塞外狂奔而來的猛獸,裹挾著無儘的凜冽與沙礫,毫不留情地席卷而過。那風,如利刃般割過剛築起的城郭,發出尖銳的呼嘯,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的滄桑與苦難。

當徐驍率領著徐家軍踏入這片廣袤而又荒涼的土地時,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幅衰敗的畫卷。枯黃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肆意地漫過那早已廢棄的烽燧,仿佛要將曆史的痕跡徹底掩埋。遠處,祁連山脈巍峨聳立,山頂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宛如一頭沉默的巨獸,靜靜地蹲伏在天際,冷眼旁觀著世間的紛爭與變遷。

徐家軍的軍營裡,號角聲此起彼伏,尚未完全平息。那激昂的號角聲,仿佛是戰士們不屈的呐喊,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回蕩。然而,就在這喧囂之中,內院的產房裡卻傳來一聲清亮的啼哭,宛如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瞬間劃破了北涼初定的寧靜。這啼哭聲,帶著新生命的希望與活力,讓整個軍營都為之一振。

徐驍剛從激烈的戰場上歸來,身上還披著那件染著征塵的甲胄。那甲胄上,斑斑血跡仿佛是戰爭的勳章,記錄著他一路走來的艱辛與危險。他的手,還未來得及擦去指縫裡的泥垢,那是長時間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留下的痕跡。就在這時,穩婆滿臉喜色,一路小跑著來到他麵前,喜滋滋地拽著他的衣袖,將他拉到產房門口,興奮地說道:“將軍!是個大胖小子!夫人和小公子都平安!”

徐驍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陣狂喜,仿佛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猛地推開門,隻見吳素斜倚在錦被上,臉色帶著產後的蒼白,猶如一朵在寒風中凋零的花朵。然而,她的唇邊卻漾著柔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繈褓中的嬰兒閉著眼,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呼吸均勻而有力,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宣告他的到來。

“虎兒,快來看!”徐驍轉身,看到了站在門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張望的大女兒徐脂虎。她梳著可愛的雙丫髻,身上還穿著母親親手縫製的虎頭鞋,那虎頭鞋上的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跳出來一般。徐驍心中滿是慈愛,他輕輕地將女兒抱起來,舉到繈褓邊。然後,他伸出自己粗糲的手掌,輕輕碰了碰嬰兒的臉頰,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都化了。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軟,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小小的生命:“你有弟弟啦。”

徐脂虎眨巴著眼睛,眼中滿是好奇與興奮。她伸出小手,想去摸弟弟的臉蛋,卻又怕弄疼了他,小手在空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收了回來。然後,她湊到徐驍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奶聲奶氣地說:“爹爹,弟弟要像脂虎一樣聽話嗎?”那天真無邪的話語,讓徐驍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然而,在他眼角的皺紋裡,卻掩不住一絲憂慮。那憂慮,如同一片陰雲,籠罩在他的心頭。

徐驍放下女兒,走到床邊,輕輕握住吳素的手。她的指尖微涼,仿佛帶著一絲寒意,而掌心卻帶著薄汗,那是剛剛經曆生產時的緊張與疲憊。徐驍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夫人,身子怎麼樣?”那聲音裡,滿是對妻子的心疼與擔憂。

吳素微微搖搖頭,反手握緊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看著丈夫,輕聲說道:“放心吧,我自幼習武,底子還在。”她頓了頓,目光掠過丈夫鬢角新添的白發,心中一陣刺痛。那些白發,如同歲月刻下的痕跡,見證了徐驍為這個家、為這片土地所付出的艱辛。她輕輕說道:“不過是跌了些境界,以後做個尋常婦人,陪著你和孩子們,也沒什麼不好。”

徐驍心裡清楚,她這話是在寬慰自己。回想起京城那場“白衣案”,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憤怒與仇恨。那時,夫人吳素懷著身孕,卻被一群心懷不軌之人圍殺。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圍殺中,吳素憑借著自己高強的武藝和頑強的意誌,僥幸突圍而出。然而,她卻落得根基受損,再也無法回到巔峰時期。那些日子裡,他看著妻子日夜煎熬地喝著苦澀的湯藥,聽著她在深夜裡壓抑的咳嗽聲,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痛。隻是此刻,看著妻子眼中強撐的笑意,他什麼也沒說,隻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力量,就能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

最後,吳素給兒子取了“徐鳳年”的名字。她望著繈褓中酣睡的嬰孩,眼中泛起溫柔的光,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她輕聲說道:“我懷他時,曾夢見一隻鸞鳳盤旋而下,直入腹中。古書說鳳凰是祥瑞之兆,象征尊貴與王者氣,便取個‘鳳’字吧。”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嬰兒的額頭,繼續說道:“至於‘年’字,隻求他歲歲平安,遠離紛爭。你我身處這亂世,最盼的不就是孩子們能安穩一生嗎?”

徐驍低頭看著兒子皺巴巴的小臉,又看了看吳素眼底深藏的祈願,喉結滾動了一下,重重點頭:“好,就叫徐鳳年。”那堅定的語氣,仿佛是在向命運宣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讓他遠離一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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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依舊呼嘯著,卷起雪沫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是命運的低語。徐驍臉上掛著笑,心裡卻像被冰錐紮著。他放下熟睡的女兒,獨自走到廊下,望著北涼蒼茫的夜色。那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籠罩著這片土地,也籠罩著他的心。離陽皇室,還有那些藏在暗處參與白衣案的人……他們的麵容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每一個都讓他恨之入骨。他緩緩握緊拳頭,指節泛白,骨縫裡擠出無聲的誓言: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那誓言,如同滾滾的雷聲,在夜空中回蕩。

北涼新城的西北角,有一座不起眼的院落。然而,這座看似普通的院落,卻藏著整個北涼最令人膽寒的地方——徐家軍的諜報機構。院牆是雙層的,中間夾著厚厚的夯土,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隔絕了內外的聲響。門口守著的衛兵麵無表情,猶如一尊尊冷酷的雕像,他們腰間的佩刀反射著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院子裡,褚祿山正站在一幅巨大的輿圖前,他的身材臃腫,穿著一身簇新的錦袍,然而,那錦袍卻絲毫不見臃腫之人的遲鈍,反而襯托出他的威嚴與霸氣。他的眼神像鷹隼般銳利,在輿圖上掃視著,仿佛要將每一個細節都刻在腦海裡。他唾沫橫飛地訓斥著手下,聲音如同炸雷一般:“查!給我往死裡查!”

手下密探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深知這位“祿球兒”的手段,前幾日有個密探辦事拖遝,被他親手剝了皮掛在院牆上,說是“警醒眾人”。那血腥的場景,至今還讓他們心有餘悸。

褚祿山轉過身,拿起桌上的茶盞,卻嫌茶水涼了,隨手擲在地上。隻聽“啪”的一聲,茶盞碎裂,瓷片濺起水花。他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義父交代的事,誰敢怠慢?白衣案牽扯甚廣,宮裡的、朝堂的、江湖的……一個個都藏得深,可隻要他們還喘氣,就總有跡可循。”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堆積如山的卷宗前,隨手抽出一本翻看起來。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臉上,映出幾分與“惡人”不符的專注。沒人知道,這個在軍營裡殺人如麻、喜好喝人奶、一天要換三套衣服五匹駿馬的胖子,竟是個才思敏捷的才子。當年他隨徐驍征戰時,曾在軍帳中八叉手而成詩,“褚八叉”的名號也曾傳遍一時。王妃吳素就常說,徐驍的義子中,論才氣,褚祿山當屬第一。

“大人,”一個密探小心翼翼地遞上一份卷宗,聲音顫抖地說道,“查到當年負責封鎖城門的禁軍統領,如今調任青州了。”

褚祿山眼睛一亮,一把搶過卷宗,粗短的手指快速劃過字跡。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與憤怒,仿佛看到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罪魁禍首。“青州……好得很。”他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同寒夜中的冷風,讓人毛骨悚然。“傳我命令,讓青州的人‘關照’一下這位統領,問問他當年城門為何偏偏在那時候‘失靈’。”

密探領命退下,褚祿山卻盯著卷宗上的名字,喃喃自語:“義父待我恩重如山,王妃更是仁厚。誰動了他們,就是動了我褚祿山的逆鱗。”他拍了拍肚子,那裡堆滿了肥肉,卻也裝著對徐家的死忠。比起那些後來背叛徐驍的義子,褚祿山或許惡名昭彰,卻從未有過二心。他深知,自己的一切都是徐驍給的,為了徐家,他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在這座看似平靜的北涼城裡,一場關於複仇與守護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徐驍看著繈褓中的兒子,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他創造一個安穩的未來。而褚祿山,也在為揭開白衣案的真相而不懈努力著。他們都知道,前方的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但他們毫不畏懼,因為他們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和無儘的勇氣。北涼的風,依舊在吹,吹過城郭,吹過軍營,吹過每一個為這片土地而奮鬥的人的心中……

時光悠悠流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三年時光竟在不經意間倏忽而過。曾經的北涼,在歲月的風沙侵蝕下滿目瘡痍,而如今在徐驍的悉心治理下,漸漸有了蓬勃的生機。

放眼望去,一座嶄新的城池拔地而起,那巍峨的城牆仿佛是北涼重生的脊梁。街道上,車馬往來穿梭,吆喝聲、馬蹄聲交織成一曲熱鬨的市井樂章。昔日那片荒蕪死寂的土地,如今已被勤勞的百姓種滿了莊稼,嫩綠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頑強與希望。就連那曾經凜冽如刀的風,吹過這片土地時,似乎也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溫柔。

徐府後院裡,更是一派溫馨祥和的景象。三歲的徐鳳年已經能跑能跳,他穿著一件虎頭襖,那虎頭繡得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衣服上跳出來一般。此刻,他正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追著一隻五彩斑斕的彩蝶在庭院裡瘋跑。彩蝶輕盈地飛舞著,時而高,時而低,徐鳳年則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跟隨,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整個庭院,仿佛是世間最動聽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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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他五歲的徐脂虎跟在後麵,腳步輕盈卻又透著幾分焦急,她時不時地喊著:“弟弟慢些,小心摔倒。”那聲音裡滿是關切與擔憂,生怕弟弟一個不小心就磕著碰著。而比徐脂虎小四歲的徐渭熊,則安靜地坐在石凳上,宛如一朵靜靜綻放的蓮花。她手裡拿著一本書,專注地閱讀著,偶爾抬眼看看弟弟姐姐嬉鬨的身影,嘴角便會不自覺地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陽光,溫暖而又恬靜。

吳素靜靜地站在廊下,身子輕輕地靠著朱紅的柱子,眼神溫柔地看著孩子們嬉鬨。經過三年的精心調養,她的氣色好了許多,原本蒼白的臉頰如今有了淡淡的紅暈,就像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嬌豔動人。她的眼神也明亮了許多,仿佛藏著星辰大海,透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寧靜與從容。隻是偶爾在陰雨天,她的身體就會隱隱作痛,那疼痛如同針一般,一下一下地刺痛著她的神經,也在無情地提醒著她當年所遭受的傷痛。

“在看什麼呢?”徐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氣息。他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穿著厚重的甲胄,那甲胄在歲月的打磨下有些陳舊,卻依然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身上的寒氣撲麵而來,讓吳素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襟,試圖驅散那股寒意。

“看孩子們呢。”吳素轉過身,臉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拂去徐驍肩頭的落雪,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鳳年今日學會了背詩,你信嗎?”

徐驍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而又豪邁,仿佛能衝破雲霄。他微微彎腰,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抱起跑過來的徐鳳年,然後將他高高地舉過頭頂。徐鳳年咯咯地笑著,那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庭院裡回蕩。他興奮地伸出小小的手掌,去抓父親頭盔上的紅纓,小小的手掌攥得緊緊的,仿佛抓住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這樣的日子,平靜得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在這平靜的生活裡,徐驍幾乎都快忘了京城那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忘了白衣案那血海深仇帶來的傷痛。可他心裡清楚,這平靜的表麵下,暗流從未停歇。書房裡那張寫滿涉案人員名字的花名冊,就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他每天都要看上一遍,每個名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刻在他心上,時刻提醒著他那些未完成的使命和責任。

這日午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書房的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徐驍正坐在書桌前,對著那張花名冊出神,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難題。忽然,他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副將掀簾而入,躬身行禮,聲音洪亮卻又帶著一絲恭敬:“將軍,離陽朝廷派特使來了,就在府外。”

徐驍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那詫異如同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閃電,稍縱即逝。隨即,他的眼神化為冷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離陽的皇帝老兒,還有臉來找我?”他放下手中的狼毫,那狼毫在紙上輕輕一劃,墨汁滴在宣紙上,暈開一團漆黑,仿佛是他心中那無儘的憤怒和不滿。“讓他進來。”

客廳裡,特使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那錦袍上的圖案精美絕倫,彰顯著他的尊貴身份。然而,他的臉上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徐驍不過是他腳下的螻蟻。他邁著方步,走到徐驍麵前,遞上皇帝的詔書,聲音冰冷而又生硬:“徐將軍,陛下念及北涼邊防穩固,特命將軍率部出征,攻打西楚神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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