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陽詭計欲興亂 徐帥籌謀護北涼_涼州雪:徐驍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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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離陽詭計欲興亂 徐帥籌謀護北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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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王府的內室暖閣,燭火搖曳,映得吳素素色裙裾泛著柔光。她指尖撚著一枚剛繡好的虎頭絡子,聞言抬頭看向對麵正給自己斟茶的徐驍,嘴角噙著淺笑:“黃陣圖那劍匣倒是古怪,背著個沉甸甸的鐵盒子,倒像個走江湖的貨郎。”

徐驍放下茶壺,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杯沿,沉聲道:“這人呢是西蜀出來的,原是個鑄劍的鐵匠,在青城山腳下敲了三十年鐵。你道奇不奇?鑄劍的竟自己悟出了劍法,後來還拜了隋斜穀為師。”

吳素將絡子擱在繡繃上,挑了挑眉:“吃劍老祖?那位據說能生嚼劍刃的怪人?”

“正是。”徐驍點頭,聲音壓得更低,“隋斜穀是個劍癡,當年一句‘世間劍客千千萬,碰到我都得低頭看’,把整個江湖的劍客都罵了個遍。黃陣圖搜集名劍,一半是為了自己練劍,另一半,竟是給師父當‘點心’。”

他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那劍匣分三層,每層兩格,原本裝著十劍中的六把,如今隻剩五把了。人們隻知道他跟人打過一架,結果一戰成名,雖然最後輸了,還被對方留下一把劍插在城頭上。”

吳素聞言輕笑出聲,指尖點了點桌麵:“倒是個性情中人。可他既是西蜀舊人,來北涼做什麼?西蜀亡於你手,他就不怕……”

“怕?”徐驍嘿了一聲,臉上露出幾分玩味,“他昨晚就摸進王府三次,劍都出鞘了,愣是沒敢刺下來。這人心裡憋著股勁,可又拎得清。”

暖閣外,月色穿過回廊,落在後院的青石地上。黃陣圖坐在老槐樹下,手裡攥著個空酒壇,“綠蟻”二字早已被酒水浸得模糊。他緩緩打開劍匣,三層紫檀木格裡,五柄名劍靜靜躺著,唯有最上層靠右的位置空著——那裡原該是黃廬劍的地方。

想起前幾年遊曆江湖時,當時的自己是年輕氣盛,獨自來到武帝城——王仙芝坐鎮之地。自己以劍匣六劍全力對戰王仙芝,結果慘敗,更是被一招擊敗,自己最珍惜的“黃廬劍”還被王仙芝親手拔出,插於武帝城頭示眾,象征其徹底潰敗?。

此敗成為劍九黃畢生心結,自認“黃廬劍被奪是畢生恥辱”,戰後心灰意冷隱匿江湖,化名“老黃”。在自己的師兄蘇茂戰死,國家西蜀被徐家軍滅亡後。便重出江湖為師兄報仇而刺殺徐驍,在第一次刺殺失敗時,與徐驍約定三次殺不死徐驍,便答應徐驍入其麾下。

想到種種往事,心情有些低落。他抱著劍匣站起身,腳步輕飄飄地躍上屋頂。瓦片在身下發出細微聲響,倒像是在應和天上那輪殘月。黃陣圖翹著二郎腿,摸出懷裡最後半塊乾餅,慢慢嚼著。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師兄蘇茂的臉。那個總愛板著臉教訓他“鑄劍先鑄心”的西蜀將領,最終為西蜀而戰死。當年他提著劍要去報仇,被師父隋斜穀一巴掌扇醒:“蘇茂是為國家戰死的,而不是私下死在徐驍手裡。”

那時他不懂,隻覺得師父偏心。可今夜望著月亮,忽然就想通了——蘇茂是西蜀的將軍,戰死沙場是儘了本分,就像師父說的,“君臣死國門”,本就無關私仇。

最後一點餅渣咽下肚,黃陣圖拍了拍劍匣。罷了,報仇的念頭擱下吧。他低頭看了眼王府深處那抹暖閣的燈火,嘴角扯出個模糊的笑。明日,就留下吧。

後半夜起了風,卷著幾片落葉掠過屋頂。黃陣圖縮了縮脖子,把劍匣摟得更緊些,就這麼靠著屋脊睡著了。夢裡竟回到了西蜀的青城山,他蹲在鐵匠鋪前,看師兄蘇茂拿著剛出爐的劍坯比劃,火星子濺在兩人臉上,燙得人直咧嘴笑。

忽然有人在耳邊炸雷般喊:“黃陣圖,考慮的怎麼樣了?”

黃陣圖一個激靈坐起來,嘴裡還叼著半隻烤雞——夢裡剛從夥夫那裡順來的。他咂咂嘴,嘴角掛著晶瑩的口水,睜眼就看見徐驍那張溝壑縱橫的臉,正湊在他麵前笑眯眯地看。

“我操!”黃陣圖脫口而出,手已經條件反射般扣住了劍匣的鎖扣。三指寬的鎖片“哢噠”彈開,六層劍格瞬間展開,五柄名劍的鋒芒在晨光裡閃得人眼暈。

殺了他,此時的徐驍就是送上門的羔羊,不殺白不殺!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徐驍一句話釘在原地。

“停!”徐驍往後一仰,穩穩坐回瓦片上,臉上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欠揍得很,“你昨晚已經是第三次刺殺失敗了,按約定該給我當差了。不過老子仁義,去留自便,絕不攔你。”

黃陣圖的手僵在半空,腦子裡“嗡”的一聲。可不是麼,昨晚他輕鬆的三進北涼王府,要不是一直看見徐驍陪著夫人,第一次就準備刺殺徐驍了,在第三次時,吳素識趣的走開了。眼看就要成功刺殺徐驍了,結果又被一個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帶著十幾個死士給阻攔了。既然約定好的,三次不成,就得認栽。

他滿臉不情願地緩緩合上劍匣,隨著“哢噠”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也在訴說著他的尷尬與無奈。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抱拳時手腕顯得有些僵硬,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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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瘸子,我……”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猛地往徐驍身後一閃,然後“呸呸”兩聲,往自己的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接著雙手迅速搓動起來,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

徐驍完全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一時間有些發愣,不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就在這時,徐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被兩隻帶著濃烈汗味的大手緊緊地按住了,而且那力道還不小,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乾啥?!”徐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差點從屋頂上直接滾下去,他驚慌失措地扭過頭去,卻看到黃陣圖正一臉認真地站在他身後,兩隻手還在不停地給他揉捏著肩膀,那表情,簡直就像是在琢磨著該怎麼把他這顆腦袋擰下來當酒壺一樣。

“乾活啊。”黃陣圖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給你當差,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我以前在鐵匠鋪的時候,給掌櫃的按肩那可是按得相當好的。”

徐驍被他死死地按住,疼得齜牙咧嘴,嘴裡不停地哼哼著。他拚命掙紮,好不容易才從對方的手下逃脫出來,然後連滾帶爬地跳到院子裡,與那人保持一段距離後,才喘著粗氣說道:“去去去,先去廚房吃早飯!管家那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被褥什麼的都有!至於你留在王府,主要就是替我負責鎮壓那些外來的挑釁者。”

說完,徐驍頭也不回地轉身就往外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然而,他才走了兩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來,對著屋頂上的人喊道:“哦,對了,彆順廚房的雞腿啊!那可是中午的夥食呢!”

黃陣圖站在屋頂上,聽到徐驍的話,摸了摸自己那早已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北涼王府的廚房可真是大啊!比黃陣圖當年的鐵匠鋪還要大上許多。廚房裡,蒸籠一層一層地疊得比人還高,米粥的香氣順著門縫一個勁地往外鑽。黃陣圖剛一邁進廚房的門檻,一個胖胖的廚子就像變戲法一樣出現在他麵前,二話不說,直接往他手裡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兩個香噴噴的肉包,嘴裡還念叨著:“這是王爺吩咐的,讓您先填飽肚子。”

黃陣圖風卷殘雲般迅速吃完早飯,還意猶未儘地咂咂嘴,回味著那股子美味。突然間,他的鼻尖微微一動,仿佛被什麼誘人的香氣吸引住了。他像隻獵犬一樣,順著那股香味一路摸索過去,最終在灶台後麵發現了一個油光鋥亮的醬雞腿,孤零零地躺在盤子裡,仿佛在向他招手。

黃陣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周圍沒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雞腿揣進懷裡,然後像做賊似的迅速抹了把嘴,躡手躡腳地溜出了廚房。

他懷揣著“寶貝”,小心翼翼地穿過院子,一路摸到了總管房。正當他滿心歡喜地掀起簾子準備進去時,卻冷不丁地和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人撞了個正著。那男人此時正低著頭專心算賬,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來,與黃陣圖四目相對。

黃陣圖嘴裡的雞骨頭“哢噠”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不就是昨晚在回廊裡和他過了十幾招的那個家夥嗎?

“你就是昨晚……”黃陣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指著眼前的人,嘴巴張得大大的,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宋漁見狀,緩緩放下手中的算盤,麵無表情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劍九黃先生,久仰大名。”宋漁的聲音平靜如水,聽不出絲毫波瀾,“王爺有令,已為您安排好了東跨院的房間,還請隨我來。”說罷,他轉身邁步朝門外走去,步伐不快不慢,顯得十分沉穩。

黃陣圖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囔著:“你那手劍法可真是不賴啊!昨晚跟你過招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劍法有點門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啊?老黃我如今可是一品指玄境的高手,昨晚跟你交手,感覺你最多也就是二品境界吧……”

宋漁頭也不回,隻是不緊不慢地走著,任由黃陣圖在身後喋喋不休。直到黃陣圖說到“二品境界”時,他才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卻溫和而又一絲不苟:“在下宋漁,不過是這王府的管家罷了,黃先生言重了。還有,王妃說了,白天是不能打架的。”

黃陣圖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我留下的事,你知道?”令劍九黃絕對想不到的是,這個自稱王府二總管的宋漁,因年少重傷導致體魄停滯於?二品小宗師境?,至今未入一品,但博覽聽潮亭所有武學秘籍,掌握多種指玄境秘術,實戰能力遠超普通二品武者。

然而,令劍九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漁竟然和李義山、褚祿山一樣,都是拂水房的創始人!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不過也難怪劍九黃對此一無所知,畢竟在北涼王府裡,就連許多進入拂水房的諜子和死士都對這一事實毫不知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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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漁,這個名字對於劍九黃來說或許有些陌生,但他實際上是徐驍為了管理徐鳳年的眾多內勤事務而特意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物。可以說,宋漁在徐鳳年的生活中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王爺淩晨親自來交代的。”宋漁輕聲說道,同時推開了東跨院的門,“房間裡有熱水,您先洗漱一下吧。等會兒我會讓人送新衣服過來。”

黃陣圖看著院子裡那棵老石榴樹,突然間笑了起來:“徐瘸子倒是不怕我再動手啊。”他的笑聲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

宋漁站在門口,麵色平靜地回應道:“王爺說過,能三次刺殺失敗還敢留下來的人,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就是值得信任的人。他認為您肯定不是傻子,那麼您自己覺得呢……”說完,宋漁便轉身離去,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劍九黃站在老石榴樹下,嘴裡露出缺了兩顆牙的笑容,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

……

在離陽皇宮的龍榻之上,趙禮正無力地倚靠著柔軟的墊子,不時發出一陣咳嗽聲。此時,窗外的天空才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黎明的曙光還未完全驅散黑夜的陰霾,但他卻早已醒來,並且已經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個時辰之久。

昨夜,那道由曹長卿發出的劍氣,如閃電般劃破宮牆,其巨大的聲響至今仍在他的耳畔回響,讓他難以入眠。那道劍氣所帶來的震撼,不僅是對宮殿的破壞,更是對他內心的衝擊。

“元本溪呢?”趙禮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被那道劍氣所傷。一旁的太監總管見狀,趕忙躬身回話:“回陛下,帝師正在殿外候著。”

話音未落,元本溪便邁步走進了寢宮。他的手中捧著一卷奏折,步伐穩健而輕盈。走到趙禮床前,他微微躬身,將奏折呈遞上去,同時輕聲說道:“陛下,徐驍那邊有消息了。劍九黃留在了北涼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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