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鳳年辭涼遊江湖 朝堂暗戰護北涼_涼州雪:徐驍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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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鳳年辭涼遊江湖 朝堂暗戰護北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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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希摶離開北涼後,王府的喧囂如同被風吹散的雲霧,漸漸平息。往日裡因收徒之事忙碌的仆從們,又恢複了往日的作息;徐龍象依舊在花園裡追著蝴蝶奔跑,隻是偶爾會問起“天師爺爺什麼時候來”,徐鳳年總會笑著告訴他“等哥哥回來,天師爺爺就來了”。日子如同北涼的流水,平靜地向前流淌,轉眼便到了徐鳳年啟程遊曆江湖的日子。

這日清晨,北涼城還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空氣中帶著初冬的涼意,吸一口都能讓人打個寒顫。城門處卻已站著幾人,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徐驍身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佩著一把古樸的彎刀,身姿挺拔,雖已不再年輕,卻依舊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威嚴。他的目光落在身旁年僅十六歲的徐鳳年身上,眼神複雜,有不舍,有擔憂,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期許。

徐鳳年穿著一身素雅的青布衣衫,這是他特意為遊曆準備的——沒有了往日錦袍的華貴,卻多了幾分江湖人的清爽。他身形頎長,麵容俊朗,雖刻意收斂了紈絝氣,可眉宇間依舊難掩少年人的桀驁與灑脫。他雙手背在身後,時不時抬頭望向城外的方向,眼中滿是對未知江湖的好奇,卻也藏著一絲對北涼的留戀。

除了父子二人,城門處還有幾個徐驍的貼身隨從,以及一個身形消瘦且有些佝僂的老者。氣氛既有幾分凝重——畢竟這是徐鳳年第一次離開北涼,獨自闖蕩江湖;又藏著期許——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在這次遊曆中有所成長,真正褪去紈絝的外殼。

徐驍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力道不大,卻帶著幾分沉甸甸的囑托。他側身一步,讓出身後的老者,聲音沉穩地說道:“鳳年,這是我們王府馬廄的老黃,在府裡待了好些年了,為人踏實。這次你去江湖遊曆,就由他陪在你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徐鳳年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時一愣。隻見那老者身形佝僂,像是被歲月壓彎了腰,頭發些許花白且雜亂地貼在頭皮上,沾著些許灰塵,一看就是許久未曾打理。他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像是被刀刻過一般,記錄著歲月的滄桑。嘴角還缺了顆牙,每當他咧開嘴笑時,那個豁口便格外明顯,透著幾分滑稽。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衣角處還沾著些許稻草,顯然是剛從馬廄過來,活脫脫一個落魄的老馬夫。

徐鳳年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硌到了一樣。他在北涼王府待了十六年,見過的馬夫不計其數,有年輕力壯的,有手腳麻利的,可這個老黃,他印象裡隻見過一兩回,而且每次都隻是遠遠瞥見一個模糊的背影,從未近距離接觸過。他實在無法理解,父親明明有那麼多精銳護衛——無論是身手矯健的暗衛,還是經驗豐富的老兵,為何偏偏選了這麼一個看似毫無用處的老馬夫陪自己遊曆。

“父親,”徐鳳年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還有一絲疑惑,“我之前答應您,這次遊曆不帶侍從,就是想自己好好闖一闖。可就算要帶,也不能帶這麼個老爺爺吧?您看他這模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一路上說不定還得我照顧他,這哪是他照應我啊?”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打量著老黃,眼神裡滿是質疑。

老黃站在一旁,聽到徐鳳年的話,臉上沒有絲毫不滿,隻是咧開嘴笑了笑,露出那個缺牙的豁口,眼神平和,像是早已習慣了彆人的輕視。他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默默地站著,雙手交疊在身前,姿態謙卑。

徐驍聽到徐鳳年的抱怨,卻沒有生氣,反而笑哈哈地拍了拍老黃的肩膀。老黃被他拍得身子晃了晃,卻依舊笑著,沒有說話。徐驍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像是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看著徐鳳年,語氣帶著幾分篤定:“鳳年,你可彆小看老黃。他看著普通,可本事不小,一路上能教你不少東西,保管你此行不虧。有時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老黃的能耐,可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來的。”

徐鳳年還是有些不相信,剛想再反駁幾句,徐驍卻不等他開口,便轉身說道:“軍中還有要事等著我處理,不能再耽擱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多跟老黃商量。鳳年,記住,江湖不比北涼,凡事要多留個心眼,照顧好自己。”

話音未落,徐驍便帶著身後的隨從快步離去。他的腳步很快,像是在刻意逃避什麼,又像是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隨從們緊緊跟在他身後,很快便消失在城門內的街角,隻留下徐鳳年、老黃,還有一匹拴在旁邊柱子上的老馬站在原地。

那匹老馬毛色雜亂,棕黑色的毛發起了不少結,看起來毫無光澤,身形也瘦骨嶙峋,肋骨清晰可見,一看就是常年營養不良。它低著頭,不停地用鼻子蹭著地麵,像是在尋找什麼吃的,偶爾抬起頭嘶鳴一聲,聲音也有氣無力的,絲毫沒有尋常戰馬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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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呆呆地站在城門下,看著父親消失的方向,心中又氣又無奈。他原本以為,父親就算不派精銳護衛,至少也會給自己準備一匹好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組合”——一個落魄老馬夫,一匹瘦弱老馬。他剛想對著空氣罵兩句“父親也太絕了”,卻發現連發泄的對象都沒了,隻能把話咽回肚子裡。

他搖了搖頭,心裡清楚,父親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再抱怨也沒用,隻能接受現實。他轉頭看向那匹老馬,這便是父親為他準備的坐騎,雖不滿意,卻也隻能將就。

徐鳳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滿,走到老馬身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韁繩,可剛碰到韁繩,那老馬卻像是故意作對一般,突然往前一躍,韁繩從他手中滑落。徐鳳年沒有防備,重心瞬間不穩,身體向後倒去。

“哎呦!”一聲痛呼從徐鳳年口中傳出,他的屁股結結實實地撞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揉著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那匹老馬,又氣又笑——這匹馬不僅長得難看,脾氣還這麼差!

老黃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沒有上前攙扶,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個缺牙的豁口格外顯眼。他的笑聲不大,卻帶著幾分調侃,像是在看一個有趣的笑話。

徐鳳年瞪了老黃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笑!還不快來扶我一把!”

老黃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伸出手,將徐鳳年拉了起來。他的手雖然粗糙,卻很有力,輕輕一拉,便將徐鳳年拉了起來。“世子,這馬通人性,就是脾氣倔了點,習慣了就好。”老黃笑著說道,語氣平和,沒有絲毫諂媚。

徐鳳年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心中的火氣消了不少。他看著那匹老馬,又看了看老黃,無奈地說:“算了算了,這破馬我不騎了,走路還舒坦些!”說完,他便轉身朝著城外走去,腳步輕快,像是在跟誰賭氣一般。

老黃看著徐鳳年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慢悠悠地走到老馬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老馬的脖子,老馬竟然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與剛才的頑劣判若兩人。老黃牽過老馬的韁繩,跟在徐鳳年身後,腳步雖緩,卻始終與徐鳳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打擾,又能隨時照應。

時間漸漸推移,清晨的霧氣早已散去,太陽慢慢升高,又漸漸西沉。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將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色,格外美麗。城門處的青石板路,也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徐鳳年走在前麵,時不時踢一下路邊的小石子,小石子滾出很遠,才停下來。他嘴裡還嘟囔著“倒黴的旅程”“不靠譜的父親”,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真生氣的意味,反而帶著幾分少年人的頑皮。他的目光時不時望向路邊的風景——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近處的樹木葉子早已泛黃,偶爾有幾隻鳥兒飛過,留下幾聲鳴叫,這些都是他在王府中少見的景象,讓他心中的不滿漸漸消散,多了幾分對江湖的期待。

老黃跟在後麵,牽著老馬,步伐穩健。他偶爾會從懷裡掏出一塊乾糧,那是用粗麵做的,硬邦邦的,卻很頂餓。他掰碎了乾糧,喂給老馬,老馬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抬起頭,對著老黃嘶鳴一聲,像是在表達感謝。陽光灑在老黃和老馬身上,畫麵竟透著幾分溫馨,像是一對相伴多年的老友。

偶爾有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老一少一馬,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少年郎俊朗灑脫,老車夫沉穩平和,老馬瘦弱卻溫順,這樣的組合雖奇特,卻讓人覺得格外和諧。

而在不遠處的城牆後,徐驍正站在陰影裡,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他剛才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繞到了城牆後,想要再多看兒子一眼。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舍與擔憂。他抬手摸了摸眼角,那裡有些濕潤,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態。

他怎會舍得讓兒子獨自去江湖吃苦?徐鳳年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雖然表麵上裝作紈絝,可內心卻單純善良。他擔心兒子在江湖中受欺負,擔心兒子吃不慣苦,擔心兒子遇到危險……可他更清楚,徐鳳年是北涼未來的希望,是要繼承北涼三十萬鐵騎的人,不能一直活在北涼的庇護下,必須摒棄紈絝習氣,見識民間疾苦,經曆江湖的風雨,才能真正成長起來,扛起北涼的重擔。

讓老黃陪同,是他精心的布局。他早就知道,老黃並非普通的馬夫,而是實為指玄境頂尖劍客,曾以“劍九黃”之名挑戰王仙芝,身懷絕技,尤其是劍術,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讓老黃陪在徐鳳年身邊,既能在暗中保護徐鳳年的安全,又不會暴露徐鳳年的世子身份——一個落魄馬夫和一個普通少年,很難引起離陽朝廷與其他勢力的注意,這樣便能進一步強化“紈絝子弟落魄遊江湖”的假象,為徐鳳年爭取更多的成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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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早已下令讓拂水房的諜報人員暗中跟隨徐鳳年。這些諜報人員個個身手矯健,經驗豐富,他們不會打擾徐鳳年的遊曆,隻會在暗中監控徐鳳年的行蹤,確保他的安全。一旦徐鳳年遇到危險,他們便會第一時間出手相助,確保萬無一失。

“鳳年,彆怪父親心狠,”徐驍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隻有經曆過江湖的風雨,你才能真正長大,才能守住北涼,守住你弟弟,守住這北涼的數十萬百姓。父親隻能為你鋪好路,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夕陽的餘暉灑在徐驍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襯得他愈發孤獨,卻也愈發堅定。他站在城牆後,直到徐鳳年、老黃和老馬的身影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才緩緩轉身,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這場江湖遊曆,對徐鳳年而言,是一場成長的磨礪,是一次褪去稚嫩、走向成熟的旅程;對徐驍而言,是一場為北涼未來的豪賭,是一次忍痛放手、寄予厚望的抉擇。而江湖的風,正朝著徐鳳年的方向吹去,帶著未知的挑戰與機遇,一場充滿傳奇色彩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徐鳳年走在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馬前麵,老黃默默跟著離開北涼城的第二日,一則重磅消息便如同長了翅膀般,在北涼境內迅速傳開。涼州城內的茶館酒肆裡,說書先生拍著醒木,高聲講述著“北涼王世子拒不接旨,觸怒龍顏遭流放”的故事;街頭巷尾的百姓們三五成群,議論紛紛——有人搖頭歎息,覺得世子徐鳳年太過任性,放著公主不娶,還落得個“流放”的下場;也有人眼神閃爍,猜測這背後或許另有隱情,畢竟北涼王徐驍向來心思深沉,怎會輕易讓長子受此責罰。

這則消息的源頭,正是徐驍本人。他以“世子徐鳳年拒不接受離陽賜婚,藐視皇室威嚴”為由,正式宣布將徐鳳年“流放”六千裡,命其遊曆江湖,反省己過。旨意下達時,北涼王府的官員們雖心中疑惑,卻無人敢質疑徐驍的決定——這位“人屠”在北涼的威嚴,早已深入骨髓,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容不得半分置喙。

徐驍坐在書房內,聽著手下彙報消息傳播的情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深知,這“流放”的名義,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對外,它是做給離陽朝廷看的,表明自己對皇室的“順從”;對內,它能進一步降低各方勢力對徐鳳年的關注,讓兒子能在江湖中安心曆練,遠離朝堂的紛爭。

很快,徐驍讓人草擬了一封書信。寫信的是北涼王府的文書,字跡工整秀麗,用詞卻經過徐驍反複斟酌。信中,徐驍的姿態放得極低,字裡行間都透著對離陽皇室的“敬重”——開篇便稱“臣徐驍叩奏陛下,承蒙聖恩,賜婚隋珠公主於犬子徐鳳年,臣不勝感激”,言語間滿是“受寵若驚”;隨後話鋒一轉,筆鋒變得沉重,提及“犬子徐鳳年年少無知,頑劣成性,竟不知好歹,堅決拒絕賜婚,臣多次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始終無法改變其心意”,將“過錯”全推到徐鳳年身上;最後,徐驍表明“為表臣對朝廷的誠意,已將犬子徐鳳年‘流放’六千裡,令其在江湖中曆練反省,待其知錯悔改,再向陛下請罪”,懇請朝廷能“體諒臣的一片苦心”。

書信寫好後,徐驍親自審閱,確認無誤後,蓋上了北涼王府的印鑒。他叫來親信護衛,鄭重地將書信交給他,叮囑道:“務必快馬加鞭,將這封信安全送到太安城,親手交給陛下。路上切勿耽擱,也不要讓任何人偷看。”護衛躬身領命,翻身上馬,朝著太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在石板路上響起,漸漸消失在遠方。

徐驍站在書房窗前,望著護衛遠去的方向,眼神深邃。他知道,這封信是緩和北涼與離陽關係的關鍵,能否暫時穩住離陽,為徐鳳年爭取更多時間,全看這封信的效果。

這封書信送到太安城時,離陽朝堂正因北涼拒婚之事爭論不休。紫宸殿內,官員們分成兩派——一派以首輔張巨鹿為首,主張即刻對北涼采取強硬措施,懲治徐驍的“不臣之心”;另一派則認為,北涼軍事實力雄厚,不可貿然動武,應先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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