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昇傳—發明澤被後世的活字印刷術
畢昇生平大事記
關於畢昇的生平,由於現存唯一可靠的宋代史料《夢溪筆談》僅記載他是一位“布衣”,並未言及其他具體生平細節,因此目前很難整理出一份詳儘的年表。
畢昇:籍貫淮南路蘄州蘄水縣直河鄉今湖北省黃岡市英山縣草盤地鎮五桂墩村)
1990年在湖北英山發現了畢昇墓碑,為確認其籍貫提供了重要物證。
生卒年份約公元970年—1051年,關於其出生年份,另有公元972年的說法。
職業雕版印刷工匠,他曾在杭州的書籍鋪工作,熟悉雕版印刷技術。
主要發明活字印刷術,發明了膠泥活字排版印刷技術,並試驗過木活字。
發明時間北宋仁宗慶曆年間1041年—1048年)
逝世與安葬卒於北宋皇佑三年1051年),於皇佑四年1052年)下葬。
成就記載沈括《夢溪筆談》
這是關於畢昇發明活字印刷術的最早且最權威的記載。
發明細節與智慧:畢昇發明的是一整套完整的活字版工藝。他用膠泥刻字,火燒令堅。排版時使用鐵板,上麵敷以鬆脂、蠟和紙灰混合的藥劑。印完後用火烤化藥劑,活字便可取下重複使用。他還試驗過木活字,但因木料紋理疏密不均、遇水變形等問題而放棄。
發明的影響與意義:畢昇的活字印刷術是印刷史上的一次根本性改革,大大提高了印刷效率,是中國古代四大發明之一,對世界文明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
生平記載與考證:畢昇的生平事跡在宋代史料中記載極少,僅見於沈括的《夢溪筆談》。
第一章棠溪岸邊的胚芽
北宋淳化年間約公元9901003年),鄂州蘄水縣今湖北英山)的棠溪河畔,春日的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這片孕育著文明奇跡的土地。十二歲的畢昇赤著雙腳,蹲在濕潤的河灘上,手指深深插進細膩的膠泥中。這種產自棠溪河畔的特有黏土,質地細膩如脂,黏性極佳,正是製作陶器的上等材料。在他的指尖觸感中,這些看似平凡的泥土仿佛蘊藏著某種尚未蘇醒的生命力。
河麵上,父親畢守規正撐著竹筏,將山裡砍伐的鬆木捆紮成排。這些優質的鬆木將順流而下,運往二十裡外的蘄州城。畢昇知道,這些木材最終會成為書坊雕版的重要原料。每當朝陽初升,河麵上便漂浮著鬆木特有的清香,這氣息與濕潤的泥土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畢昇童年最深刻的記憶。
畢家是當地典型的耕讀傳家之族。祖父畢承恩曾在太平興國年間中過秀才,在鄉塾執教整整二十年。雖然家道中落,但祖父留下的《論語》《孝經》等典籍,依然被精心保存在樟木書箱中。父親畢守規雖以經營竹木為生,卻始終牢記著“耕讀傳家久,詩書繼世長”的家訓。每逢冬閒時節,他總會點起油燈,在溫暖的灶火旁,手把手地教畢昇認字習文。
“昇兒,你來看這個字。”畢守規用竹枝在沙地上劃出八法俱備的筆畫,“前日蘄州城的雕版師傅說,最難刻的就是這些曲直轉折。”小畢昇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摩挲著父親從州城帶回的《千字文》殘頁。那些工整的楷書在桐油燈光下泛著烏金般的光澤,可右下角那個被蟲蛀蝕的字,卻讓整塊雕版就此報廢。這個殘缺的“霜”字,如同一道刻痕,深深印在了畢昇的心上。
這種對文字最初的敬畏與遺憾,像一粒種子悄悄埋進了少年畢昇的心田。每逢初一十五,蘄州城的書商前來收購木材時,畢昇總會湊在大人身邊,聚精會神地聽他們談論著遠方的見聞。
“開封府的大相國寺附近,書坊林立,疊版如山!”一位從汴梁來的書商揮舞著雙手,激動地說,“一部《太平禦覽》要刻十年之久!版片堆滿了整間屋子!”
另一位福建來的紙商接話道:“如今建陽麻沙鎮用竹紙,書價已比太宗朝便宜三成。可這雕版之費,卻是有增無減啊!”
這些談話像一扇扇窗戶,向畢昇展示著一個更廣闊的世界。他開始注意到,每次父親運出的鬆木,總有一些因為木紋不均勻而被退回;他也發現,鄰村張木匠雕刻的版片,常常因為一個字的失誤而前功儘棄。
在鄉塾裡,畢昇展現出過人的天賦。當先生教授《爾雅》時,他獨創的“偏旁歸類法”讓老夫子也嘖嘖稱奇。他將同部首的字編成韻文:“水部江河湖海湧,木部鬆柏楊柳榮...”這種獨特的記憶方法,不僅讓同窗們受益匪淺,更體現了他對文字結構的獨特理解。
某個大雪紛飛的夜晚,鄉塾的二十餘名學童正在趕抄《急就章》。搖曳的燭光下,孩子們凍得通紅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墨汁時常汙了紙麵。畢昇看著這一幕,忽然站起身來說道:“若是將每個字單獨刻成小印,用時排列,豈不比逐字謄寫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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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童們聞言哄笑起來:“畢昇又在說夢話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刻,那要刻到什麼時候?”
鄉塾的老先生卻若有所思地捋著胡須,他想起《五雜俎》中記載的古代印章使用,又聯想到近來聽聞的石刻拓印之術,不禁多看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學生一眼。
畢昇沒有因為同窗的嘲笑而氣餒。相反,這個看似異想天開的想法,如同春天的種子,在他心中悄悄生根發芽。他開始留意身邊一切與印刻相關的事物:母親在織布上印花的木戳、裡正加蓋公文的大印、甚至寺廟裡僧人用來印製經咒的小型佛印。
一日,畢昇在棠溪河邊玩耍時,偶然發現被河水衝刷得光滑的鵝卵石上,有著天然形成的紋路。他突發奇想,撿來一塊膠泥,用樹枝在上麵刻了一個“水”字,然後放在太陽下曬乾。當他把這個泥塊按在沙地上時,一個反寫的“水”字清晰地顯現出來。這個發現讓他興奮不已,他接連刻了“火”“山”“石”等字,排列成句,雖然粗糙,卻已經隱約可見活字印刷的雛形。
傍晚時分,畢昇帶著滿身的泥濘回到家中。母親見他這副模樣,正要責備,卻見兒子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畢守規從兒子手中接過那些泥字塊,仔細端詳良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癡兒,這雕版印刷之術,自古便是如此。你這些泥塊,如何能與整塊的雕版相比?”
但畢昇並沒有放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繼續偷偷試驗。他發現,單純的泥土容易乾裂,若是摻入適量的紙漿和糯米汁,再經過輕微的燒製,就能變得堅硬耐用。他還注意到,不同大小的字塊需要不同的厚度,太薄易碎,太厚則不易著墨。
這些在棠溪河畔萌生的稚嫩想法,就像河床上那些不起眼的膠泥,看似普通,卻孕育著一場即將改變世界的印刷革命。而在遙遠的汴京城裡,沈括的曾祖父才剛剛出世,誰也不會想到,數十年後,這兩個素未謀麵的人,會因為這些泥製的字塊,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棠溪河水日夜奔流,如同文化的血脈,在這片土地上靜靜流淌。而在河畔玩泥巴的少年哪裡知道,他手中那些沾滿泥土的字塊,終將彙成文明的洪流,穿越時空,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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