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蕭忽倫,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眼神陰鷙的契丹壯漢,正聽著一名剛從南邊返回的探子的彙報。
“……確認了,那姓劉的宋官,明日已時,會經過黑石灘。護衛兵力約千人,皆是步卒,行動遲緩。這是我等一舉擒殺此獠的絕佳機會!”
蕭忽倫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綠光:“好!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條大魚!傳令下去,所有人提前埋伏在黑石灘兩側山林,聽我號令,務必一擊必殺!要讓南朝的官員,從此不敢踏足邊境半步!”
“是!”眾狼衛低聲應諾,殺氣騰騰。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頭頂的懸崖密林之中,無數雙冰冷的眼睛,正透過枝葉的縫隙,死死地盯著他們。王貴趴在一處岩石後麵,嘴裡叼著一根草莖,看著下方山穀中晃動的篝火和隱約的人影,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頭兒,都摸清楚了,一共二百一十三人,裝備精良,弓弩俱全。看樣子,是準備明天乾一票大的。”一名獵狼隊員悄無聲息地潛到他身邊低語。
“通知下去,按計劃行事。”王貴吐出草莖,低聲道,“等他們大部分人離開巢穴去黑石灘設伏後,我們端了他的老窩!然後,再去黑石灘,給他們來個包餃子!”
獵狼隊員們無聲地散開,如同融入了夜色之中。
翌日,已時將至。
黑石灘,一片位於兩山之間的河灘地,道路狹窄,確實是設伏的絕佳地點。一支打著宋軍旗號、護衛著一名文官模樣的隊伍,緩緩進入了灘地。隊伍中的士卒們看似警惕,但步伐卻顯得有些散漫。
兩側山林中,蕭忽倫看著逐漸進入伏擊圈的“肥羊”,緩緩舉起了右手,隻要他手落下,數百支淬毒的弩箭便會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咻——嘭!”
一支響箭帶著淒厲的嘯音,從不遠處的山巔射入高空,猛然炸開一團紅色的煙霧!
是宋軍的報警信號!
幾乎在信號炸響的同時,異變陡生!
那些原本看似散漫的宋軍士卒,瞬間如同換了個人,動作迅捷如豹,猛地舉起早已準備好的大盾,迅速結成了一個緊密的圓陣,將中間的“文官”護得嚴嚴實實!與此同時,兩側山林中,並未如蕭忽倫預料的那樣射出弩箭,反而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和激烈的兵刃碰撞聲!
“不好!中計了!”蕭忽倫臉色劇變。他立刻意識到,埋伏在黑石灘的宋軍,根本不是那一千護衛步卒,而是早就潛伏在此的精銳!自己派去設伏的人,反而被對方伏擊了!
“撤!快撤!”蕭忽倫當機立斷,下令撤退。然而,為時已晚。
從他們身後的山林中,猛地竄出無數黑影,正是王貴率領的獵狼隊!他們如同狩獵的狼群,三人一組,五人一隊,利用地形和默契的配合,精準而高效地切割、獵殺著試圖撤退的鐵狼司成員。弓弦震動,弩箭破空,短兵相接的悶響和臨死前的慘嚎瞬間響成一片!
前有伏兵,後有獵狼,蕭忽倫的隊伍瞬間陷入了絕境。他本人也被王貴親自盯上,兩人在亂軍中展開了一場血腥的搏殺。蕭忽倫悍勇,但王貴憋了數月的怒火和戾氣在此刻徹底爆發,打法完全是同歸於儘的架勢,不過十餘回合,便被王貴一斧劈碎了肩胛,生擒活捉!
戰鬥結束得很快。試圖伏擊的鐵狼司主力,在黑石灘遭遇迎頭痛擊,死傷過半,餘者潰散。而他們的老巢野狐嶺,也被獵狼隊端掉,留守人員全部被殲。
此役,鐵狼司潛入宋境的二百餘名精銳,幾乎被一網打儘,首領蕭忽倫被俘。而宋軍方麵,傷亡微乎其微。
當蕭忽倫被五花大綁,押到那位“文官”麵前時,他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麼劉知州,而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宣撫使司參軍假扮的。
“你們……你們怎麼知道……”蕭忽倫滿臉不甘和難以置信。
王貴一腳踹在他腿彎,讓他跪倒在地,獰笑道:“狼崽子,就你們會聞味兒?老子們才是真正的獵狼人!”
消息傳回定州,北疆軍心大振!獵狼隊的首戰告捷,不僅狠狠打擊了遼國的囂張氣焰,更用事實證明了楊延昭的統兵能力和北疆軍的強悍。
宣撫使司內,楊延昭看著王貴送來的報捷文書和俘虜名單,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他提筆,親自為獵狼隊所有成員請功,並特彆強調了王貴戴罪立功、指揮若定的表現。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便收斂了。他拿起另一份剛剛送達的密報,來自康保裔。密報證實了之前關於耶律隆慶與“南朝某貴人”往來密切的消息,並且指出,耶律隆慶近期頻繁調動南京周邊兵馬,其動向……似乎並非針對北疆常規防線,而是隱隱指向了……海邊。
“海邊?”楊延昭眉頭緊鎖,走到輿圖前,手指從南京緩緩移向東南方向的渤海灣。
耶律隆慶,到底想乾什麼?那個神秘的“南朝某貴人”,又在策劃著什麼?
獵狼的勝利,隻是拔除了一顆毒牙。而隱藏在更深處的陰謀,似乎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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