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的馬蹄聲震碎了廣漢城的晨霧,驚起城頭宿鳥亂飛。
這位虯髯將軍的三千輕騎,在官道上揚起蔽日黃塵,牛皮戰靴踏碎薄霜的聲音,驚得護城河結冰處簌簌開裂。
精鋼鍛造的玄甲在朝陽下泛起血光,卻在距城三裡處突然分作七股——正是諸葛亮親授的“北鬥騎陣”,七支鐵流暗合天樞至瑤光星位,將整座城池困成鬥柄中的囚徒。
“豎雲梯!”張飛蛇矛指處,二十架特製攻城梯帶著鑄鐵倒鉤卡上城牆凹槽,濺起火星如正月燈花。
這竟是趙雲派特種兵王韌給他的),提前半月攀岩走壁測繪的成都布防圖所致。
每個卡扣都精準契合蜀軍城防弱點:西南角女牆因雨水侵蝕產生的三寸裂隙,東北角望樓榫卯處的朽木空腔,俱被鑄鐵倒鉤咬住命門。
趙雲單槍匹馬突入敵後,龍膽槍尖挑斷四麵令旗時,青雀紋蜀錦旗麵恰被晨風卷向城樓。
守軍尚未看清來者,甘晟已率兩百特種兵沿排水渠潛入,特製鶴嘴鋤鑿穿封石,硫磺煙順著銅製蟾蜍排水口噴湧而出,瞬間在甕城織就嗆人毒瘴。
張飛正待強攻,卻見城頭桐油傾瀉而下——守將劉璝早將儲備的五千石守城物資儘數搬上城牆,三十口鐵鍋熬煮的滾油泛著死亡泡沫。
千鈞一發之際,趙雲甩出浸透涪江水的蜀錦旗,蜀錦暗紋裡的金絲竟將油火阻隔半息。
龍膽槍借力打力刺入千斤閘機簧,寒鐵槍尖在青銅齒輪間擦出七點星火,生生將萬斤鐵閘卡在半空!
張飛雖然有驚無險,卻憤怒已極,他猛然躍上城頭,蛇矛橫掃擊碎三架床弩,精鋼弩臂斷口處木屑紛飛如雪。
忽聞西南傳來玄甲鐵騎雷鳴——王韌的先鋒軍竟已突破雒城防線!
史柱帶領的八百具裝騎兵的,鎖子甲上還凝著岷山夜露,鐵蹄踏碎城磚時,晨光正穿透甕城硝煙,在血色戰場上劈出一道金線。
鄴城丞相府議事廳。青銅獸爐騰起嫋嫋青煙,曹操一腳踢翻鎏金憑幾,竹簡嘩啦啦散落玉階。
文武百官儘皆屏息垂首,程昱的象牙笏板在袖中微微發顫。
“建安一十三年的赤壁火,要在當塗重燃麼?”曹操按住腰間倚天劍,目光掃過程昱新添的白發。
“孤要親率三十萬青州兵東征,三日內備齊五百艘蒙衝鬥艦。”
階下突然傳來鎧甲撞擊聲,許褚帶著個渾身血汙的細作跪在丹墀前。
那人掙紮著吐出半枚帶齒銅符:“益州...…王韌軍中有西涼鐵騎混編……”
曹操瞳孔驟縮,抓起案頭鎮紙砸向曹仁:“夏侯妙才的虎豹騎走到哪了?傳令加派三百連弩車!”
丞相府地牢深處,曹丕的額頭在青石板上磨出森森白骨。
牆壁火把突然爆出火星,映得曹操手中倚天劍寒芒流轉。
“父親!”年輕的公子嘶聲抓住鐵欄,“司馬仲達昨日還教我讀《韓非子·孤憤》...”話音未落,隔壁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
司馬懿紫袍下擺浸著暗紅血漬,指尖卻穩穩托著半塊鎏金虎符。
“丞相請看,”他抖開袖中密信,火漆上楊氏雙雀銜環紋清晰可辨,“丕公子書房梁柱夾層,藏著吉平當年為董承煉藥的青銅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