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老奴回來了!”老內侍撲倒在曹植麵前,哭訴著在神州軍營的“奇遇”。
他將神州王如何“仁德寬厚”,如何“敬重大王仁德”,如何“痛斥曹丕”,如何“關切鄴城百姓”的話語,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
還尤其強調了神州王承諾“不忍見仁德之主身陷絕境”“不忍生靈塗炭”的話語。
這番話,在曹植聽來是五味雜陳,是絕境中的一絲虛幻的溫暖,更是沉重的壓力。
但在許褚和陳群,以及在場的其他官員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
許褚非常疑惑,神州王為何放他回來?還如此禮遇?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莫非……大王曹植)私下與神州王已有聯係?甚至……達成了某種默契?
許褚看向曹植的眼神,第一次充滿了複雜難明的疑慮。
陳群立刻抓住機會,在官員和將領中散布:“看到了嗎?神州王為何獨獨放回大王的心腹?還如此禮遇?大王仁德,神州王亦敬之!”
“這分明是神州王在向大王示好!大王心係百姓,或許……已在為全城軍民謀一條生路!”
“我等若再執意死戰,壞了兩位大王之間仁德之約,豈非千古罪人?”
這番話極具蠱惑性,將曹植推向了風口浪尖,也徹底動搖了抵抗派的意誌。
曹植的百口莫辯,他根本無法解釋!他確實沒有私下聯係王韌!神州王的“敬重”和“同情”更像是一把軟刀子!
他若否認,顯得虛偽且可能寒了部分想投降的人心;他若不否認,則等於默認了與神州王的“默契”,更坐實了許褚等人的疑慮!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困境。
鄴城之內,猜忌如同毒草般瘋狂滋生。許褚對曹植的忠誠被蒙上了陰影,主戰派與主和派實為投降派)的矛盾公開化、尖銳化。
陳群則躲在暗處,如同操縱提線的木偶,冷笑著等待最後收網的時機。
他將聯絡那些已被他拉攏的將領和官員,約定在神州軍發動總攻信號之時,打開城門!
神州王王韌坐鎮城外,如同掌控一切的獵手。
賈詡的誅心之策已見奇效,陳群這條毒蛇也即將完成他的使命。
鄴城,這座承載了曹操霸業夢想的孤城,其陷落的喪鐘,已然在內部撕裂的哀鳴中,被重重敲響!
這座曾象征著曹魏無上權威的霸府,此刻如同被抽乾了血液的巨獸,在絕望的暮色中奄奄一息。
神州軍震天的操演聲和攻心喊話如同永不停歇的喪鐘,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幽州援軍覆滅的噩耗徹底斷絕了外援的希望。
而老內侍安然歸來,帶來的“神州王仁德,敬重大王”的消息,則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在猜忌與恐慌的乾柴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城內的局勢已瀕臨失控。主戰派許褚雙眼赤紅,如同一頭被困的怒獅。
他依舊每日提著刀在城頭巡視,用咆哮和刀鋒彈壓著隨時可能崩潰的軍心。
然而,他看向曹植的眼神,已不複往日的純粹忠誠,而是充滿了被懷疑、被孤立的憤懣與痛心。
他堅信曹植定是私下與神州王有了“默契”,才導致那老內侍被放回!他麾下最忠心的虎衛軍也因流言和絕望而士氣低迷。
在主降派陳群“為大王分憂”“為全城百姓尋生路”的蠱惑下,越來越多的人暗中串聯。
他們不再相信抵抗有任何意義,隻求能在神州王入城時,保全性命和富貴。
陳群如同一條盤踞在陰影中的毒蛇,冷眼看著抵抗力量的分崩離析。
曹植被夾在中間,百口莫辯。許褚的懷疑目光,讓他心如刀絞,陳群等人隱晦的“勸諫”,更讓他感到窒息般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