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巷尾的“啞女”
精神病院的風波過去半個月，青城市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江哲忙著整理案卷，蘇曉則跟著技術科複盤“玫瑰毒”的成分，隻有林野還在執著於尋找高明殘留的痕跡——他總覺得，那個與“鴉域”怨念融合的靈魂沒有真正消失，隻是暫時蟄伏在某個角落，等待著再次蘇醒的機會。
這天傍晚，林野沿著老城區的小巷巡查，夕陽把巷子的影子拉得很長，牆根下的野草在風中搖曳，像是在無聲地招手。路過一家廢棄的雜貨店時，他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巷尾站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手裡抱著一個破舊的兔子布偶——布偶的眼睛被挖掉了，和林溪當年失蹤時帶的那個一模一樣。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林野放輕腳步走過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小女孩卻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他，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是個啞女。
林野注意到，小女孩的布偶上沾著一點深綠色的粉末，和“玫瑰毒”的顏色一模一樣。他剛想再問，小女孩突然轉身就跑，白色的連衣裙在巷子裡劃出一道殘影，像是一隻受驚的蝴蝶。林野連忙追上去，可轉過一個拐角，小女孩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布偶躺在地上，布偶的肚子上，縫著一張紙條，上麵用紅色的蠟筆寫著：“今晚，老槐樹下，有‘客人’來。”
林野握緊布偶，心臟猛地一沉——這張紙條的字跡，雖然稚嫩，卻和“玫瑰日記”裡突然出現的字跡有著同樣的筆鋒，顯然是有人故意讓小女孩送來的。而那個“客人”，很可能就是蟄伏的高明。
他立刻給蘇曉和江哲打電話，讓他們立刻趕到老槐樹下集合。蘇曉趕到時，手裡還拿著剛熱好的牛奶，看到林野手裡的布偶，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林隊，這個布偶……和你妹妹當年的那個一模一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一個啞女送來的，”林野把紙條遞給蘇曉，“她很警惕，像是被人操控著，不敢多說一句話。我懷疑，是高明在利用她，傳遞消息。”
江哲也趕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手電筒：“我已經安排了便衣在周圍布控，隻要高明敢出現，一定能抓住他。”
夜幕慢慢降臨，老槐樹下的風越來越大，樹葉沙沙作響，像是無數個靈魂在低語。林野、蘇曉和江哲躲在附近的草叢裡，緊盯著樹乾——按照紙條上的說法，“客人”會在這裡出現，可直到深夜，都沒有任何異常。
“會不會是個陷阱？”蘇曉打了個寒顫，緊緊裹了裹外套，“那個啞女，會不會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裡，好讓高明偷襲？”
林野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聽到一陣“滴答”聲，像是水滴落在地上。他打開手電筒，光柱掃向樹乾——樹乾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很多細小的孔洞，黑色的液體正從孔洞裡慢慢滲出，滴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這是什麼？”江哲走過去，用手指蘸了一點黑色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是‘玫瑰毒’！而且濃度比之前的更高！”
林野的心臟猛地一沉——高明不是要在這裡出現，而是要在這裡“培育”新的玫瑰！他抬頭看向樹乾，那些孔洞裡，竟然慢慢長出了細小的藤蔓，藤蔓上還帶著小小的花苞，像是要在樹乾上綻放。
“快離開這裡！”林野拉著蘇曉和江哲，快步往後退，“這些藤蔓會釋放毒素，吸入過量會有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巷尾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啞女再次出現，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麵裝著深綠色的液體，正是“玫瑰毒”的原液。她慢慢走到樹乾前，打開玻璃瓶，把液體倒進樹乾的孔洞裡，藤蔓瞬間開始瘋狂生長，花苞也慢慢變大，變成了黑色的玫瑰。
“住手！”林野大喊一聲，衝了過去。啞女看到林野，嚇得轉身就跑，卻不小心摔倒在地，玻璃瓶摔碎在地上，深綠色的液體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出一個個小小的坑洞。
林野想要抓住啞女，卻被她推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跑回巷尾，消失在黑暗裡。他低頭看向地上的玻璃瓶碎片，碎片上，沾著一點白色的頭發，像是老人的頭發——不是啞女的，而是另一個人的。
“這個頭發……”江哲撿起一片碎片，放在手電筒下仔細看了看，“像是老周的頭發！老周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會和啞女有關？”
林野的心裡湧起一股寒意——老周沒有消失，他和高明一樣，與“鴉域”的怨念融合在了一起，而那個啞女，很可能就是他們共同的“工具”，用來傳遞毒素，培育玫瑰。
老槐樹上的黑色玫瑰已經完全綻放，花瓣上沾著黑色的液體，像是在滴血。林野知道，高明和老周的陰謀還在繼續，而那個啞女，隻是他們龐大計劃裡的一顆小小的棋子，背後，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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