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幼兒園後的“血色道歉”
初冬的清晨，薄霧還沒散儘，青城市第一幼兒園後門的小巷就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巷子裡的垃圾桶旁，躺著一具男性屍體——死者是附近的無業遊民張強，他的胸口插著一把生鏽的水果刀，刀柄上纏著一根粉色的發帶，發帶末端係著一朵乾枯的白色雛菊，花瓣上還沾著幾滴未乾的血跡。
“死者生前有性侵幼女的前科，”蘇曉拿著案卷，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半年前因為猥褻鄰居家的小女孩，被判了六個月緩刑，上周剛解除監管。根據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晚淩晨一點左右，致命傷是胸口的刀傷，一刀斃命，凶手手法很利落，像是有備而來。”
林野蹲在屍體旁，目光落在那根粉色發帶上——發帶的材質是兒童專用的毛絨款，上麵還繡著一個小小的兔子圖案，和幼兒園孩子們戴的發帶一模一樣。“附近有沒有孩子失蹤或者受傷？”
“我們已經聯係了幼兒園和周邊住戶，”江哲走過來，臉色凝重，“暫時沒有孩子失蹤，但住在幼兒園旁邊的小女孩甜甜，今天早上說什麼都不肯去幼兒園，還說‘叔叔被壞人帶走了’。甜甜就是半年前被張強猥褻的那個孩子。”
林野和蘇曉立刻趕到甜甜家。甜甜躲在媽媽懷裡，大眼睛裡滿是恐懼，看到穿警服的人，身體忍不住發抖。甜甜的媽媽紅著眼眶說：“昨天晚上，甜甜突然從夢裡哭醒，說看到‘黑衣服的阿姨’在門口，還說‘阿姨會幫她報仇’。我當時以為是孩子做噩夢，沒當回事，沒想到……”
“黑衣服的阿姨？”林野心裡一緊，“甜甜，你能告訴叔叔，那個阿姨長什麼樣子嗎？”
甜甜小聲說：“阿姨戴著口罩，頭發很長，身上有香香的味道，像媽媽用的護手霜。她還送給我一朵白色的小花，說‘壞人不會再欺負你了’。”
林野讓技術科的人采集了甜甜的毛發和指紋，又在甜甜家的門口找到了一朵乾枯的白色雛菊——和屍體上的雛菊品種一模一樣，花瓣上還殘留著一點淡淡的香水味。
“凶手很可能是女性，而且很了解甜甜的情況，甚至可能和甜甜認識。”林野的大腦飛速運轉，“她知道張強的前科，知道甜甜對張強的恐懼，還知道如何接近甜甜而不引起懷疑。”
陸柯通過監控追蹤，發現昨晚淩晨時分，一個穿黑色風衣、戴口罩的女性身影，從幼兒園後門的小巷走出，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包，包的形狀像是裝著水果刀。這個身影的身高和體型，和之前“黑衣教唆者”有幾分相似，但走路姿勢更輕盈，像是女性。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蘇曉疑惑地問，“之前教唆小遠殺人的是‘黑衣叔叔’，這次是‘黑衣阿姨’，他們會不會是同夥？”
林野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之前的“玫瑰會”成員，想起了高森的同夥，還有那個始終隱藏在陰影裡的“鴉域”怨念——凶手的行為，像是在“替天行道”，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和之前“玫瑰詛咒”的風格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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