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熟悉的“香水味”
警方對張強的社會關係進行了全麵排查，發現他除了有性侵前科，還經常在幼兒園附近徘徊，偷拍孩子們的照片，甚至試圖誘騙孩子跟他走。很多家長都對他恨之入骨，但沒人敢真正站出來反抗。
“有個情況很奇怪，”蘇曉拿著一份調查記錄，“張強的銀行賬戶裡，最近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匿名彙款，金額不多，剛好夠他的生活費。彙款來源查不到，像是用虛擬賬戶轉的。”
林野的心裡湧起一股不安——難道有人一直在“供養”張強？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讓他繼續留在幼兒園附近，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再次來到甜甜家，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甜甜看到林野，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塑料發卡，遞給林野：“叔叔，這是那個阿姨掉在門口的，我撿到的。”
發卡是銀色的，上麵鑲嵌著一顆小小的藍色寶石，款式很彆致。林野拿著發卡，突然覺得很眼熟——他好像在某個熟人身上見過同款發卡。
“甜甜，你再想想，那個阿姨說話的聲音是什麼樣的？”林野追問。
甜甜歪著腦袋想了想：“聲音很溫柔，像幼兒園的李老師，但比李老師的聲音低一點。”
林野立刻讓蘇曉去調查幼兒園的李老師。李老師名叫李曼，今年28歲，在幼兒園工作了五年，平時對孩子們很溫柔，家長們對她的評價都很高。但蘇曉在調查中發現，李曼的妹妹在十年前，曾遭到性侵後自殺，而當時的凶手，因為證據不足，沒有被判刑。
“李曼有很大的嫌疑！”蘇曉激動地說，“她有動機，也有機會接近甜甜和張強，而且她的身高體型，和監控裡的‘黑衣阿姨’很吻合！”
林野卻有些猶豫——他見過李曼幾次，每次都是溫柔耐心的樣子，很難把她和冷酷的凶手聯係在一起。但他還是決定去幼兒園找李曼談談。
李曼正在給孩子們講故事，看到林野，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林警官，有什麼事嗎？”
“我們想了解一下張強的情況，”林野的目光落在李曼的頭發上——她的頭發很長，用一根黑色的皮筋紮著，手腕上戴著一個銀色的手鐲，和甜甜撿到的發卡材質很像，“你認識張強嗎？”
李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他，經常在幼兒園附近徘徊，我們都提醒過孩子們不要靠近他。”
“昨晚淩晨一點左右，你在哪裡？”林野追問。
“我在家睡覺，”李曼的聲音很平靜，“我一個人住，沒有不在場證明。”
林野注意到，李曼身上的香水味，和甜甜描述的“香香的味道”一模一樣，而且她的手指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刀劃傷的。
“這個發卡，你認識嗎？”林野拿出甜甜撿到的發卡，遞給李曼。
李曼的身體突然僵住，手指微微顫抖，她看著發卡，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是我的，前幾天不小心掉了。”
“是掉在甜甜家的門口嗎？”林野的聲音低沉，“是你殺了張強，對嗎？”
李曼抬起頭，眼睛裡滿是淚水，卻帶著一種堅定的語氣：“他傷害了甜甜，傷害了那麼多孩子，他該死。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替那些被他傷害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林野的心裡五味雜陳。他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女老師，很難相信她就是那個一刀斃命的凶手。但證據擺在麵前，他不得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有沒有和其他人合作？”林野追問，“比如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教你如何做這些事？”
李曼搖了搖頭，眼淚掉了下來：“沒有，是我自己做的。我隻是不想再看到更多孩子被傷害，我妹妹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林野看著李曼被帶走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沉重。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李曼是凶手，卻也是在為孩子們“複仇”；張強是受害者，卻是一個罪有應得的壞人。而那個始終隱藏在陰影裡的“惡魔”，到底是誰？是李曼自己，還是那個曾經教唆過小遠的“黑衣叔叔”？或者，是他認識的某個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執行著“扭曲的正義”？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紮在林野的心裡，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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