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暗門低語:鐵櫃後的通道與潮濕的人影
地下室的黑暗像濃稠的墨,連手機手電筒的光都隻能照出半米遠,黴味裹著金屬的冷意鑽進鼻腔,每呼吸一口都像吞了細小的冰碴。林阿啞的小臂被印記的黑影纏滿,疼得指尖發顫,布偶貼在懷裡,硬邦邦的填充物硌著肋骨,之前的“哢嗒”聲停了,卻傳來更讓人頭皮發麻的動靜——布偶內部像是有細小的東西在爬,隔著布料能摸到微弱的凸起,順著她的腰線慢慢往上移。
“彆慌,找出口。”林野的聲音壓得極低,匕首在手裡攥得發白,他用手電筒掃過四周的牆壁,水泥牆麵上布滿裂縫,有的裂縫裡滲出潮濕的水珠,滴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在寂靜的地下室裡格外刺耳。曉雅則蹲在門口,手指摸著鎖孔,“鎖是老式掛鎖,從外麵鎖死的,得找東西撬開,但我們沒帶工具。”
林阿啞突然拽了拽林野的衣角,手電筒的光轉向鐵櫃——剛才打開的櫃門沒關嚴,此刻竟在緩緩晃動,像是有風吹進來。可地下室密不透風,連呼吸都帶著凝滯感,哪來的風?她抱著布偶慢慢靠近,布偶裡的“爬動感”突然變快,黑影從她的小臂溢出,貼在鐵櫃壁上,竟在櫃門上映出一道模糊的手印,手印濕漉漉的,邊緣還沾著褐色的泥點。
“櫃子後麵有問題。”林野一把拉開櫃門,鐵櫃後麵的牆壁果然有一道暗門,縫隙裡滲出和手印一樣的濕泥,暗門把手上纏著一縷黑布,質地和之前監控裡的黑鬥篷一模一樣。曉雅剛要伸手去推,就聽見暗門後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水泥牆,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若有若無的低語,聽不清內容,卻讓人脊背發涼。
“裡麵有人?”林阿啞的寫字板掉在地上,她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迷你布偶,卻摸了個空——剛才在鐵櫃前,迷你布偶不知什麼時候丟了。這時,暗門後的低語突然清晰了一瞬,是個沙啞的男聲,重複著一句話:“孩子的牌……在泥裡……”
曉雅突然想起盧卡斯的守護牌,上麵畫著“全世界守護花”,而暗門後的濕泥,和之前花盆裡滲出的黑泥質地相似。她從背包裡掏出一支熒光筆,在暗門縫隙處畫了道標記,“如果裡麵的人想引我們進去,肯定有陷阱,但迷你布偶可能在裡麵,阿啞的印記離不開布偶的共鳴,再疼下去會出事。”
林野用匕首插進暗門縫隙,猛地一撬,“吱呀”一聲,暗門被撬開一道縫,一股更濃的濕臭味湧出來,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手電筒的光往裡照,能看到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地麵鋪著潮濕的木板,木板縫裡嵌著褐色的泥塊,泥塊裡隱約露出一點彩色——是盧卡斯守護牌上的顏料!
“守護牌在裡麵!”林阿啞不顧疼痛,推開暗門就往裡走,通道裡的木板踩上去“嘎吱”作響,像是隨時會斷裂。走了沒幾步,手電筒的光突然照到前方的牆角,蹲著一個人影,背對著他們,穿著黑鬥篷,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脖頸上,手裡正把玩著什麼——是迷你布偶!
“把布偶還回來!”林野衝過去,匕首對準人影的後背,可那人卻一動不動,像尊雕塑。等走近了才發現,鬥篷裡是空的,隻有一堆潮濕的稻草,稻草上裹著黑布,手裡的迷你布偶被釘在牆上,布偶的銀線被扯斷,裡麵的碎片散落在稻草裡,沾著濕泥和暗紅色的液體,分不清是血還是彆的什麼。
曉雅蹲下來檢查碎片,指尖剛碰到一片,就倒吸一口涼氣:“這液體是動物血,但裡麵混著逆魂息,還有……人類的皮膚組織,和之前周明實驗日誌裡的碎片材質一樣。”她突然看向通道深處,“對方在模仿周明的實驗,用碎片和血來引誘我們,而且他知道我們會為了布偶冒險。”
林阿啞的印記突然劇烈疼痛,黑影開始往她的脖頸蔓延,視線也變得模糊,眼前竟浮現出089號男孩的笑臉,還有小桃舉著指甲油瓶的樣子,這些畫麵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黑暗裡站著一個戴黑帽子的人,正對著她笑,手裡的金屬瓶滴著黑液,落在地上發出“嗒、嗒”聲——和地下室的滴水聲一模一樣。
“阿啞!彆盯著黑影看!”曉雅晃了晃林阿啞的肩膀,她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正一步步走向通道深處,再走兩步就是一道斷崖,下麵黑漆漆的,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地下河。林野趕緊拉住她,“是幻覺!逆魂息混著動物血,會讓人產生被害者的幻覺,引我們跳下去!”
就在這時,通道入口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暗門被從外麵關上了,緊接著是鎖芯轉動的聲音——有人把他們困在了通道裡。斷崖下方的水聲突然變大,還傳來“咚、咚”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裡撞著岩壁,曉雅用手電筒往下照,隻看到一片漆黑,偶爾有反光閃過,像是金屬的光澤。
“是之前的金屬瓶!”江哲的聲音突然從通道頂部傳來,他竟順著通風管道爬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把撬棍,“盧卡斯聯係不上你們,報了警,我趁機從通風管下來的,警察在外麵撬地下室的門,很快就到!”他扔下來一根繩子,“先從斷崖爬上去,上麵有個出口,能通到紀念館後院!”
林阿啞被林野扶著,抓著繩子往上爬,通道深處的撞擊聲越來越近,反光也越來越亮,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水裡爬出來。等她爬上斷崖頂部,回頭往下看時,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到水裡——一隻手從水裡伸出來,抓著岩壁,手腕上纏著黑布,指甲縫裡沾著濕泥,和暗門後的手印一模一樣。
“快撤!”江哲推著他們往出口跑,出口的鐵柵欄被撬棍撬開,外麵就是紀念館後院,警察的手電筒光已經照了過來。林阿啞最後一個跑出來,回頭看了一眼通道入口,那隻手已經爬到了斷崖頂部,黑鬥篷的衣角在風裡飄動,卻始終沒看到臉。
後院的希望草花盆旁,放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瓶,裡麵的黑液已經空了,瓶身上刻著和書頁符號一樣的圖案,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是用剪下來的報紙字拚的:“下一個,輪到‘冰的守護者’。”
林阿啞摸了摸脖頸上的黑影,印記還在疼,迷你布偶的碎片散落在通道裡,沒來得及撿。她看著警察衝進地下室的背影,又看了看後院的黑暗處,總覺得那道黑鬥篷的人影還在,藏在某個角落,盯著他們手裡的每一件信物,等著下一個下手的機會——而“冰的守護者”,指的是誰?是北極的原住民,還是……江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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