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胥煉眉梢一挑。
這話題,他第一次聽。
“我爹是島國人,我娘,是華夏人。”明智光彥直視著他,沒躲沒閃,“這話,我這輩子沒跟第二個人講過。”
胥煉沒急著接話,反而慢悠悠起身,順手拎起車裡那把舊鋁壺,倒了點熱水,扔了撮茶葉,輕輕推過去:“喝口熱的,慢慢說。”
司機識趣,趕緊遞了盤小點心過來。
明智光彥一愣——這待遇,打從上車起頭一回。
他眼底閃過一絲光,握著杯子,指尖都有點發暖。
“我爹……特迷華夏。”他緩緩開口,“不是那種tourist的瞎逛,是骨頭縫裡都刻著喜歡。
漢字、京劇、老茶館的二胡、胡同口的老炸醬麵……他能蹲在那兒看一天。”
“他做夢都想在這兒住下,養老,寫書,遛彎兒,買菜討價還價。”
“可他爹,我爺爺,是武士家的老當家。
家裡規矩,長子必須接班。
你走?行啊,滾出家門,斷絕關係。”
“我爹跪了三次,求了七年。
爺爺隻有一句話:‘家族的脊梁,不能斷。’”
他頓了頓,端起杯子,自然地抿了口茶。
動作太順了,順到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當年在長老院,每次說話前,他都習慣這麼停一下,端茶,醞釀。
現在?早不是長老了。
茶杯都舉到嘴邊了,總不能硬放回去,尷尬也得喝完。
胥煉沒接茬。
他不是下屬,沒義務配合你的節奏。
你就說,我聽著。
兩人沉默著,空氣都像泡了茶湯,慢悠悠浮著。
“誒?你們說到哪兒了?”
藤堂猛地睜開眼,腦袋一歪,差點撞到車窗。
他剛剛……竟然聽著聽著睡著了?還聽到了關鍵段?
胥煉眼皮都沒抬,低頭啜茶,裝得像什麼都沒聽見。
藤堂卻一臉認真,身子前傾,連呼吸都輕了——這場景,他熟啊。
以前在會議室,上司一開口,底下人就是這種屏息凝神的勁兒。
可這一幕,讓胥煉心裡咯噔一下。
他太鬆懈了。
平時藤堂翻身他都醒,今天居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他不動聲色地把茶杯往唇邊又湊了湊,借著遮擋,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人,還是得繃著。
胥煉剛端起杯子,明智光彥就把手裡的茶杯輕輕擱回桌上——既然藤堂已經接了戲,他自然得順勢往下演,繼續把這出戲唱完。
“我爹啊,打小就迷戀華夏,可島國那邊管得嚴,他不敢明著去,就天天逮著來旅遊的華夏人打聽。
聽多了,心思就越發野了,簡直像被勾了魂。”
“有天他爺爺出門辦事,他偷偷買了張機票,一咬牙,直接飛到了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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