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密歇根，萬豪酒店。
高仇向四仰八叉地躺在總統套房那張能睡下五個成年人的大床上，感覺自己像一顆被榨乾了汁的檸檬，連靈魂都透著一股酸澀的疲憊。
他沒有開燈，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頑強地滲透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明暗不定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輸了！
以一種堪稱行為藝術的方式輸得底褲都不剩！
雖然他在更衣室和發布會上靠著一手“顛倒黑白”的絕學，強行把一場災難包裝成了“成功的壓力測試”，甚至還因此意外解鎖了係統的“仇恨值續命”新姿勢，白嫖了寶貴的8個教練點數，暫時緩解了破產危機。
但此刻夜深人靜，隻剩下他一個人麵對天花板時，那種冰冷的現實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打開手機，網絡世界早已為他舉辦了一場規模空前的“賽博葬禮”。
推特上，gaoton小醜高）和fraudqiuxiang騙子仇向）兩個詞條，正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至全球熱搜榜前三。
各大體育媒體的頭條更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泰晤士報》：“一個來自東方的足球巫師，用一場匪夷所思的慘敗，對現代足球進行了一次行為藝術般的羞辱。”
《每日郵報》則更為刻薄，他們用了一整版的篇幅，配上了高仇向在場邊悠閒看手機的大特寫照片，標題是：“他在看什麼？股票、菜譜還是回中國的機票？”
最絕的是《太陽報》，他們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張高仇向鬥地主王炸的手機截圖，p在了德赫亞絕望撲救的背景上，旁邊還p了個巨大的對話框：“炸！”——充滿了英式巨魔的幽默感。
球迷論壇裡更是哀鴻遍野。
“我宣布，高仇向先生以一己之力成功拉低了我對‘主教練’這個詞的認知下限。”
“兄弟們，彆罵了，我已經開始笑了，真的，你看這個03，它像不像我那早已跌停的股票？充滿了美感。”
“誰能告訴我，我們花了五千萬買來的哈蘭德和德容，為什麼隻上了三十分鐘？是怕他們太早暴露自己是天才的身份，嚇到利物浦嗎？”
“彆問，問就是‘壓力測試’，問就是‘收集數據’。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收集的是我們球迷血壓升高的數據。”
高仇向麵無表情地劃著屏幕，一條條看下去，感覺自己不像是在看新聞，而是在欣賞自己的“罪己詔”。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給幾條罵得最有創意、最幽默的評論默默點了個讚。
“罵吧，罵吧，罵得越凶，我活得越久。”他小聲嘀咕著，然後關掉了手機，把它扔到一邊。
嘲諷可以無視，但問題必須解決。
他重新在腦海裡調出了係統麵板。
【曼聯俱樂部夏季熱身賽模式）】
【主教練：高仇向】
【轉會預算：剩餘980萬英鎊】
【教練點數：剩餘23點】
【當前戰術熟練度：12】
【球隊士氣：低落瀕臨崩潰）】
一串串冰冷的數據，像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預算隻剩不到一千萬，剛夠給隊醫買幾箱繃帶。球隊士氣低得像英格蘭的國運，隨時準備跳水。最要命的是，教練點數雖然回了一口血，但離“財務自由”還差著十萬八千裡。什麼【戰術模擬】，【數據修改】，想都彆想，光是維持係統每周的基礎消耗就讓他心驚膽戰。
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腦子裡開始飛速盤算。
手裡的牌不能說差，有德容和哈蘭德這兩張未來的王牌，但現在都還沒滿級。其他的球員，老的太老，小的小，大部分都還沉浸在穆裡尼奧時代的戰術慣性裡，一個個踢得跟便秘似的。
而對手呢？
隔壁的利物浦，克洛普已經把球隊調教成了一台精密的搖滾機器，全場瘋跑，逮誰咬誰。
更彆提曼徹斯特的另一個鄰居，瓜迪奧拉率領的藍月軍團。那支球隊，傳控玩得跟繡花一樣，每個球員腳下都跟裝了導航似的，一個賽季刷出一百分，簡直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