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們球隊的成績也是一塌糊塗，我們幾乎沒贏過幾場球。但是，每周六的下午，來看我們比賽的球迷卻越來越多。”
“他們裹著厚厚的衣服就站在那片爛泥塘邊上，在寒風裡看我們那群業餘球員為了一個該死的球，在泥地裡摔得像個滾刀肉。”
“他們大聲地叫喊、咒罵，也為我們每一次不放棄的鏟球而鼓掌。”
“賽後孩子們會衝進場模仿我們的動作，在泥地裡打滾。他們的臉上是那種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真正開心的笑容。”
高仇向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弗格森坐回沙發，目光如炬地看著高仇向。
“小子，你覺得那些球迷來看我們，是真的指望我們能贏下聯賽冠軍嗎？”
“不！”爵士自己回答道，“他們隻是想在那個絕望的冬天裡，看到一些還在燃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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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看到，還有一群跟他們一樣倒黴的家夥，在為了某些看似毫無意義的事情拚上一切！這份拚勁，就是火種！”
“火種，能讓人們在寒夜裡感到一絲溫暖，看到一點光亮。”
他拿起茶幾上的威士忌酒瓶，給高仇向和自己又各倒了一杯。
這一次，他將自己的酒杯舉到了高仇向的麵前。
“現在，你來告訴我！”
弗格森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高仇向的心坎上。
“他們請你回去，你以為是真的讓你去贏得現在嗎？”
“就憑那十幾個人，你想在兩年內衝進世界杯？彆說你，就是我年輕二十歲帶著巔峰時期的92班過去，我都沒那個把握！”
“那個姓劉的跟你說‘隻要讓他們跑起來’，你以為他在跟你客氣嗎？不，那才是他真正想說的！”
“他們的目的不是贏球！你搞錯了，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你的任務，是去贏得未來！”
“你的戰場不是在球場上那90分鐘，而是在電視機前，在那些電腦屏幕和手機屏幕前！你的對手不是敘利亞，不是烏茲彆克斯坦，而是那些孩子們心中已經慢慢滋生的麻木、絕望和不信任！”
“當一個十歲的中國孩子，看到他心目中那個在老特拉福德呼風喚雨、把歐洲豪門耍得團團轉的神奇教練，竟然願意回來接手他們國家隊那個誰都嫌棄的爛攤子。當他看到你為了讓那群他已經失望透頂的叔叔伯伯們跑起來，用儘了各種匪夷所思的、瘋狂的手段……”
“這在他的心裡，會種下什麼？！”
“那是一顆火種！”
弗格森的眼中燃起了火焰。
“你不需要去贏下那場該死的比賽！你隻需要讓所有人看到，你在為了贏下它而燃燒自己！”
“你要當的，是那個點燃火把的人！你要當的，是那個把火把插在那片了無生氣的黑暗土地上的第一人！”
“火種，是不怕被燒成灰燼的。”
“因為它的使命，就是點燃一片燎原的大火。哪怕自己會最先化為塵土，也在所不惜！”
“至於你擔心的那個……你的直覺，你的運氣。”
弗格森不屑地嗤笑一聲。
“小子，你聽好了！當你決定去做一件正確而偉大的事情時，整個世界都會為你讓路！”
“到那時候，你就是運氣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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