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腦海裡，瞬間腦補出了一個由世界頂級的黑客、冷血無情的私家偵探和一群戴著厚厚眼鏡的數據科學家所組成的，如同都市傳說般神出鬼沒的神秘情報組織！
而高仇向，就是這個組織的“首領”！
“所以，劉主任，”高仇向揮手關掉了那份足以讓任何人做噩夢的檔案，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得如同鄰家大哥，“現在，你們對‘天涯之鐮’計劃的可行性，還有疑問嗎？”
劉主任下意識地瘋狂搖頭。
高仇向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裝幀極為簡約的文件夾，遞到了劉主任的麵前。
這一次，不是什麼鴻篇巨製，隻是一份薄薄的【戰略合作框架協議】，而不是他們預想中的【主教練雇傭合同】。
“‘龍脊計劃’，我可以來主導。我剛才向你們展示的那個‘小團隊’，也可以提供全部的情報、技術，乃至相當一部分的資金支持。”
高仇向伸出了三根手指。
“但是，作為這個計劃的合作方，中國足協需要給我三樣東西，三樣絕對不容任何商量和折扣的權力！”
“第一，【絕對人事權】！從國家隊的主教練，到各級國字號的教練團隊，再到未來‘龍淵熔爐’青訓基地的總監，所有核心崗位的人員任命、罷免，我擁有一票否決權，並且無需向任何人解釋理由！”
“第二，【絕對執行權】！我製定的所有訓練、管理乃至後勤計劃，足協必須即刻成立一個完全獨立於現有體係之外的‘龍脊計劃專項執行辦公室’！這個辦公室，隻聽從我一個人的指令，成為我在國內的‘手和腳’，不打任何折扣地，去精準、高效地落實我的每一個想法！”
“第三，”高仇向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銳利如刀，“【絕對豁免權】！我非常清楚，我的這套係統，將會觸動無數人的利益，打破無數條陳腐的規則！所以在計劃執行的全過程中，任何不符合現有‘程序’但絕對符合‘最終利益’的，你們眼中的‘非常規操作’，足協，必須為我提供最高級彆的保護，隔絕一切來自內部和外部的乾擾與噪音！”
看著臉色已經徹底發白，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一句話的劉主任，高仇向又拋出了那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終極誘餌。
“錢，不是問題！關於這個項目，我個人，以及我身後的那兩個‘小財團’，在未來的第一個五年周期內，會先期投入一個不低於十位數的啟動資金，專門用於全球人才的引進，和國內‘龍淵熔爐’訓練基地的建設！”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火候還差了那麼一點點，於是他從那份【框架協議】的後麵抽出了一張紙，臉上重新露出了那種和善的甚至可以說是“慈悲”的微笑。
“當然，口說無憑。為了表示我們合作的誠意，這裡，有一份小小的‘投名狀’。”
那是一份名單，上麵列著十五個當今中國足壇如雷貫耳的名字，幾乎是國家隊的主力框架。
“這是第一批，我個人認為，急需進行‘洗心革麵’療程的球員名單。”
“下個月，在聯賽間歇期內，我需要你們以‘海外秘密傷病康複’的名義，將這十五名球員，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全部送到上海的崇明島去。我在那裡，給他們準備了一個為期一個月的沉浸式【農耕文化與工匠精神深度體驗營】。”
“在這個體驗營裡，他們沒有任何娛樂，沒有手機。每天的任務，就是跟著當地最有經驗的老農學習如何從翻土、播種、施肥開始，親手種活一片土豆田。”
高仇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對未來的向往。
“什麼時候，他們十五個人親手種出來的土豆，其品相、口感以及澱粉含量，能夠達到出口歐盟的a級市場標準，能夠讓kgs王子殿下禦用的那位對食材挑剔到變態的米其林三星大廚點頭滿意了……”
“他們，什麼時候才有資格從那個島上走出來，重新回到我麵前，跟我談……關於足球的事情！”
……
這番話，如同一記最終的重錘，徹底擊垮了劉主任最後殘存的理智。他的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帶著哭腔的嘶啞聲音：“高……高指導……您……這……彆說是我，就算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也……也拍不了這個板啊！這……這得請示，必須請示！”
高仇向卻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隻是輕輕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幾乎可以被載入東方大國體育管理的史冊。
那份捅破天的計劃，連同那份更加嚇人的“黑材料”，像一顆燙手的山芋，在足協的內部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火速傳遞。從劉主任的上級，到上級的上級，每一個看到這份文件的人，表情都經曆了從震驚、憤怒到徹骨寒意的三段式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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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這簡直是胡鬨！”
“把國腳拉去種地？這傳出去國際上要笑掉大牙的！”
“十位數投資？還有那兩個查不到任何背景的財團！這……這潭水太深了！”
然而，無論內部如何爭吵，如何覺得荒謬，一個核心問題誰也無法回避：沒人敢拍板拒絕。拒絕一個手握如此資源，背景神秘到令人發指，且直指問題核心的“瘋子”，所帶來的後果沒人能夠承擔。
皮球被一路向上踢，穿過了足協，越過了管理總局。最終，這份被無數官員在內心判了死刑，卻又因為那“十位數投資”和“絕對豁免權”而不敢親手槍斃的瘋狂計劃，被放在了一張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書桌上。
據說，那位日理萬機的大領導，在聽完長達半小時充滿驚疑和擔憂的彙報後，隻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就看完了那份薄薄的【框架協議】。
他沒有動怒，更沒有質疑，隻是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桌麵，平靜地吐出了十個字：
“沉屙用猛藥，矯枉須過正！”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指示。
“讓他放手去做，我們看著！”
這道諭令，如同一道九天驚雷，沿著來時的路層層劈下！所有之前還在激烈爭論的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所有還在猶豫的，質疑的，想打小算盤的，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絕對執行權】。
於是，當劉主任再次接到電話，聽筒裡傳來上級那夾雜著敬畏與顫抖的，隻有一個單詞的指令——“簽！”的時候，他知道，天，真的要變了！
當劉主任用一支幾乎快要握不住的筆，顫抖地在那份堪稱“賣身契”的【框架協議】上，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簽下的，不是一份合同，而是一份與某個披著教練外衣的未來“先知”，或者說“魔鬼”，所立下的神聖盟約。
他拿著那份沉甸甸的國腳名單走出高仇向辦公室的時候，雙腿都還在發軟。他感覺自己手裡拿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張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而代價，則是必須將他過去幾十年所信奉的，那個充滿了人情世故與妥協藝術的舊世界，連同那箱已經變成碎屑的《綱要》一起，徹底地拋到腦後。
從今天起，中國足球這條已經擱淺了太久的破船，將徹底告彆修修補補的時代。它將在一位瘋子船長的掌舵下，駛入一條無人能夠預測，充滿了荒誕、混亂，但又在每一個細節上都閃耀著科學或者說玄學）光芒的……未知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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