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警告如同冰冷的雨滴,落在陳默心湖,漾開圈圈漣漪,但並未掀起驚濤駭浪。恐懼和退縮從不是他的選項,分析和應對才是。他盤膝坐在休息區的陰影裡,外界觀眾的狂嘯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壁壘,唯有腦海中飛速碰撞的數據流和推演模型發出清晰的嗡鳴。
“規避痛苦,效率低下,引發高位關注……製造痛苦,違背本心,但符合規則……”陳默的意識如同精密的處理器,將利弊一條條羅列、權衡。絕對的理性告訴他,在力量不足以顛覆規則之前,最優解是在規則框架內,找到效率最高、代價最小的路徑。
“那麼,關鍵就在於對‘痛苦’的定義和度量。”陳默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西漠規則所認可的痛苦,未必是漫長而殘忍的折磨。瞬間爆發的、足以決定勝負的劇烈創傷,無論是物理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同樣是一種“痛苦”,而且是一種更“高效”的痛苦——對施予者而言,節省時間和能量;對承受者而言,縮短了煎熬過程;甚至對那所謂的獻祭儀式而言,單位時間內產生的“痛苦能量”密度可能更高。
“將無謂的持續性折磨,轉化為精準的、決定性的瞬間痛苦。”陳默為新的策略定下了基調。這就像用高能激光代替鈍刀割肉,目的都是造成損傷,但前者更精確、更迅速、後遺症更可控。
【戰術邏輯重構中……新策略核心:追求‘瞬間高強度痛苦輸出’,替代‘持續低強度痛苦積累’。目標:在滿足規則最低要求的前提下,最大化戰鬥效率,最小化自身消耗及道德負擔。】
【推演開始……結合已知對手類型、自身裝備庫、環境因素……生成多種戰術組合方案……】
係統的光幕上,數據飛快滾動,呈現出各種模擬戰鬥場景和傷害預估。陳默集中精神,快速瀏覽並篩選著可行性最高的方案。
他首先排除了再次大規模使用規則乾擾器的選項。那是底牌,不能輕易暴露,尤其是在已經被警告的情況下。其次,像“沙眠1型”氣體這種完全剝奪對手感知的手段,雖然高效無痛,但顯然與“痛苦獻祭”背道而馳,也需要謹慎使用。
他的目光落在了剛剛繳獲的“噬魂之吻”匕首上。這柄詛咒匕首……或許可以換個用法?不依靠它那惡心人的持續削血和精神攻擊,而是將其作為一個純粹的、能夠瞬間造成巨大靈魂痛楚的“觸發器”?比如,在擊中對手的瞬間,超載其詛咒核心,爆發出一次性的、強烈的靈魂衝擊?
【方案a:改裝‘噬魂之吻’,設置能量過載節點,作為一次性靈魂衝擊武器。優點:痛苦強度高,符合規則。缺點:武器損毀,且能量過載可能引發反噬風險。】
【方案b:利用高壓電擊裝置,模擬神經劇痛。優點:可控性強,痛苦直接。缺點:對強韌肉體或抗性高目標效果可能打折扣。】
【方案c:精準打擊痛覺神經密集區域或重要關節,造成粉碎性傷害。優點:物理層麵痛苦直接有效。缺點:需要極高精準度,近身風險大。】
一個個方案被提出、分析、比較。陳默的大腦就像一台超級計算機,不斷優化著戰術細節。他不僅要考慮如何造成痛苦,還要考慮如何有效地結束戰鬥,如何應對不同風格的對手,如何儘可能減少對手不必要的永久性傷害——這並非婦人之仁,而是他給自己設定的、在扭曲環境中保持本心的底線。
時間在沉思中悄然流逝。通道外,又一場血腥的戰鬥分出了勝負,勝利者的狂吼和失敗者的哀嚎隱約傳來,如同背景噪音,反而讓陳默的心緒更加沉靜。
終於,他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已然有了決斷。
“就這麼辦。”他低聲自語,開始從隨身的工作台空間裡取出一些材料和工具。他選擇了一個融合性的方案:以精準的物理打擊為主,輔以經過嚴格限定的、瞬間生效的能量衝擊比如弱化版的電擊或者經過計算的精神刺針),確保在擊倒對手的同時,提供足夠強度的、符合規則的“痛苦”信號。而“噬魂之吻”,暫時封存,作為應對極端情況的備用手段。
他動作熟練地開始調整臂鎧上的幾個能量輸出節點,微調了幾個非致命性控製組件的參數。整個過程冷靜、迅速,帶著一種工程師般的精確美感。
【裝備微調完成。‘沙漠旅者’臂鎧新增‘瞬時痛楚放大器’模式弱電擊高頻振動),‘精準打擊輔助’係統優化。】
【戰術方案加載完畢。執行優先級:控製>高效製服>施加符合規則之痛苦。】
準備工作就緒,陳默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感。不再是單純地抗拒規則,也不是盲目地屈服規則,而是在理解規則的基礎上,巧妙地引導和利用規則,為自己爭取最大的主動和最小的代價。
這是一種更高級的“控製”。
就在這時,通道外再次響起了裁判的聲音,宣布著下一輪對決的名單。陳默的名字,赫然在列。他的對手,是一名以防禦和耐力著稱的“石膚戰士”。
“石膚戰士……皮糙肉厚,痛覺神經相對遲鈍,但關節和眼部依舊是弱點。”陳默腦海中瞬間調出了對手的數據,“正好,用來驗證新策略的‘破甲’效果。”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關節,發出輕微的劈啪聲。麵甲落下,遮住了他冷靜的臉龐,唯有那雙透過目鏡的眼睛,閃爍著理性的光芒和一絲躍躍欲試的鋒芒。
新的策略,首次實戰檢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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