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默那冷靜而執著的眼神,艾拉知道勸不動他。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我帶你去!但你要答應我,無論根須長老態度如何,儘量不要衝突。他……他守護黑木林很久了,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對部落有恩。”
“我明白。”陳默點頭。他不是去打架的,是去談判,去解決問題的。
兩人不再耽擱,將常規材料留在工作室,便立刻動身前往黑木林。
黑木林位於庇護所更深處,靠近雨林核心的區域。這裡的樹木愈發高大蒼勁,樹冠遮天蔽日,光線變得幽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老而沉凝的氣息。與母樹巨湖周邊生機勃勃的感覺不同,這裡更顯靜謐和原始。
沿途,艾拉低聲向陳默介紹著根須的情況。這位老德魯伊據說活了非常悠久的歲月,與這片黑木林幾乎融為一體,他將每一棵黑木都視為自己的孩子,對任何可能傷害樹林的行為都抱有極大的敵意。
越是深入,陳默越是能感受到這片林子的不凡。這裡的生命能量更加內斂和厚重,樹木的排列似乎也暗含某種自然的韻律。他的【真實之眼】微微開啟,能看到絲絲縷縷純淨的自然能量在地下、在空中緩慢流淌,最終彙向林地深處。
終於,一片與眾不同的樹林出現在眼前。這裡的樹木通體呈暗沉的黑褐色,樹皮粗糙如龍鱗,枝葉並不繁茂,卻給人一種極其堅韌、仿佛能亙古存在的厚重感。這就是黑木林。
就在兩人踏入林緣的瞬間——
“止步。”
一個蒼老、乾澀,仿佛兩塊枯木摩擦的聲音,突兀地在兩人腦海中響起,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直抵靈魂的威嚴。
前方的光影一陣扭曲,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從一棵巨大的黑木後走了出來。他穿著由樹皮和藤蔓編織的簡陋衣物,頭發胡須如同乾枯的藤蔓般糾纏在一起,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唯有一雙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蘊藏著這片古老森林的所有記憶。
正是老德魯伊,根須。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艾拉身上,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但當他的視線轉向陳默時,那清澈的眼中瞬間爆發出毫不掩飾的厭惡與警惕,目光如同實質,狠狠刺在陳默胸前那幽藍核心微微搏動的秩序壁壘胸甲上。
“艾拉丫頭,”根須的聲音帶著冷意,“你知道規矩。為何帶一個渾身散發著‘鐵鏽’和‘混亂’味道的異物,來玷汙我的林地?”
艾拉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根須長老,請您息怒。這位是陳默,是我們的朋友,他幫助我們穩固了古老的封印,現在更是為了拯救母樹巨湖而來……”
她快速而清晰地將母樹巨湖遭遇汙染、清道夫螺銳減、古樹龜催促,以及上林鎮排汙和急需黑木炭製造淨水器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而,根須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反而更加陰沉。他直接打斷了艾拉的話,枯瘦的手指指向陳默:
“拯救?就憑他?還有他那些可笑的鐵疙瘩?”
老德魯伊嗤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不屑:“湖水汙穢,是生靈失去了平衡!是那些背叛自然的人心腐化!不去根除貪婪的源頭,卻想用更多的‘造物’、更多的‘乾涉’來解決問題?簡直是飲鴆止渴!”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陳默,帶著近乎偏執的排斥:“看看他!身體裡流淌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穿著冰冷的鐵殼,靈魂散發著秩序的‘惡臭’!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自然的褻瀆!讓他用我的黑木炭去製造更多的‘異物’?絕無可能!”
“根須長老!”艾拉急了,“陳默的方法或許不同,但他的確解決了封印問題,現在也隻有他能設計出淨化湖水的裝置!我們需要黑木炭,哪怕隻是一小塊樣本……”
“閉嘴!”根須厲聲喝道,一股磅礴而古老的自然威壓驟然降臨,讓艾拉瞬間臉色發白,後麵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黑木林的枝葉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整片林子都在排斥著陳默的存在。
陳默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承受著這股威壓和根須那充滿敵意的目光。在【真實之眼】的視野中,這位老德魯伊周身環繞著濃鬱到化不開的翠綠色生命能量,與整片黑木林緊密相連,深不可測。
他知道,常規的解釋和請求,在此刻毫無用處。
根須見陳默沉默,以為他無言以對,冷哼一聲,下達了最後通牒:“立刻離開我的林子!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溝通的道路,似乎被徹底堵死。
艾拉眼中充滿了絕望,她沒想到根須的態度會如此決絕。
然而,就在她以為一切都要失敗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陳默,終於緩緩抬起了頭,目光迎向根須那充滿壓迫感的視線。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清晰地傳入根須和艾拉的耳中:
“根須長老,您守護樹林,抗拒外物,是認為唯有如此,才是對自然最大的敬畏,對嗎?”
根須眉頭緊鎖,沒有回答,但眼神中的排斥絲毫未減。
陳默繼續開口,語氣不卑不亢:“那麼,如果我能證明,即使不依靠您眼中的‘鐵疙瘩’和‘異物’,僅憑對自然規則的理解,也能解決這片林子自身的問題……您是否願意,重新考慮我的請求?”
此言一出,不僅是艾拉愣住了,連根須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證明?不靠外力,解決林子自身的問題?
這個渾身“鐵鏽”味的小子,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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