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晨霧還沒散，江南煙就揣著鑰匙串衝進了魔晶庫。剛推開沉重的玄鐵門，一股冰涼的靈氣就撲麵而來，架子上碼得整整齊齊的魔晶泛著藍瑩瑩的光，像堆了一屋子星星。她踮腳夠到最上層的賬本，嘩啦啦翻到今日入庫頁，筆尖剛沾墨，就聽見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煙煙總管，早啊！”是府庫的小吏阿石，懷裡抱著個沉甸甸的布包，臉憋得通紅，“剛從地脈挖的新魔晶，熱乎著呢，您過過目！”
江南煙放下筆，伸手戳了戳布包裡的魔晶——棱角還帶著土氣，指尖能感覺到微微的暖意，是品相上好的三階魔晶。她挑眉笑了笑：“阿石，你這筐比上次多了倆啊，是不是偷偷把挖晶隊的‘私藏’給我帶過來了？”
阿石撓撓頭，嘿嘿直笑：“哪能啊！是挖晶隊的老黑說，煙煙總管算損耗算得細，多給倆能讓您少罵我們兩句——上次少了三塊，您追著我們對賬追了半條魔宮路！”
“那是！”江南煙叉著腰，拿起一塊魔晶對著光看，“這可是魔界的家底，四界醫學院的藥爐要靠它供熱，聯防陣的符文要靠它驅動，少一塊都可能誤大事。”說著她掏出小秤，小心翼翼地稱重量，嘴裡念念有詞，“三塊七兩，五塊六兩……阿石，你這筐差半兩，是不是路上掉了？”
阿石急得直跺腳，蹲在地上扒拉布包：“不能啊！我明明數著是二十塊，每塊都夠秤的！”正翻著，一塊小小的魔晶從布包縫隙滾出來，滾到江南煙腳邊。她彎腰撿起，在阿石眼前晃了晃：“喏，你家‘小逃兵’在這兒呢。”
阿石鬆了口氣，拍著胸口：“我的天，多虧您眼尖！不然我這月的俸祿又要被扣了。”
江南煙笑著把魔晶放進收納盒，剛要記賬，就聽見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墨淵塵正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忙什麼呢？”他走進來，目光掃過擺滿魔晶的架子，最後落在她沾了點灰塵的鼻尖上。
“對賬呢，剛收了新挖的魔晶。”江南煙抬頭，聞到他手裡飄來的香氣，“這是什麼？”
“暖魂粥，廚房剛熬的，加了你喜歡的靈棗。”墨淵塵把碗遞過去，“看你一早沒吃東西就跑來了，小心胃不舒服。”
江南煙接過粥，暖意順著指尖傳到心口，她舀了一勺放進嘴裡，甜而不膩，正是她愛吃的味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
“路過你住處，看見房門開著，桌上的粥還溫著沒動。”墨淵塵拿起她剛放下的賬本，翻了兩頁，嘴角彎了彎，“這賬記得比玄鐵族的鍛造圖還工整。”
“那是，也不看是誰管的庫！”江南煙得意地抬下巴，忽然想起什麼，戳了戳他的胳膊，“對了，昨天你讓我調撥給狼族的十塊高階魔晶，我留了兩塊最好的，放在最裡麵的暗格了，他們操練用的玄鐵刀需要強靈氣驅動，普通的怕不夠用。”
墨淵塵挑了挑眉：“你倒是比我想得還周到。”
“那當然，我可是財政總管！”江南煙喝著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架子上的魔晶，“等這批魔晶入庫完，我打算給庫區劃個區，高階的放裡麵，中低階的放外麵，再在架子上刻上編號，這樣下次調取就不用翻半天了。”
“好，都聽你的。”墨淵塵看著她嘰嘰喳喳規劃的樣子，眼底滿是笑意，伸手替她拂去發梢沾著的魔晶粉末，“慢慢來，彆累著。”
正說著，阿石突然湊過來，一臉好奇地看著兩人：“墨主，您是不是也覺得煙煙總管超厲害？上次玄鐵族來借魔晶，說要打造新的鎮魂器，煙煙總管不僅算清了用量，還提醒他們加一塊低階魔晶調和靈氣，江臨大人都說她比老工匠還懂行！”
江南煙臉一紅，瞪了阿石一眼：“多嘴！快把魔晶搬去分類架！”
阿石笑著應了一聲，扛著布包跑開了。魔晶庫的光映在兩人身上，藍瑩瑩的光芒裡，粥的熱氣緩緩升騰，江南煙低頭喝著粥，聽著墨淵塵偶爾插一兩句話，心裡覺得踏實又溫暖——這滿庫的魔晶是魔界的底氣，而身邊的人，是她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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