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喜，沒等巴坤開口，就再次調整姿勢扣下扳機。連續兩發子彈射出，後坐力的衝擊被她慢慢摸透了規律，第三發子彈竟穩穩落在了八環裡。放下槍時，她才發現右手虎口已經被震出了淡淡的紅痕，卻一點不覺得疼，反而盯著靶紙上的彈洞，眼裡亮得很。
“有點樣子了。”巴坤語氣裡帶著笑意，“歇兩分鐘，等下教你換彈匣的快動作。”
南溪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剛把槍放在旁邊的支架上，就見巴坤遞過來一個保溫杯，保溫杯是特製的，需要巴坤的指紋才能打開，顯然這是巴坤的私人保溫杯。南溪有些猶豫的，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老婆，嫌棄我啊，可是這裡沒有其他的杯子，隻有這個保溫杯。”目光落在靶紙上，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單手能打到這個水準，比我第一次練時強多了。”
南溪無奈的接過水，小口喝了一口，她確實口渴了。她順著巴坤的視線看向靶紙，那些深淺不一的彈洞像是一個個小小的勳章，心裡那點雀躍又冒了出來。“還是你教得好。”她輕聲說，話音剛落，就見巴坤轉過身，手裡多了個空彈匣。
“歇夠了就來試試快換彈匣。”巴坤走到她身邊，將空彈匣遞給她，自己則拿起那支西格紹爾p320，“先看我做一遍。”他左手握住槍身，右手拇指快速按動彈匣卡榫，空彈匣“啪”地彈出，幾乎是同時，他右手已經從腰間摸出滿彈匣，順著槽位一推，“哢嗒”一聲，彈匣穩穩卡入，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連一秒都不到。
南溪看得眼睛發亮，接過巴坤遞來的槍，學著他的樣子握住槍身。可剛按動彈匣卡榫，彈匣掉出來的瞬間，她右手去摸腰間的備用彈匣時，卻慢了半拍，手指在腰側頓了一下才摸到彈匣，等推進去時，已經過去了兩秒多。“手速慢了點，彆急著撿掉的彈匣，先換滿的。”巴坤站在她旁邊，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再試一次，注意力集中在彈匣槽和備用彈匣的位置上。”
南溪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重新握槍。這次她提前將右手放在備用彈匣旁，按動彈匣卡榫的同時，右手已經攥住了滿彈匣，指尖順著彈匣槽一滑，穩穩推進去。雖然還是比巴坤慢，但比第一次快了不少。她忍不住笑了笑，剛想再試一次，就聽巴坤說：“不錯，再來十次，練到不用看也能換對位置。”
南溪攥著槍的手緊了緊，目光落在腰間的備用彈匣上，深吸一口氣開始重複動作。按卡榫、卸空彈匣、摸滿彈匣、推進槽位——前三次還得盯著彈匣槽找位置，手指偶爾會蹭到槍身邊緣，到第四次時，指尖仿佛記住了觸感，不用看也能順著槽位的弧度把彈匣推到底，“哢嗒”的卡合聲越來越乾脆。
巴坤站在一旁，沒再出聲打斷，隻是偶爾在她手腕偏了時，用指尖輕輕碰一下，提醒她握槍的姿勢。第十次結束時，南溪放下槍，指尖微微發僵，卻忍不住抬頭看向巴坤：“這次快了吧？”
巴坤挑了下眉，拿起她剛用過的槍檢查了一遍彈匣，又丟給她一個滿彈匣：“再試一次，加個條件——換完直接舉槍瞄準靶心。”
南溪接住彈匣，心裡一緊，立刻握槍按動卡榫。空彈匣彈出的瞬間，她右手已經攥住新彈匣推進去，幾乎是卡合聲響起的同時，她雙手舉槍，視線飛快穿過準星，穩穩套住了靶心。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比剛才單獨練換彈匣時還快了半秒。
“成了。”巴坤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讚許，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計時器，“剛才那套動作，兩秒內完成了。”南溪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計時器上的數字停在1.8秒，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剛想說話，就見巴坤拿起另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遞過來：“趁熱打鐵，試試換完彈匣直接射擊，三發子彈，瞄準了打。”
南溪指尖還殘留著彈匣卡榫的冰涼觸感，接過那把壓滿子彈的槍時，掌心的薄汗剛好貼住防滑握把。她深吸一口氣，左手托穩槍身，右手拇指猛地按動彈匣卡榫——空彈匣“啪”地墜落在地，幾乎同時，腰間的滿彈匣已被攥在手心，順著槽位一推，“哢嗒”聲剛落，她立刻雙手舉槍，準星瞬間對上靶心。
沒有絲毫停頓，食指順勢扣下扳機。“砰！砰！砰！”三聲響動連成一串，後坐力被她提前繃緊的手臂穩穩卸去，槍口隻是輕微上跳又迅速回正。她盯著靶紙，看見三個彈洞緊緊挨著，最中間那個恰好嵌在十環的圓心，邊緣的彈痕還帶著新鮮的紙絮。
“漂亮。”巴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空彈匣，指尖蹭過彈匣邊緣的磨損痕跡，“動作沒變形，射擊節奏也沒亂，比我預期的快了不少。”
南溪放下槍，手腕微微發酸，卻忍不住笑著偏過頭：“剛換完彈匣那下，我還怕準星偏了。”話音未落，就見巴坤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銀色物件，遞到她麵前——是個磨得發亮的準星貼片，邊緣帶著細微的劃痕，像是用了很久。
“貼在準星上，光線不好的時候也能看清。”巴坤指尖捏著貼片，“剛才看你瞄準的時候總眯眼，這個能幫你省點勁。”南溪接過貼片，冰涼的金屬貼在掌心，她低頭看著那道細小的劃痕，忽然覺得手裡的東西比槍身還沉些。
“來，我教你怎麼貼。”巴坤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槍，指尖輕輕撥開準星護圈，南溪湊過去，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貼片粘在準星頂端，陽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在臉頰投下淡淡的陰影。
巴坤的指尖很穩，捏著貼片邊緣輕輕對齊準星頂端，指腹按了兩秒確認粘牢，才鬆開手：“試試瞄準看。”
南溪接過槍，舉起來對準靶紙。陽光落在銀色貼片上，反射出一點柔和的光，不用眯眼，也能清晰地將貼片的亮點與靶心對齊，瞄準基線比剛才清晰了不止一倍。她忍不住扣了扣扳機護圈，笑著說：“真管用，剛才總覺得準星跟靶心隔著層霧似的。”
巴坤沒接話，隻是從架子上又拿了一匣子彈遞過來：“最後練一組，換彈匣+三發連射，完了今天就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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