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的嗡鳴聲漸漸停了,沈耀關掉開關,將吹風機放在一旁的矮櫃上。
他指尖拂過南溪半乾的發梢,輕聲說:“頭發還有點潤,我去拿護發精油給你抹上,不然明天會毛躁。”
南溪剛想開口說“不用麻煩”,沈耀已經轉身走進了衣帽間——他記得上次幫吳媽整理浴室時,看到過南溪放在梳妝台上的護發精油,是淡淡的梔子花香。
很快,他拿著一小瓶精油回來,坐在南溪身後的地毯上,示意她稍微低頭。
“可能會有點涼,你忍忍。”沈耀擠出兩滴精油在掌心,雙手輕輕揉搓至溫熱,才小心翼翼地覆在南溪的發梢。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卻格外輕柔,一點點梳理著發尾的毛躁,動作細致得像是在打理上好的絲綢。
梔子花香隨著他的動作漸漸散開,混著南溪發間的薰衣草香,在小小的房間裡交織成溫柔的氣息。
南溪坐在椅子上,能清晰感受到身後男人的專注——他甚至會特意避開靠近頭皮的位置,隻在發梢輕輕揉搓,生怕弄疼她。
“好了,這樣明天頭發會很順。”沈耀收回手,將精油瓶放回梳妝台上,又拿起毛巾,幫南溪輕輕擦了擦落在肩頭的碎發。
南溪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打開護膚品的瓶子。
她擠出一點乳液在掌心,剛想往臉上抹,沈耀卻遞過來一杯溫水:“先喝點水,剛洗完澡容易缺水。”
她接過水杯,小口喝著,餘光瞥見沈耀還站在旁邊,似乎在等她收拾完。
心裡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她加快了塗抹的動作——爽膚水輕拍至吸收,乳液順著臉頰的輪廓慢慢推開,最後點上一點眼霜,輕輕按摩著眼周。
沈耀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裡帶著溫柔的笑意。
直到南溪把護膚品一一收進化妝盒,他才開口:“你先陪清淺一會兒,我去洗澡。”
南溪點點頭,走到嬰兒床旁坐下,沈耀則拿著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浴室裡還殘留著南溪留下的薰衣草香,沈耀打開熱水,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白天的點點滴滴卻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裡回放——清晨看到南溪抱著清淺坐在藤椅上的模樣,喂她吃飯時她乖乖張嘴的瞬間,還有剛才幫她吹頭發、塗精油時,她垂著眼簾的溫柔側臉。
想到這些,沈耀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甜絲絲的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
他甚至開始期待明天的商場之行,想象著南溪幫清淺挑衣服時認真的樣子,想象著三人一起在商場裡散步的畫麵。
洗好澡,沈耀裹著浴袍出來,拿起毛巾胡亂地擦著濕發。
他走到房間門口,輕聲喊了一聲:“菀菀?”
沒有聽到回應。
他放輕腳步走進去,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了一眼——南溪靠在床頭,頭輕輕歪著,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著了。
清淺也在嬰兒床裡睡得安穩,小胸脯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沈耀把毛巾放回浴室,沒有拿吹風機——他怕吵醒南溪。
他走到南溪的床邊,輕輕坐了下來,借著月光凝視著她的睡顏。
南溪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嘴唇微微抿著,像個熟睡的孩子。
沈耀的指尖微微動了動,指腹甚至能感受到空氣裡殘留的、屬於她的溫熱氣息,差點就要伸過去碰一碰她的臉頰,卻又硬生生攥緊了拳頭,將那股衝動壓了下去。
就這樣盯著看了許久,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心裡滿是滿足,卻又摻著一絲不敢逾矩的克製。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像怕驚擾易碎的夢境般,緩緩在南溪身邊躺了下來。
他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身時,手臂甚至控製不住地微微發顫——她的腰很細,隔著薄薄的睡衣,能清晰感受到肌膚的柔軟與溫熱,那觸感像羽毛般輕輕撓在他的心尖上,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他刻意將手臂抬得微高,隻輕輕貼著她的腰側,沒有敢用力,生怕自己的體溫會驚擾到她。
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梔子花香,混著她身上淡淡的乳液香氣,那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要醉人,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連呼吸都放得更輕,生怕打亂這片刻的寧靜。
沈耀閉上眼睛,感受著身旁女人均勻的呼吸,每一次氣息拂過空氣,都像是在他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漾開圈圈漣漪。
他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隻能靠緊抿著唇,才能壓下心底翻湧的悸動。
不知道抱了多久,沈耀忽然感受到身旁的女人輕輕動了動,肩膀微微傾斜,似乎有翻身的意思。
他心裡一緊,像被燙到似的,趕緊小心翼翼地將胳膊抽了回來,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他屏住呼吸,連指尖都繃緊了,眼睜睜看著南溪翻了個身,麵朝裡繼續睡著,長長的睫毛沒有絲毫顫動,才悄悄鬆了口氣,後背卻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他慢慢起身,幫南溪把身上的薄被拉至胸口,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那瞬間的溫熱讓他指尖一顫,趕緊收回手,又仔細掖了掖被角,確保她不會著涼。
隨後,他走到臥室的沙發旁,將沙發稍微展開,躺了下去時,還能清晰聞到指尖殘留的、屬於她的香氣。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反複回放著剛才環住她腰身的觸感,嘴角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心裡滿是克製後的溫柔。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沈耀聽著不遠處南溪和清淺的呼吸聲,漸漸進入了夢鄉——這大概是他最近睡得最安穩,也最心動的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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