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蘇媚兒一劍挑斷了司徒瀾擲出的三枚玉棋子,劍尖還纏繞著一縷粉色媚氣。
“師傅,您看!”她笑得眉眼彎彎,眼底的狡黠與殺意交織,明媚又危險。
司徒瀾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這丫頭,終於要長出屬於自己的獠牙了。
用最軟的姿態,出最狠的殺招。
這道,才是蘇媚兒該走的路。
無情劍的粉色靈光還未散儘,蘇媚兒收劍時,指尖仍纏著縷縷媚氣,像牽著幾縷粉色的絲線。
她看著劍身上映出的自己——眉眼帶笑,眼底卻藏著一絲冷冽,這副模樣,連她自己都覺得新奇。
“不錯。”司徒瀾斜倚在榻邊,手裡轉著那枚瑩白的玉棋子,粉衣半敞,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許,“再練半個時辰,把‘纏’字訣吃透。”
“纏字訣?”蘇媚兒眨眨眼,方才司徒瀾用柳枝卷落花瓣的招式,確實帶著股纏綿的意味,可落在劍招裡,竟能生出如此淩厲的殺招。
這不是流雲九渡劍法裡的功法嗎?
“嗯。”司徒瀾指尖輕彈,一枚玉棋子飛向殿角的燭台。
“你看那燭火,風越吹,它越往燈芯裡鑽,直到把燈油燃儘。你的媚氣,就得像這火,先纏上對手的靈力,再順著他的經脈鑽進去,攪亂他的心神,最後……”
他做了個“斬”的手勢,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狠戾,快得像錯覺。
蘇媚兒心頭一凜,立刻明白了。所謂“纏”,不是糾纏不清的旖旎,是綿裡藏針的算計。
她重新舉起無情劍,試著將媚氣注入劍身。
這一次,她不再刻意模仿司徒瀾的姿態,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劍隨身動,腰肢輕扭間,帶起一陣粉色的風。
劍招初時還有些生澀,可練到第三遍時,她忽然福至心靈。
當一個穿灰袍的假人傀儡揮劍刺來時,她沒有硬接,反而旋身避開,劍尖卻像有了生命般,纏著對方的劍刃繞了三圈。
“纏!”
她輕喝一聲,媚氣陡然爆發,粉色光霧瞬間裹住傀儡的全身。
傀儡的靈力運轉明顯滯澀,關節處發出“哢哢”的聲響,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纏住。
就在傀儡僵直的刹那,蘇媚兒手腕翻轉,劍刃已抵住它的咽喉。
“叮!”
傀儡的脖頸被刺穿,化作木屑散落一地。
蘇媚兒喘著氣,看著劍上沾著的木屑,忽然笑了。
這感覺,比單純用蠻力劈開傀儡爽快多了——就像貓戲老鼠,先逗得對方暈頭轉向,再一爪子拍碎,利落又解氣。
“開竅了?”司徒瀾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
她回頭,見他不知何時已走到身後,手裡端著杯熱氣騰騰的靈茶:“練劍也需換氣,喝口茶歇歇。”
蘇媚兒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忽然想起淮清教劍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