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傷的臉色瞬間一僵，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耳根悄悄泛起紅，嘴上卻依舊強硬：“那、那是兩碼事！雪蓮是天地靈根，跟這媚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司徒瀾挑眉，側身指了指蘇媚兒。
“她的陰陽媚體，是天生道骨，不是你想的那些旁門左道。
用媚氣裹劍，不是讓你學那風花雪月，是讓你跟著她的道。
——你看她的劍招，柔中帶剛，媚裡藏鋒，不正該配你這柄能剛能柔的劍？”
他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漫不經心：“再說了，三千年過去，你就不想換個活法？總抱著你那‘無情’的名頭，不累嗎？”
時傷被他說得語塞，金色的睫毛顫了顫，看向蘇媚兒的眼神帶著審視。
這丫頭確實與尋常修士不同。
眼底有光，身上的媚氣雖柔，卻藏著股不服輸的野勁兒，倒不像會被情愛困住的樣子。
蘇媚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能感覺到，這劍靈雖怒，卻並無惡意，更像是在跟司徒瀾鬨彆扭。
“你叫時傷？”她大聲開口，拍拍胸脯“我叫蘇媚兒，是這劍現在的主人。”
時傷冷哼一聲，沒理她。
轉頭看向司徒瀾，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帶著彆扭：“就算她體質特殊，也不能用媚氣裹劍！我這劍刃斬過妖魔，劈過仙尊，豈能沾那些脂粉氣？”
“脂粉氣？”司徒瀾笑了，突然伸手，指尖在時傷胸口鼓鼓囊囊的肌肉上戳了戳。
“當年是誰偷偷在劍鞘上刻桃花紋，還嘴硬說是被雷劫劈出來的？”
時傷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後退，臉“唰”地紅了，惱羞成怒地吼道：“司徒瀾！你再提這事，我就拆了你的媚香殿！”
蘇媚兒看著這一幕，徹底愣住了。
這哪裡是上古劍靈，分明像個鬨脾氣的少年郎……而且，聽這對話，他們倆的交情，怕是比傳說中還深。
“當時的風靈棲也是天生媚體，我記得你當時，可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風靈棲又沒有讓媚氣融於劍……她那些媚氣大半都用在男寵上……”，時傷小聲嘀咕。
蘇媚兒在旁看著，覺得這上古劍靈，有點可愛，明明當時認主的是他，現在傲嬌的也是他。
她緩緩靠近他，在時傷耳邊壞笑低語，“時傷，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要對你使用媚氣了，你也知道，天生媚體，尋常人很難招架的……。”
時傷的臉瞬間紅透，沒了先前的跋扈，卻還是不肯讓步。
“好了，不逗他了”
司徒瀾收斂了笑意，語氣認真起來，“讓她試試。無情劍認主卻不認道，跟著她，才能真正活過來。”
時傷抿著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蘇媚兒見狀，深吸一口氣，按照司徒瀾教的法子，緩緩渡出一縷媚氣，小心翼翼地纏向無情劍。
這一次，劍體雖仍有震顫，卻沒再爆發抗拒的劍意。
時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看著那粉色的媚氣纏上劍刃，古銅色的臉頰竟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彆彆扭扭地嘟囔：“就、就試一次……要是敢用這招耍那些登徒子，我就把你劍脈震斷！”
蘇媚兒看著他口是心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原來這無情劍的劍靈，竟是這般有趣。
司徒瀾看著一人一靈的互動，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三千年了，時傷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軟。
如今看來，蘇媚兒，或許就是那個人。
他手把手教她擺開姿勢，粉衣與紫裙交疊，殿內的暖光灑在兩人身上，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對，腰再軟一點，像要折下去似的……”
“眼神放柔，讓對手覺得你下一秒就要撲進他懷裡……”
“就是現在！劍走偏鋒，用最刁鑽的角度刺出去！”
無情劍第一次染上粉色的靈光。
在蘇媚兒手中不再是冷冰冰的利器，而化作了纏人的藤蔓，勾魂的絲絛，在最嫵媚的姿態裡，藏著最致命的鋒芒。
蘇媚兒越練越順，隻覺得體內的媚氣與劍意終於找到了共鳴。
劍招裡的野勁兒與媚態交織，竟比往日淩厲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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