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瀾聞言，緩緩睜開眼，粉衣下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著軟榻扶手，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玩味。
“你說呢？”他拖長尾音，指尖撚起顆晶瑩的靈果，往她嘴邊遞了遞，“覺得師傅像會說玩笑話的人？”
靈果的甜香混著他身上的冷香飄過來，蘇媚兒看著他眼底那抹深不見底的光，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沒接靈果，反而往前湊了湊，紫瞳亮晶晶的，帶著點試探：“那師傅是認真的？”
司徒瀾挑眉，收回手自己咬了口靈果，果汁順著唇角滑落，被他用指尖輕輕拭去，動作帶著種漫不經心的魅惑。
“三千年的元陽，你想要？”話語直接簡單明了。
蘇媚兒被他這句話砸得心頭一震，這次是真遇到對手了。她揚了揚下巴：“要是師傅願意給，我倒是也不介意試試啊。”
她這話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眼前這人可是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修為深不可測，剛才還說過“吸取完靈力就殺掉”的話，真要動了心思，她這點道行怕是不夠看的。
可不知怎的，看著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她就是想逗逗他。
司徒瀾低笑出聲，笑聲在安靜的書房裡蕩開，帶著點磁性的沙啞。
他忽然傾身，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身上的冷香瞬間將她包裹。
“小丫頭片子，膽子倒是不小。”
“體內已經有三股不同的極品本源之力，還嫌不夠？”
蘇媚兒在心裡嘀咕，這種好東西，誰會嫌多，才三個而已。
他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鼻尖，語氣裡的戲謔淡了些，多了點說不清的意味。
“可知雙修意味著什麼？”
蘇媚兒被他逼得往後仰了仰，卻沒躲開，反而迎上他的目光：“意味著靈力交融，同進同退？”
“是意味著，從此生死相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司徒瀾的聲音沉了些，眼底的玩笑之色褪去，隻剩下清明的認真。
“我活了三千年，見過太多因雙修反目、最終兩敗俱傷的例子。你覺得，以你現在的修為，扛得住與我交融時的靈力衝擊嗎？”
他頓了頓，指尖落在她的丹田處，輕輕一點：“你的混沌靈根雖特殊，卻還未完全穩固，強行承受我的靈力，隻會被衝得靈脈儘碎，魂飛魄散。”
蘇媚兒心頭一凜，臉上的玩笑之色也收了起來。
她知道司徒瀾沒騙她——他的修為深不可測，光是平日泄露的一絲靈氣就讓她受益匪淺，真要雙修，她恐怕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被直接撐爆。
直接死在船上都有可能。
“那師傅剛才是在耍我？”她癟了癟嘴，有點不甘心。
“算是，也不算。”司徒瀾直起身，重新躺回軟榻，閉目養神，“等你什麼時候能接我三招而不倒，或許……”
蘇媚兒眼睛一亮：“或許什麼？”
“師傅說的可是真的？”
“假的。”司徒瀾毫不猶豫地潑了盆冷水，“我可不想收個沒幾天就爆體而亡的徒弟，還得費力氣給你收屍。”
蘇媚兒：“……”
她看著司徒瀾那張俊美卻欠揍的臉，氣鼓鼓地攥了攥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師傅總是這樣，三分認真裡摻著七分玩笑，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不知為何，剛才他說“生死相牽”時，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鄭重，卻讓她心頭莫名一動。
她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師傅，那你這輩子，就沒想過找個人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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